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怎麽會有罌花膏
此言一出,衛蔓如麵如死灰的當場癱倒在地。
宰相也是閉眼忍不住歎氣,氣得連求情的話都不想說了。
這個不孝女,根本就沒把全部事情跟他說清楚就鬧到皇上麵前,現在在皇上麵前還敢出言不遜,他隻恨沒能好好的管教她,才會讓她犯下如此大罪。
事到如今,情勢對他不利,他隻能叩頭開始請罪。
“皇上息怒,都怪老臣沒能事先弄清事情狀況,聽信了小女一麵之詞做出誤解郡主的事情。小女做出如此行徑,也是老臣教女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你該請罪之人並非朕,而是郡主和齊王。”
聽到這裏,宰相趕緊調轉方向,朝著慕君寒叩首謝罪:“齊王殿下,此事確實是小女的過錯,我在這裏先替小女給齊王陪個不是,改日定會帶她登門道歉。”
原以為這都已經放下姿態,道過歉了,對方應該不會再揪著不放,可到底還是低估了齊王的度量。
隻見慕君寒麵露不屑,冷言道:“區區一句道歉便可彌補對本王王妃造成的傷害麽?倘若所有人都效仿令千金那般,隨意傷人後道個歉便不了不之,那豈不是亂了套,視北楚的律法為無物?”
一句話,堵得宰相啞口無言,半晌,他才開口道。
“那待小女解禁之後,老臣帶著她親自登門謝罪,到時任由郡主處置,是打是罵,絕無二話,直到郡主原諒小女為止,您看怎麽樣?”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難不成,真要讓小女遭受牢獄之災麽?
“爹,我不去!”衛蔓如聽到這話,氣得立馬開始抗議。
要她去給那個賤人賠罪,那豈不是比殺了她還難受?她寧願死也不會去的。
慕君寒微微轉頭,看向衛蔓如的目光別有深意,“看來,衛小姐這是不覺得自己有錯了?”
一向在女兒麵前做慈父的宰相此刻一下子沉下臉來,當即揚手狠狠的給了衛蔓如一個耳光。
“住口!你個不孝女,此事皆因你而起,自己犯下如此大錯竟還不知悔改,都怪為父平日對你太過溺愛,才讓你變得如此任性妄為。今日為父便告訴你,這登門謝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倘若你不去,那為父便將你趕出家門,就當為父沒有你這個女兒!”
衛蔓如明顯被嚇住了,捂著自己的發疼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震怒的父親。
這是父親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也是第一次動手打她,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這禍自己到底闖的有大。
這一巴掌下去,衛蔓如再也不敢說話了,而慕君寒也算是為鳳青嵐出了一口氣,陰沉的眉宇間微微有了一絲鬆動。
蕭衡看到這裏,也該出來圓場了。
“既然事情已然明了,宰相深明大義,知錯能改,朕深感欣慰,但有錯必罰,朕便罰你一年俸祿。至於令千金,還望宰相帶回去好好管教,莫要再惹出什麽事端。”
“是,老臣定會嚴加管教,臣叩謝皇上。”
這明顯就是蕭衡在給宰相台階下,對於這個結果,慕君寒也是在意料之中,雖然沒有徹底扳倒,但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教訓。
宰相叩謝之後,拱手向慕君寒行了個禮,而後便令人抬起擔架,帶著衛蔓如匆匆退了下去。
慕君寒從宮裏回來的時候,鳳青嵐還沒有起床,許是擦了藥的緣故,昨晚臉疼得厲害,這具身子太過嬌弱了,她疼了一晚上,直到快天亮才終於睡著。
她這藥雖然是見效快,但卻是一劑猛藥,為了盡快恢複容顏,她也是不惜讓自己多受一點罪。這大婚之日馬上就來了,而平西侯也快到了,她不想自己是這樣一副樣子見到父親。
一直守在屋裏的含秋見到慕君寒過來,連忙起身行禮,“見過王爺。”
“王妃還沒醒麽?”
含秋搖了搖頭,“小姐昨晚……額,小姐昨天自回來後便一直未曾醒來。”
糟糕,差點就說漏嘴了。小姐特意交代過,若王爺問起,便說自己一直昏迷不醒,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小姐要瞞著王爺,可到底是主子的心思,她不敢亂加猜測,照做便是了。
慕君寒眼眸轉了轉,隨後揮了揮手,示意含秋退下。
來到內室,看到床上熟睡的鳳青嵐,慕君寒的眸光不覺多了幾分暖意。
他緩緩坐到了床邊,發現鳳青嵐臉上的傷竟已幾乎痊愈,心中微微有些詫異,突然他瞥見了旁邊櫃子上的白色藥瓶。
出於好奇,他起身將藥瓶拿在手上細細端詳了一番,打開瓶塞,裏麵濃鬱的藥味立馬撲鼻而來。
那是一種類似薄荷的清香味道,但其中卻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罌花香氣。
這個味道……
慕君寒眼神忽然一凜,隨之用旁邊的木簽從藥瓶裏麵蘸取了一點,看到那藥膏的成色之後,幽深的眸光愈發的深沉了。
她怎麽會有罌花膏?
這罌花膏是無憂閣藥師銀醉的獨門之藥,藥師有規定,此藥隻用於醫治門內之人,斷不能對內使用。可眼前這瓶藥膏,不僅味道與罌花膏一樣,就連膏體成色都如出一撤。
昨日,鳳青嵐臉還腫的十分厲害,今日一看,卻已然接近痊愈,這無疑是塗了罌花膏的緣故,可這無憂閣的獨門之藥,為何會出現在鳳青嵐手裏?
她和銀醉之間,難道有何牽連?
一係列的疑問在慕君寒的腦子裏回蕩,看向鳳青嵐的眼神裏驟然多了幾分深意。
他將藥瓶重新蓋上,放回原處,又緩緩回到床邊,看著這一張恬靜傾城的絕美容顏,忍不住將自己的手撫了上去。
在肌膚相貼之際,他忽然瞥見她那長羽睫微微顫了一下,盡管隻有一瞬,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慕君寒不由勾了勾唇角,突然萌發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微涼的手指在她白皙細滑的臉龐上細細摩挲著,沿著她的臉部輪廓緩緩的劃過,每一個動作,都極致曖昧,可床上之人卻還是閉著眼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