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可我又能如何呢

  不管是對於吳永來說，還是對於高強來說，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情。


  當然，對於以前的高強來說，自然不當回事，反正他那時候已經是臭大街了。


  可是，經過這大半年來的洗地，許多人已經慢慢接受了高強已經變好了的現實，若是再讓他知道他故態複萌了，隻怕永遠都不會把他當好人了。


  當然，雖然說清官難斷清官事，可一方麵是對自己幫助不少的好兄弟，另一方麵卻是自己手下的兵，楊司鋒一時也左右為難起來了。


  “吳永，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我說道說道。”楊司鋒為難地望著吳永。


  “我哪知道啊，我一回家，就看到這一對狗男女光著身子抱在床上打滾呢，”吳永哭喪著臉道。


  “不要罵人，我又沒有用強，是她自願的，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錢就是了，”高強心虛地回道。


  “不可能，蓉兒她對我一心一意，她不可能會答應你的，”吳永憤憤不平地說。


  然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麽體麵的事情，總不能真拿到府衙裏去說，要真告上去了，人家真要較起真來：“楊知軍，你不在自己任上，跑汴京來幹什麽？”


  他到時候如何去回他。


  雖然張商英、高俅都會知道他回來，因為這是官家對他的縱容。不說透大家都沒有事。可下麵的二愣子如果非要較真，楊司鋒還真的是違反規矩的。


  所以，想了想後，楊司鋒道：“吳永，你先不要著急，雖然高強是我兄弟，但你是跟著本老爺我的人，我總不能不給你一個交待。到底如何，把你媳婦叫過來問個明白，你看如何？”


  “一切但聽老爺的吩咐。”吳永想了想道。


  楊司鋒差了楊實，家裏還派了兩個健婦，都是梁紅玉娘子軍中的人，一起去吳家提人。肯過來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肯過來的話，楊司鋒想到，那女人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就算對林娘子的時候，高強當初也是扔下彩禮後用花轎用人，如果那女人沒有同意，已經變好了的高強，不可能如此的沒有節操的。


  吳馬氏馬榮兒很快被帶到了楊府。


  找了個偏房，喝退了無關人等，楊司鋒這應該還是第一次升堂問案——不怪他，梁山雖然現在是縣級單位，可還是一個山寨班子，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個象樣的縣衙呢。不過，等過了這個年後，他們應該有時間修建縣衙了。


  楊司鋒一看這女人就明白過來了，就這個女子如此風情萬種、顧盼自憐的樣子，吳永一連幾個月都不歸家，她要是能老實的過日子，那才是怪事了。


  因為，若不是楊司鋒有某種潔癖，就這女人幽怨的一個眼神看過來，又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了，尤其那對桃花眼，若是能安於本份，那才是怪事了。


  好吧，咱們不能以貌取人，可是，她此時明明是來接受盤問的，可神態間左顧右盼的，一擺首一晃腦之間，似乎都在努力的展示自己的風情，試問吳永這麽老實的兵頭，又怎能體會得了呢。


  “吳馬氏，吳永是我的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現在他說你背著他和高強有不清白的事情，是不是有這麽回事，你老實招來，”楊司鋒沉聲問道。


  “老爺，不要聽她詭辯，這是小人親眼所見的。”不待馬榮兒答話，吳永已經迫不及待的說話了。


  “滾，是老子在問話，不要你插嘴，再多嘴我就讓人掌你的嘴了。”楊司鋒冷冷的一瞥。吳永張張嘴，不敢吭聲了。


  “是這麽回事，稟老爺得知，”楊司鋒意外的聽到，馬榮兒倒是挺光棍的，一點都不抵賴，“可是，這能怪民婦麽，吳永這死鬼一連幾個月不歸家，婦人一個人在家裏，怎麽受得了。再說高公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民婦是自願跟著高公子的，不關旁人的事情，要殺要剮，聽從大人吩咐就是。”


  高強露出得意的表情，當然，任何一個男人得到這樣的表揚，估計也會很高興的。


  吳永青筋暴突，若不是楊司鋒狠狠的瞪著他，他立即就要暴走了。


  “可是，可是，你是人家的女人，你怎麽、怎麽能這樣子？”楊司鋒也忍不住罵道。


  當然，這一點，若是落在後世，大可以成為女人不貞的借口和理由。因為貌似法律都有規定，分居多久之後，自動就能判處離婚。


  可吳永是軍人啊，他得身負皇命，哪能有事沒事的守在家裏陪著老婆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到天涯的。


  可這是大宋朝，大宋的軍人連基本的人權都沒有，就更別說破壞軍婚了。


  據說，哪怕是嶽飛的原配夫人，在他從軍之後跟了別人，嶽飛也隻能打斷了牙往肚裏吞了。試問若是那些士大夫們的夫人們，若是敢這麽做的話，分分鍾被他們將那女人浸了豬籠了。


  想起嶽飛，楊司鋒又想起來，他本來讓林衝和魯智深幫忙打聽的，如今都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那位未來的民族去了哪裏了。


  想起這些，不由間有些失了神。


  “大人，”吳永鼓起勇氣望著楊司鋒。


  “接下來，你想怎麽辦？”楊司鋒無奈的望著馬榮兒。


  把她浸豬籠的話，就算這個女人再不堪，可好歹她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試問某一位和她有些淵源的，還曾經做過陷害，甚至差點讓親夫遭遇不測的都什麽事情沒有，他又怎能欺負這樣一個弱女子呢。


  “但憑老爺吩咐就是，民婦絕無二言，隻是不想再和吳永過了，民婦再不想過這活寡婦的日子。”馬榮堅定地說。


  “高強，你的意思呢。”楊司鋒望向高強。


  “我願意給錢，我願意賠錢給你，吳兄弟，隻要有錢，什麽樣的女人你找不到啊。”高強陪著笑臉說道。


  “馬氏，本官現在判你們和離，讓你淨身出戶，你以後可否願意跟著高強好好的過日子？”楊司鋒望著馬氏。


  “老爺，不可以。”吳永已經忍無可忍了。


  “老爺真的願意放過民婦？”馬氏錯愕了一聲道，“若是能得長伴高公子身邊，民婦做牛做馬都毫無怨言。”


  然後，又轉向吳永道：“官人，我最後叫你一句官人，這事是我的不對，可是，榮兒是一個女子，也需要男人的關懷，你長年不在身邊，你不會知道，人家是怎麽過過來的。所以，抱歉了，你以後找個好人家的女人過日子吧，榮兒不是什麽好女人，對不住了。”


  說罷，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出來，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高強，判處你賠償500兩銀子給吳永，你把馬氏帶回家，以後好好的待人家，你以為如何？”


  “使得，使得，這不是事兒。”高強說罷，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馬榮牽了起來，“走，咱們回家，那誰，呆會我就讓人送錢過來。”


  “老爺，你就這樣放過這對狗男女了，小人不甘啊。”吳永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說，“雖然小人缺錢，可小人不能把自己的媳婦換錢啊。”


  古人還是有點節操的，知道媳婦不能拿來賣錢，不由又讓楊司鋒對他增添幾份好感。


  “吳永，你是我的兵，我當然是要護著你的，”楊司鋒歎了口氣，拍拍吳永的肩，“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真的願意讓人把馬榮沉了塘麽？你肯定不舍的。可是，她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就算本官今天罵她一頓，讓她跟你回家了，你就能保證她以後不會和別的男人亂來了？她根本就是那種女人，不是那種老實過日子的女人。”


  “可是，小人怎麽辦？”吳永無力的說道。


  “放心，跟著本官，不會虧待你的。”楊司鋒鼓勵地望著他，“男人隻要建功立業了，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雖然本官也不主張男人逛青樓，可是本官絕對不是那什麽虛偽的衛道士，本官自己家裏還開著青樓呢，拿本官的銀子去，今天高揚會館裏的姑娘隨你挑，男人啊，可不要憋壞了自己了。為了一心一意的女人，這樣做自然是值得的，可是為了那馬氏，真的不值啊。”


  吳永雖然還有些不甘，可也沒有接楊司鋒的錢，隻說了聲：“罷了，小的今天也試試逛逛青樓試試，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好人了。”


  “你怎麽專門把人帶壞了，你要是也敢逛青樓，人家可饒不了你。”然後，就聽到耳邊一陣幽怨的聲音。


  “可我又能如何呢，如果不讓他去逛青樓，他肚子裏憋著一肚子氣，萬一真去殺人了怎麽辦？再說他又不強買強賣，他付了錢的，逛個青樓總比殺人放火好吧。”楊司鋒歎氣道。


  隨即心中一驚：“你、你怎麽來了，我還說馬上去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