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但願是夢不是真
楊司鋒覺得自己可能是在玩火！
可人家李清照一代女神都不怕了，他一介大老爺的還有什麽好怕的？
摸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暗忖，自己應該比趙明誠粗壯一些吧。若是和那家夥單獨PK的話，應該能虐一下那家夥一頓的。
不管如何，他是軍將啊，若是武力值太低了，豈不是丟了大宋朝的軍官的臉了。
一直想著要找個師傅練練武功的，可卻一直在拖延，也不知到了梁山之後，能不能定下心來，好好的將這身子骨練練。
“家裏都沒有準備什麽酒菜，要不咱們去外麵找個酒樓坐坐？”楊司鋒回過神來說道。
“算了，我就隻想和楊兄說說話罷了，外麵人多嘴雜，免得人家閑言碎語的。我是不在乎，就怕我家夫君想得多。”李清照擺擺手道，“隨便讓下人弄點下酒菜就好了，楊兄家的酒，我還隻喝過一次，雖然當時喝下去發現挺烈的，不過，回味過來，倒也挺不錯。”
“好吧，那請你稍坐一下，”楊司鋒將她請到了大堂裏坐下，吩咐楊實去買菜，小香香先在廚房裏備著。
這段時間他都在樓館裏吃飯，也隻是晚上偶爾回家過夜，家裏隻有香香一個人，這丫頭也隻是隨便煮點東西填肚子便算了事。可李清照要喝酒，這才發現，家裏居然沒有菜肴，還得重新去買呢。
回到大堂，坐在了李清照的對麵，一時相顧無言，場麵頓時有點尷尬。
“公子，”韓立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公子升官了，怎麽都不告訴奴家，讓奴家也好替你高興。”
楊司鋒終於擺脫了尷尬的局麵，抬起頭來，便看到了韓立秋那張喜形於色的臉，她的身後，還跟著亦步亦趨的梁紅玉和韓娟二人。
“本來想告訴你的，和高衙內他們喝了些酒，一時便忘記了，”楊司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
李清照抬頭，瞥了三個女人，沒有吭聲。
“你來得正好，立秋，帶她們兩個去後廚幫一下香香吧，我要和易安姑娘喝幾杯，你幫著整幾個菜就好。”
“好的，公子，”韓立秋飛快的瞟了眼李清照，微微點了點頭。可她知道，這種貴家女不是她能招惹的，人家不主動說話，她也不能湊過來自討沒趣，隻微微點頭笑了笑，便帶著二女入了後院。
“你的如夫人？”李清照頗有深意的望著楊司鋒。
“和我說話的是，另外兩個不是，一個是所謂的犯軍的女兒，一個應該是一個西夏那邊的女子，我從人市上買下的。”楊司鋒硬著頭皮道。
“倒是兩個挺俊秀的女子，”李清照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你說是什麽犯官的女兒，是怎麽回事？”
“還能是怎麽回事，估計是不討童貫的喜好，借著個由頭，說人家貽誤軍情，不隻殺了人家的父親，還將人家充為了營妓。剛好被官府發在我的樓裏聽用，卻被一軍頭侮辱，還好…然後我便把她買下來了，暫時留在家裏聽用。”楊司鋒長歎一聲，“這什麽世道啊，軍人犯了軍律，自己受了懲罰倒也罷了，還要連累妻兒受此屈辱，長此下去，還有哪個當兵的願意替朝廷賣命，替大家保家衛國啊。”
“楊兄說得不無道理，果然和其它人想法不一樣，”李清照意外的瞥了一眼楊司鋒，也歎了口氣說，“可是咱大宋就這德性，咱們小老百姓的，又有什麽用呢，也隻能徒增傷悲罷了。這個妹子還算運氣不錯，至少落到你家裏，總算是個好的結局，可天下受苦的女子那麽多，你一人又能救得了幾個呢。”
楊司鋒苦笑著搖頭，默不作聲。場麵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楊兄，有一事我倒覺得奇怪，”李清照突然打破了沉寂道，“種帥一直身處邊陲之地，他憂心金人對我們的狼視野心倒也正常，楊兄乃是一介紈絝，一直久處京城之中，怎麽也能看出此事呢。”
“這事，說來話長啊，這可能隻是我的一時夢囈，或就隻是一場夢境而己，但我怎麽想，怎麽就覺得就象真的一樣。”楊司鋒突然悲愴地說道。
“我夢見，十數萬金兵南下叩關，數百萬大宋兵，竟無一合之力，文武君臣們不想著提兵保國，卻想著如何判求和。”
“我夢見，金人根本不滿足於朝廷給予的各種財物，他們輕易的就攻入了汴京城內，四處的燒殺搶掠。”
“我夢見，無數的百姓們，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而他們一直寄望的官家，此時也無力自保，誰還會管他們的死活。”
“我夢見，野蠻的金兵蠻橫地闖進了皇宮之中，他們四處擄財宮中的財物，擄去了宮中的宮女，連皇帝的妃嬪們也不放過。”
“我還夢見，數千宮室及皇家子弟，帝姬和皇子們，還有皇帝和大臣們，他們被當作豬羊一樣被金人擄往北地，一路上，金人隨意的淩辱著這些妃嬪，屠殺著這些皇子皇女。”
“我還夢見，大好的河山淪入敵手，皇帝和宮室們仍在忍受屈辱，可幸存的君臣們卻繼續在江南一隅，繼續他們醉生夢生的日子，他們隻想著和談，沒有人想著迎回二帝，甚至，他們還對試圖迎回皇帝的人進行莫須有的栽贓陷害。”
楊司鋒的話越來越悲愴，越來越傷感，良久，心緒都未能平靜下來。
“楊兄說的，可不就是兩晉舊事？”李清照愣了一下道。
“何止是兩晉舊事啊，一樣一樣一樣的啊。五胡之後無中華，兩宋之後無國，我不想啊，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幸好，幸好隻是一場夢境而己，”李清照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道，“楊兄這話有些驚世駭俗了，但也隻和我說說就可，斷不可再在外麵胡說了。”
“夢境？嗬嗬，我也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境而己，可是，我擔心，我真心啊，有一天，我的這場夢境，真的會實現，一想到，我就感到心痛，無比的心痛啊，你知道麽。”楊司鋒撕心裂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