第24章 攤上大事了
鳳青嵐已經將頭埋的不能再低了,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然而意想之中的懲罰並沒有發生。
隻感覺腰間的大手突然一鬆,隨之便是撲通一聲,麵前高大的身影應聲倒地。
鳳青嵐睜開雙眼,看著地上昏迷的慕君寒,心虛的捏了捏手指。
她這銀針上塗了能讓人短時間昏迷的藥,隻要紮進穴位裏接觸到體內血液,便能讓人在五秒內昏迷倒地。
剛剛慕君寒明顯是動用了內力,無疑是加快了血液的流動,也使得這藥效來得比尋常人更快些。
地上的蕭鳴還在苦苦哀嚎,鳳青嵐抬眼看去,慕君寒剛剛那一掌差點沒叫了他的小命,看得出來,慕君寒還是手下留情的了,不然,這蕭鳴根本連發出哀嚎的機會都沒有。
而藏在桌底下的衛蔓如不知何時,早已沒了蹤影。之前在場的下人,也紛紛蹲在地上抱頭不敢出聲。
鳳青嵐微微歎了口氣,看來,這個殘局還是得自己收場了。
她叫人將蕭鳴抬了回去,然後又讓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在侍衛的幫助下,將慕君寒抬上了馬車。
馬車裏,鳳青嵐看著昏迷不醒的慕君寒,心裏猶豫著要不要現在給他解了藥效。
雖說這個藥沒有毒,但對於慕君寒來說,也夠他睡上一天了。
這藥若是用在沒有內力的普通人身上,藥效並不會持續那麽久,但若是內力深厚的人,卻是加強了一倍的時長。
今日這場“大戲”,雖然由於慕君寒的插足,出了點意外,但好歹也算完成了,若是能借助慕君寒在蕭衡麵前參一本,那對蕭鳴的懲治想必會更大。
但現在就給他解,他醒來找她算賬怎麽辦?
思忖了片刻,鳳青嵐還是決定先暫時不給他解了。
很快,馬車便到了齊王府門口,鳳青嵐這才給他喂了一顆解藥丸。
淩風從府裏出來,見過慕君寒這副樣子,大驚失色,朝著鳳青嵐質問道:“王爺這是怎麽了?”
鳳青嵐有些心虛,“他沒事,很快便會醒來,你快將他扶回去吧。”
淩風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鳳青嵐,而後將慕君寒扶下了馬車。
“倘若王爺有什麽三長兩短,即便你是郡主,我也絕不罷休!”淩風冷厲的丟下一句話,而後帶著慕君寒進去了。
鳳青嵐目光幽幽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的對慕君寒這個隨從多了幾分欣賞,沒想到這個隨從對他這麽忠心,從他剛剛那眼神裏,便足以看出那虔誠的護主之心。
曾幾何時,她也有這麽一個護主的好丫鬟,隻可惜……
想到這裏,鳳青嵐又不禁淚目。
她收回目光,轉身回到馬車。
“回客棧。”
…………
果然,沒多久慕君寒便醒了過來,一旁守候的淩風見他醒了過來,頓時麵露欣喜之色。
“王爺,您醒了。”
慕君寒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寒眸掃了一眼四周,然後扶額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陽穴,閉著眼問道:“郡主人呢?”
淩風一怔,頓時心有不甘,王爺這剛醒來,居然第一時間關心那個平西郡主,要不是為了那個女人,王爺又怎會落到這副模樣!
見淩風沒有立即應答,慕君寒這才睜開雙眸,再次沉聲問道:“本王問郡主人呢?”
“回王爺,郡主將您送回來後,便自己回去了。”淩風有些不平的說道,心裏還是有一口氣沒咽下。
剛剛他請了大夫給慕君寒診脈,大夫說他身體無大礙,無需治療,不久便會自行醒來。
所幸王爺沒事,若真出了事,就算王爺不追究,他也不會放過那個鳳青嵐。
自從王爺這次回來,便事事都跟那個鳳青嵐有關。
王爺讓他暗中盯著鳳青嵐,當他把鳳青嵐今日在京郊跟宰相千金以及三王爺一同泛舟遊湖的消息告知王爺時,王爺當時便放下了手裏的事,連密使的重要會見都爽約了,即刻趕去了京郊,然而回來時,便是如今這副模樣。
他還剛得知,王爺將三王爺打成了重傷,他從來沒有見過王爺有如此不顧分寸,這三王爺蕭鳴雖然玩物喪誌,但畢竟也是皇帝的親弟弟,太後的親兒子,平日裏對他也是寵愛有加,今日王爺將他打成重傷,別說皇帝會怪罪,就連太後那也說不過去。
王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費盡心血才建立起如今的權勢,難道要為了一個鳳青嵐而白白葬送,功虧一簣嗎?
“王爺,屬下鬥膽一問,今日在京郊到底發生了何事?您的傷是……”當時王爺得知消息,便第一時間趕了過去,而讓他戴上同樣的麒麟麵具,代替他去麵見密使。
慕君寒並沒有回答淩風的問題,反而冷然吩咐道:“即刻通知宮裏的眼線,有任何消息,立即來報。”
“是,王爺。”
“至於本王的傷……”慕君寒停頓了片刻,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他摸了摸自己被銀針紮過的部位,眼底閃過一抹肅殺。
“也該找她好好算算了!”
…………
回到客棧後,鳳青嵐久久不能平靜,她有預感,慕君寒肯定會來找她算賬。
算算時間,他也應該醒了。
看到自家主子忐忑不安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含秋不禁問道:“姐姐,您這是怎麽了?自您從京郊回來,便是這麽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到底發生什麽事啊?”
鳳青嵐看著含秋,微微的歎了口氣,她這是攤上大事了啊。
本來好好的一場將計就計,就因為半路殺出來個慕君寒,讓她原有的計劃出了點意外,導致現在有點難以收場,讓原本就並不牢靠的合作關係更加雪上加霜。
“含秋,你去外麵守著,如果有人要進來,就說我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不管是誰,都不許他進來,知道嗎?”
含秋愣愣的點頭,“是,小姐。”
鳳青嵐交代完,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無意間瞥見開著的窗柩,心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忽然,她自嘲的笑了笑。
以慕君寒的能力,他若想要進來,還需要走門嗎?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事已至此,那便隻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本來她就不是有意的,是他非要撞上來,這能怪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