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莫讓百姓不敢言

  “升堂，“楊司鋒重重的一拍驚堂木。可是，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升堂吧，這沉悶的驚堂木的響聲，還把自己差點嚇了一跳。


  因為在梁山的時候，他辦公的地方基本上是在民間地間，他都沒有嚐試過升堂呢。


  “威武，”一幫差役們頓著木棍，齊聲喝道，在他們喝過了之後，堂下哪怕還有交頭接耳的人，也立即老實了起來。


  “肅靜，”另一幫衙役頓著板子，整齊地喝著。這是真實的大宋朝的大堂，楊司鋒還是第一次這樣坐在大堂之上，可能還主宰著別人的生死，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隻是，當大家看到堂上坐著的人的時候，不由有些意外了。楊司鋒履任都兩個多月了，這還是第一次升堂吧，今兒個這是怎麽的了？


  可是，瞧瞧以前審案的同知大人也在場，他們不敢多聲，隻得默然地看著。


  “帶…人犯。”楊司鋒拖著長長的聲音。


  “冤枉，冤枉啊大人，”兩個當初敲詐的差役，被拖到堂裏，扔在地下的時候，還在拚命的喊冤。


  都是被那清宮戲給騙了，動不動的就是下跪。可楊司鋒見到的，除了祭拜先人或祖先的時候會下跪，還有一種就是過堂的時候，犯人是一定要下跪的，哪怕他還隻是嫌犯。


  可這兩個家夥居然不下跪，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錯？楊司鋒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慣著他們了。


  “跪下說話。”楊司鋒威嚴地喝道。


  “老爺，小民們到底犯了什麽錯誤？”兩個差役正走在路上耀武揚威的，突然就被人抓了過來，這會還不明就裏呢。


  “錯誤？你們想得倒輕巧，一句錯誤就想蒙混本官了？”楊司鋒冷笑一聲，瞥了一眼站在一邊，至今還有些緊張的農婦，“你和我說說，你們兩個是怎麽訛詐人家錢財的？”


  話說為了說服這個農婦前來舉證，還頗費了楊司鋒一番嘴皮子。


  在她看來，曆來不就是官官相護的麽，潑皮丁二雖然隻是個臨時工，不也是官員們的一條狗腿子，幫著官員們來欺負她們這些小老百姓的麽？這位年輕的知州到底有什麽目的，他是不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


  好吧，想多了，雖然她隻是一個村婦，可她也隻是三十歲不到而己，但因為幹農活的緣故，顯得有些蒼老而己。當然她也不會楊司鋒會看上她，她擔心的是，楊司鋒莫非看中了她才十一歲的，長得花容月貌的閨女兒？

  話說楊司鋒聽說了她的擔心之後，還哭笑不得。無奈之下是趙楷走出來才解了圍。


  “本王乃是當今的三皇子，鄆王趙楷是也，還是今科科舉的榜眼，你信不過楊知州，你難道還信不過本王麽？”趙楷笑眯眯地說道。


  可能他還真的信得過趙楷，卻信不過楊司鋒。要怪隻怪，雖然楊司鋒這具身體確實挺帥的，但仍殘留著另外一個楊司鋒身上小小的痞氣，讓小老百姓們不敢太過親近和信任，真的不能怪人家。


  也或許是李王氏真的認為趙楷更加可靠，也或許是她認為，就算趙楷真對她十一歲的女兒打了主意，她也打算從了，反正，她終於是打定了主意，前來起訴那幾個敲詐她錢財的差役了。


  當然，她一個女人家，還是寡居在家的，總歸有些鄉鄰友好的，他們雖然幫不上大的忙，跟著來仗聲勢，不讓她讓狗官們欺負還是能做到的。不能不說，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是淳樸的，哪怕平時有點什麽意見，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鄰居可能受欺負，他們還真的是敢站出來的。這就是所謂的遠親不如近鄰了。


  “大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幾個，偷了婦人我的西瓜不說，還反訛了我100多個銅錢？”李王氏鼓起勇氣說。


  這個婦人終於敢於說話，楊司鋒終於鬆了口氣。


  其實，這在後世也隻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而己，楊司鋒隻不過希望藉此機會，清理一番揚州的差役而己。


  可是，若是這個婦人不站出來的話，他楊司鋒就算想做個清官，也沒有一個突破口不是？


  “好，很好，李王氏，你表現得很勇敢，本官很欣慰。你放心，既然你已經起訴他了，本官就一定會給你找回公道的。那啥，江同知，按照咱大宋律，這種訛詐罪，該如何處罰為好？”楊司鋒望向江文傑。


  江文傑的臉抽了抽，暗道：“你才是知州，你連大宋律都不知道，你當什麽知州大人？”


  可是他絕對不敢說的，他也絕對知道，人家楊司鋒修的就不是這個科的，而且，據說他對那訟棍們還特別的反感，所以，他不懂也實屬正常。


  “稟大人，”江文傑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道，“按我大宋律，訛詐、勒索或者偷盜100文錢以上者，可以當堂打20大板，也可收監十五天，並發還其非法占有的錢財。”


  “嗯，很好，本官知道了，”楊司鋒一副貪官作派的點了點頭，“左右，給我把這兩家夥拉下去，各打20大板，給我用力點，不讓他們長點教訓，本官念頭不通達。打完了之後，再給他們上好藥。揚州府的監獄這些天不是老鼠到處飛麽，把他們倆關上一個月，讓他人長點記性。還有，那誰，你們兩個訛人家的錢，著立即發還給李王氏，要不然，嘿嘿，本官會教你如何做人的。”


  江文傑聽了一臉黑色，怎麽這位知州大人聽了自己的建議之後，還當堂變本加厲了？可人家官大，官大一級壓死他，他是下屬，可不能當麵質疑。


  至於衙役們，揚州原來的衙役都已經下崗了，現在可是武鬆的親兵營們在兼職。他們可不管這合不合法，拉起這兩個，立即將他們打了個皮開肉綻。


  半晌後，兩個家夥再度被提了過來，一臉委屈的樣子：“大人…”


  “怎麽樣，不服氣是不是？”楊司鋒板起臉來道。


  “沒，大人，小人不敢。”二人剛要說出的話，一看到楊司鋒這要殺人的臉色，立即就趕快打住了。要是當官的再打他們二十大板，那他們可能真的就沒命了。


  “不服氣也沒有關係，你們可以去告啊，去江南東路，去開封府，還可以去刑部告本官，你們放心，本官絕對不會阻攔你們兩個上訪的的，更不會把你捉來關小黑屋的，也更不會請你們來喝茶的，話說，本官的茶葉可不便宜。”楊司鋒似笑非笑地說。


  “不敢，小人絕對不敢。”就算真的有這心思，被楊司鋒嚇得也不敢了啊。


  “敢不敢不重要了，本官知道你們一定不服氣，本官也知道，判你們兩個判得重了點。可是，本官要告訴你們的是，值此國朝內憂外患之際，本官受天子委任，牧守揚州，現在本官認為，揚州現在有一股歪風邪氣，這讓本官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很不好意思，你們兩個撞到本官的槍口上了，你們被當作典型了。是的，你們冤，可是無數被你們欺負過的老百姓們，他們的冤屈，根本就沒有地方去訴說。”


  “是的，本官不怕告訴你們，值此多事之秋，本官不怕用一些重典，如果朝廷真認為本官重判你們了，本官可以道歉，還可以賠償你們。然而這一刻，不好意思，你們兩個被當作典型，本官需要你們這兩個典型，告訴無數受你們欺負過的百姓們，他們的冤屈，一定會在本官這裏得到伸訴的，本官，也絕對不允許我揚州治下，還有老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的事情發生。”


  “揚州的這片天上，最上麵的是當今官家，其次就是本官最大，本官今天把話摞在這裏，堂下的百姓們也聽清了，今天你們有仇報仇，有冤的報恩，豁出本官這一身官皮，也要幫你們討個公道回來。這揚州，還是我大宋的天，你們還是大宋官家的子民，除了本官外，誰都不可以欺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