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聽說太行有女匪
誰能知道趙圓珠的心病是什麽呢。
他們又沒有見過趙圓珠的遭遇,也不知道她曾經遭受過怎樣非人的對待,又哪能對症下藥,幫助她恢複過來呢?
雖然何詩琴這樣說,但還是開了些安神定氣的藥物,趙樞當天還親自跑去抓了藥,親自熬了,一勺一勺的喂給趙圓珠喝了。
這一幕,應該是所有皇朝以史以來,皇家子女間最溫馨的一幕了。可若不是因為經曆過這些事情,這一幕也絕對不會發生的。
趙圓珠雖然還沒有認出趙樞趙楷的樣子,可當趙樞喂她吃藥的時候,也顯得特別的配合,也或許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麽好吧。
楊司鋒以為趙樞隻是心血來潮的,對這可憐的妹妹會這麽關心,可是次日他們全家人才剛剛坐上桌子吃早飯了,趙樞就趕了過來。
楊家的廚娘趕快給他擺上了一副碗筷了,要是動作慢一點,這位王爺真的會擺出主人的架子罵她們的。
也真是的,正宗的主人都對她們這些仆人們客客氣氣的,倒是那些來家裏做客的家夥們,一個比一個的脾氣大,沒一點規矩的樣子。她決定,等有空的時候要和主人提提,不能慣著這些家夥的壞脾氣了。
或是吃了幾個飽飯的緣故,趙圓珠的臉色相比昨天又好了一些,今天坐上桌子吃東西的時候,也斯文了不少。
“我妹子的藥熬了沒有,妹夫我可告訴你,她是我妹妹,可也是你的妹妹,你可不能對她不好了。”趙樞一邊喝著粥,一邊問道。
“也得等咱們吃完飯啊,人家要不哪裏有空熬藥。放心吧,已經吩咐廚娘熬上了。”楊司鋒生氣地說道。
“還是我自己去看看,你家裏的廚娘一個個笨手笨腳的,一定做不好的。”趙樞大口的將稀粥喝完,立即站起身來,還盯著趙圓珠看了一眼道,“妹子,你放心,哥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楊家的廚娘一臉的黑色,心道,我都不說你來打秋風了,你還說我笨手笨腳的,有你這樣當客人的麽?
趙樞不隻說說而己,他真的跑到廚房替他妹妹熬藥去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熬過藥沒有,反正廚娘見了之後是連連搖頭。
這還是楊家用了煤窩煤熬藥的緣故,若是讓他燒柴火熬藥,隻怕以趙樞的身,那是真的能把楊家的廚房給燒了的。
就在趙樞兩兄妹其樂融融的時候,魯智深也醉熏熏的過來了,身後還跟著個不住的念叨的趙富金。
魯智深雖然蓄發了,可現在也隻有不到一寸長的頭發,所以,但凡在人前,他都會戴著個帽子,生怕別人把他當作稀奇了。
這還大清早的,魯智深就喝得醉熏熏的了,估計除了武鬆之外,也不會有別的人了。
楊司鋒這時才想起來,他都忘記派人告訴趙富金了,也不知道這兩姐妹倆相見,會哭成什麽樣子。
趙富金乃是老四,所以,初二那一天的時候,楊司鋒就已經給他們拜了年的,所以,他們今天兩小口一塊過來,算是過來回年的來了。
“四姐夫,你怎麽一早就喝上了呢。”楊司鋒笑道。
讓他叫蔡鞗為姐夫,他怎麽叫怎麽覺得難受,可讓他叫魯智深為姐夫,他覺是特別的好笑。他更好奇的想知道的是,如果魯智深不是遇到了趙富金,而趙富金也不是這樣主動積極的話,魯智深會不會還俗呢?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還真的難說。
“他哪裏是一大早就就喝上了,他是昨天晚上一直喝到快天亮才打住,和他軍中的那些同僚一塊喝的,還說大過年的,不喝酒還能幹什麽,我看,這家夥哪天總會死在酒上,也不知道我是怎麽看上這個酒肉和尚的。”趙富金嘟囔道。
當然,對現在的魯智深,趙富金當然是不滿意的,可若是誰要把她的魯智深給拐去繼續當和尚的話,她說不定會和人家拚命的。
所以說,女人們都是這樣口不對心的,楊司鋒已經處過幾個女人了,對此自然是深諳其道了。
趙富金一進門,果然見到了趙樞正在喂藥的一幕,心裏還覺得奇怪,這個屌兒郎當的哥哥,什麽時候會照顧人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這樣幸運,可趙樞能不能別這麽不講究啊,這當著許多人的麵呢,這樣秀恩愛好麽?
然後,好奇的再走近了一些,終於看清了趙圓珠那張俏臉,愣了一下之後,就抱著趙圓珠放聲的大哭。
趙圓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隻知道傻傻的看著趙富金。
“她怎麽了?”趙富金將目光投向趙樞。
“妹子得了失心瘋,還不知道能不能好,何大夫說了,心病須得心藥才能醫,可我們哪裏知道她的心病是什麽啊。”趙樞黯然說道。
“妹子,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啊,”趙富金再次抱住趙圓珠,放聲的大哭。
可如今回過頭來一看,家裏兄弟姐妹幾十個,還能剩下他們兄妹四個重逢,也隻能感歎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是人家兄妹間的交流,楊司鋒想著自己的媳婦還不知道在哪裏呢,隻能默默的走開。
所以說,這個新年,因為趙圓珠的失而複得,總體來說是喜憂參半的。
但對楊司鋒來說,一家人分居幾處不得團聚,總歸是不那麽開心的。
韓立秋肚子裏的孩子,按時間推算的話,這些天也應該要出生了,算起來這應該算是自己的第三個孩子,第二個女兒。可楊司鋒身為父親的卻不能在身邊陪著,想起來也是暗暗的覺得慚愧不己。
宋朝的官員的福利製度是真的不錯,正常的時候,他們得等到元宵節之後才能正式開衙辦公。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誰還能講那麽多啊。所以,初八那天,楊司鋒便打算要趕往工地,催促著大家開工了。
卻在他要出門之前,看到了風塵仆仆,一身狼狽的胡銓駕馬過來。
“給你的信一個多月就應該到了吧,你怎麽這個時候才過來。”楊司鋒忍不住埋怨道。
“別提了,你以為我不急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有多罵我啊,”胡銓氣喘籲籲地說道,“從京兆府的路有多艱難,你又沒走過,當然不知道哥哥我有多苦了。更何況,我在過太行山的時候,還遇到了一路土匪,差點命都沒有了,還幸虧遇到了弟妹他們,把我救了下來,我這才能逃到這裏來。”
“弟妹,哪個弟妹,”楊司鋒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