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果然是個禽獸
何詩琴這姑娘不隻人長得很美,她想的更加的美。
她這個想法當然很好。當然,如果楊司鋒不是知道某些曆史趨勢的話,他說不定就真會動心了。
畢竟,有幾個人能抗拒得了流芳百世的誘惑啊。
所以,他當即搖了搖頭道:“開門授徒的事情倒也罷了,不過,我瞧何姑娘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我可以把這個手藝教給你,你再教給別人就好了。”
“為什麽你不自己教呢,難道流芳百世的誘惑,還不如你這小小的知軍大麽?何詩琴好奇的問道。
臉色微紅了一下道:“再說,你真的願意教給我?你放心,隻要你真的去教的話,我不偷學你的手藝也無所謂的,隻要能讓這天底下少幾個這樣的悲劇,大不了…大不了人家以後不再叫你紈絝了。”
若是以前,楊司鋒一定給她懟回去了。
憑啥啊,他來到這裏大半年的時間,何曾做過一件紈絝的事情?他都是替以前的楊司鋒背鍋好吧。
可是此刻的楊司鋒,顯然沒有這個心情。
怔怔地望著北方,喃喃道:“如今的大宋朝,雖然稱不上十全十美,可也已經夠好了,當然,如果給我們時間的話,我們一定能夠更好。我也喜歡這樣的日子,如果我真的能安靜的做一個醫生的話,我也非常的樂意。可是,你們不知道,我們這看似歌舞升平的時代,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啊。”
“清照姐姐說的不錯,你果然是一個有家國情懷的人,可是,清照姐姐沒有和我說,你到底知道什麽消息?”何詩琴感歎道。
“沒什麽消息,”楊司鋒搖搖頭,“我們北方的民族,無論是遼人,還是金人,他們都是屬狼的,他們都是吃肉的。我們的越好過,他們就越加不會舒服,他們會時不時的想著從我們身上扯下一塊肉去的。若是我們繼續這樣沒心沒肺的生活的話,我怕,我怕啊,我怕我們真的有那麽一天,被金人闖入我們的家園,燒毀我們的房子,汙辱我們的姐妹。所以,何姑娘,恕我冒昧,既然你有這種想法,拜托了,不要擔心我會不教給你了。我所知道的,我願意毫不保留的教給你,幫助天底下女同胞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是男兒,我有更加重要的責任,我要讓我們的軍隊更加的強大,讓我們的士兵們能吃得飽飯。這樣,我們才能保護得你,和你的姐妹們,能夠更安心的生孩子、帶孩子,並且撫養他們長大,這才是我們男兒的使命。”
“你…”何詩琴怔怔地望著楊司鋒,良久。某一刻,她發現幾乎失神了。
“今天那位姑娘可謂真的是幸運啊,她能遇到你,多少還有一份活下來的機會,若是別的女子,隻怕今天就沒有命了。真希望,以後能多幾位象你這樣的大夫,讓更多這樣的姐妹們能活下來啊。”何詩琴搖搖頭,讓自己從尷尬中擺脫出來,感歎道。
“如果今天這位姑娘能真的活下來,我要感謝滿天的神祗和菩薩,不管他們以後說啥,我都會信他們的,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和我說話的情況下。”楊司鋒一陣苦笑,“但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以後還是少遇到的好吧,在這個時代,從事這樣的一場手術,這些姑娘們幾乎是從鬼門關上走過了一回。今天就算這位姑娘能好運的活下來,可是下一次,我真的不敢保證,下一個還能不能活過來。”
“可至少,這能讓人家多一份機會,要不然,人家總不能在那裏等死吧。”何詩琴幽怨的瞪了楊司鋒一眼道。
“當然,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情況,采用今天的辦法,也是不得己的選擇。但是,這不是根本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想讓姑娘們盡量避免這種情況,關鍵的還得按照張老爺子寫的《論優先優育》中那樣的,首先,我覺得,姑娘們最好是在十八歲以後生育才好,這位姑娘現在才十六歲,就已經是生二胎了,可以想見,她的一胎應該是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懷上的啊。自己還是個孩子就懷上孩子了,這不是禽獸是什麽?”
“是啊,我也覺得有道理,可是這天底下的父母們都是這樣想,如果讓她們十八歲再嫁人,她們的父母們不會答應啊,還有,那些象你這樣的紈絝們,大概也等不到人家長到那個年紀吧?”何詩琴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道。
楊司鋒再次回以無語。
因為人家何姑娘的話並沒有完全的錯。就算是現在的他楊司鋒,推倒人家香香姑娘的時候,人家也隻有十五歲多一點吧。他自己都這德性,試問他怎麽好意思說別人呢。
至於說,這時候的楊司鋒已經不是以前的楊司鋒了,他隻是替另外一個楊司鋒背鍋而己。這話說出來,誰會信他的鬼話?
“好吧,我不調侃你了,既然你非要認為我們的北方很危險,那你就當你的官員去吧,我真誠的預祝你能平步青去,也罷,這幫助天下姐妹們的活兒,就交給我來做吧,可是我可要和你說清,我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一定要教我。但我今天也看了你的實驗,除了你那一套器械有點新奇之外,我瞧也沒有什麽太難的啊。”
“你不明白啊,你知不知道,僅咱們今天上午做的手術,涉及了多個領域的醫學啊,咱們需要涉及麻醉學、消毒術、還有術後的預防感染,以及術中的動刀的手術,還有,對人體結構的理解和解剖,這些都需要大量的研究成果來支持的。我今天是迫於無奈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強行綁住她人家,若不是你的藥起了一定的作用,就在我動手術的過程中,她都會痛得讓我的手術進行不下去你信不信?”
“信,我信,”何詩琴認真的點點頭,“罷了,我信你的,希望姐妹們都不要挨這一刀吧,就算把這個作為最後的補救辦法,讓姐妹們也能多一份生還的希望就好。至於那什麽消毒術、麻醉術,咱們慢慢想辦法吧,我就不信我們搞不定的。”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楊司鋒剛要接話,便聽到外間傳來那個女子慌亂的聲音。
“姑娘,沒事呢,我在這裏,你現在傷口未愈,先蓋上毯子吧,”香香趕快迎了過去。
“哎喲,痛,好痛,”果然,姑娘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最先顧忌的是害羞,這會才感覺到疼痛起來。
“雖然說醫家眼裏無男女,我也是行醫的,自然能明白這個道理,可若是這一家人知道,這位姐妹是脫光了讓你手術的,估計這位姐妹以後也難以活下去了。”何詩琴突然歎了口氣說。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當時也是救人心切。而且,天地良心啊,我對天發誓,我當時真的沒有任何邪惡的念頭。”楊司鋒認真地說。
“我信,我當然信,我當時都看到了,可是,人家不會信你啊,怎麽辦呢。”何詩琴搖頭道。
楊司鋒搖頭苦笑,他也沒有辦法了。也隻能寄望這一家人能深明大義了。雖然在這個時代看來,這件事情可能有點嚴重。可是,若是命都沒有了,還在乎那些幹什麽?
“反正這女子的丈夫已經死了,要我說,她嫁給別的男人指定也難了,我瞧這姑娘長得也挺清秀的,要不,你把她收了吧,反正你家裏幾個了,也不差這麽一個了。”何詩琴突然玩味的盯著楊司鋒說。
“你這什麽話,怎麽能夠這樣呢,我是那樣的人麽?”楊司鋒立即搖頭道。
可何詩琴仍一副笑盈盈的樣子,楊司鋒歎了口氣說:“好吧,就算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惹事了啊。你不知道啊,四年,四年後我就要迎娶當今官家家的七女兒,如今的顯德帝姬了,你想,就算公主再大度,能容忍我再在外麵沾花惹草麽?”
“你…”何詩琴愣了一下,突然氣極的瞪著楊司鋒,“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呢,原來你真的是個禽獸,還是個衣冠禽獸,你連那麽小的公主都不放過,你不是禽獸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