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拚酒量兄弟結義
楊司鋒的父母之所以會路過這裏,就是聽說了武鬆打虎的事跡之後,存心想要把虎骨買下來,好給身體有些孱弱的楊司鋒補補筋骨。
卻不想正遇到鄧龍下山擄掠,把夫倆擄掠到了山上來了。
隻是恰巧的是,夫婦倆才剛剛上山不久,就遇到了曹正和史進等人賺寨,將鄧龍趕走了事。
本來這時候楊再成夫妻倆就該要走的,可是楊再成卻突然感了疾病,一時大病不起,夫婦倆隻得暫時留了下來。
曹正和史進等人初始以為這夫婦倆隻是山寨裏的婦孺,倒也不當他們是一回事。
楊司鋒他娘一邊照顧著楊再成的同時,看到曹正這些糙漢子們,身上穿的衣服破了都沒有個人縫補,想著和他們同樣年紀的楊司鋒,忍不住愛心泛濫,便主動幫他們洗幹淨縫補好了。
曹正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啊,楊夫人無意之中的動作,卻讓他感到了滿滿的母愛,衝動之下,便認了楊夫人為幹娘,這樣,楊家夫婦更加心安的在山寨裏住了下來,就隻等楊再成身體康複之後,再啟程回汴京。
一聽說楊司鋒就是楊夫人的親兒子,曹正也趕快過來見過了這位義弟,不但如此,還將武鬆、林衝、魯智深等人都叫了過來相見。
魯智深、武鬆等人都是耿直的漢子,倒是林衝表情不太自然,隻是尷尬的抱了下拳,便默不作聲的閃到了一邊。
“林兄,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若是有什麽得罪之處,請一定原諒則個,”楊司鋒尷尬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楊司鋒以前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但一瞧高衙內做的那些事情,楊司鋒和他打成一片,指定沒有少做壞事。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想和你說了,還好在你現在改邪歸正了,要不然,哼哼,在船上的時候勞資就宰了你了。”林衝哼了一聲道。
楊司鋒一愣神,立即明白過來了,脫口說道:“原來在船上的人是你啊,可嚇死我了,哥哥的水上功夫可真的俊,小弟我可不得不服。”
“我也是奇怪了,你以前和那高衙內毫無二致,你幹的壞事不比他少,可怎麽一場蹴踘之後就變了個人樣,若不是聽貞娘親自和我說的,我還不信。”林衝臉上的形色終於自然了一些。
楊司鋒卻是暗暗吐了口氣,林衝不隻在船上偷聽了他和高強的對話,還跑回去和張貞娘對質了,還好,關鍵的時候自己守住了操守,要不然,此時的自己,隻怕早就不知在黃河的哪個灣道裏腐爛了吧。
好人自有好報,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是啊,是啊,還是得多謝菩薩保佑啊,是菩薩顯靈了,讓我們家鋒兒終於懂事了啊,”楊母也由衷地說道。
楊司鋒暗暗慚愧,哪有什麽菩薩顯靈啊,根本就是自己鳩占鵲巢啊。
隻能暗暗的對自己說:“楊兄啊,你欠下的情債也好、孽債也好啊,都隻能由我替你還了,也不算白占了你的身子一場,你說說你,有這麽用心的父母,你都幹的什麽事情啊。”
似乎還真的有一個回音在他腦海裏說:“行了,既然你有這份心,我也就算放心了。可是,這能全怪我麽,我娘那麽寵著我,從來都不和我說不字,我哪裏知道什麽該什麽不該啊,又被高強那小子帶著,當然走歪了。”
楊司鋒當即一驚,敢情另外一個楊司鋒一直住在這個身體內裏,不過是在沉睡中罷了?
可也不由得想到,慈母自古多敗兒啊,或許,真的不全部是楊司鋒自己的錯?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正該好好喝上幾杯,慶祝一番,就當替咱們楊兄弟接風洗塵了,”曹正是個爽快人,突然一拍大腦道。
“正該如此,你小子,勞資早惦記你的酒了呢,你總算肯拿出來了,”武鬆譏笑他。
曹正沒有搭話,很快奔至外麵,不過片刻後,便見一夥嘍羅們端著些酒菜進來,楊司鋒也不客氣,和楊誌等人相邀坐了下來。
雖然史進等人和宋江等人同是落草為寇,但他們的日子,顯然過得不一樣。
君不見,但有梁山好漢們擺開酒來,都會有那麽得意的一句:“那誰誰,給勞資割十斤牛肉擺上來。”
大宋以農為本,耕牛幾乎被當作家人一樣的存在,所以牛肉更是極為難得,相比羊肉的價格,更是貴了一倍不止,但對於梁山好漢們來說,那些似乎根本不是什麽事情。
但在小黃山的山寨裏,日子卻清苦得多了,所謂的大魚大肉,也隻是從水泊裏撈下來的幾尾魚罷了。
不過,這時候的魚兒,都是吃青草長大,就算沒有什麽調料,也是特別的鮮美。楊司鋒這些人瞧著,不由樂了,這一整天,他們光顧著吃魚了,還沒有進過什麽飯食呢。
自楊誌以下的軍士們,自然被邀到了外間,招待他們的,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他們也不敢奢想有大魚大肉的招待。
從來就沒有什麽絕對的公平,他們隻是一介小兵,前來當兵,也隻是能圖一口吃的,根本不敢奢想和楊司鋒這些人坐在一塊大肉吃肉。
楊母不放心後院的楊再成,領著楊司鋒見了一下仍躺在病床上的楊再成,便把楊司鋒哄出來了。在她看來,這幾個漢子都算有情有義的好兒郎,自己以前那不學無術的兒子就該和這樣的漢子多親近,言下之意就是,最好以後不要再跟那高紈絝再有所往來。
幾個漢子推杯換盞的,喝得好不開心,可楊司鋒端著個酒杯卻犯起了難。
因為他又聞到了熟悉的酸味,在他看來,這哪裏是酒,這妥妥的是醋啊。
出於禮貌,他輕抿了一口,可若不是擔心讓曹正等人不悅,他就想立即吐出來。
“楊兄,怎麽了?”曹正果然察覺到了楊司鋒的不適,問道。
“他啊,別說了,”林衝撇撇嘴道,“他家裏現在可是賣著汴京城裏最好的酒,自然瞧不上咱們這裏的粗酒了。”
“真的嗎?”武鬆立即來勁了,放下碗道。
“這個,算是吧,”楊司鋒尷尬的點點頭,然後露出審視的神色,“武兄,我聽說你當初是一連喝了十八碗,還活活打死了一頭老虎?是有這事麽?”
“那可不!”武鬆得意的抬起頭道。
“我可告訴你,武兄你喝的那根本不叫酒,說是醋還差不多,”楊司鋒也得意地說道,“若是你喝上我家的酒,隻需三碗,若是三碗後你還能走路,我就叫你一聲大哥。”
“你家的酒,咱們喝不起啊,我聽說,一斤酒就得好幾兩銀子,這可是咱們一家子幾口子一個月的生活費呢。”林衝搖搖頭道。
連八十萬禁軍教頭的林衝都叫喝不起了,楊司鋒疑惑,大宋真的這麽窮?
“這算什麽話,是哥哥們想喝,隻管去喝就是,你們願意喝咱的酒,那是咱的榮幸,說什麽錢的事,這不生份了麽。”楊司鋒扯著嗓子叫道。
就算他們這全部是一群酒鬼,以如今自己十倍的利潤,想必還能支撐得起。
“大家既然這麽投緣,”武鬆突然站起來說,“這酒咱們也不喝了,留著點肚子去喝楊兄弟家的酒,既然咱們哥幾個這麽投緣,要不,咱們不如結為異性兄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