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隻好落草為寇
劉同堅持認為,大宋的文官沒有一個好人,沒有一個值得老百姓們信賴的。
所以,當初和梁武,也即是梁紅玉她爹一塊外出軍務失敗之後,梁武堅持要回去繳命,劉同惜命一些,他知道按照大宋軍律,他們的遭遇是可斬可不斬之列,但依童貫的脾性,隻要他們回去的話,多半就是要送命的了。
果然沒有例外,梁武回去繳了命之後,不隻自己人頭不保,還害得梁紅玉清白不保,若是不幸遇到楊司鋒,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命運。
離開了軍營的劉同,這時候一沒身份證二沒有暫居證什麽的,所以,他也就隻好落草為寇了。
不過,和梁山的打家劫舍不同,他幹的多半算是劫富濟貧的事情,所以,在太行山中口碑還算不錯,又因為當過官兵的緣故,因此還成為了一個小小的頭領。
此日也是一時技癢,無意中走到了這裏,突然聽到一聲梁紅玉,便勾起了以前的回憶。
然後,劉同加入戰團,把這一夥毛賊殺得落荒而逃,而隨後靠岸的楊再成等人,也被他們搭救了下來。
到了這裏,他們本該要回家的,可是一想如今兵荒馬亂的,回去的話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又因為梁紅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加之趙巧雲又有了身孕,還又天寒地棟的,所以,在劉同的邀請下,他們也隻能暫時在山寨寄居。
梁紅玉隻說自己嫁入了富人家,和趙巧雲乃是姐妹相稱,也不敢說趙巧雲乃是公主,要不然,劉同現在恨死了所有的當官的了,說不定他就會當即翻臉了。
當然,看在趙巧雲也給了他們不少錢的份上,劉同將他們收容下來,也沒有什麽意見。
梁紅下當然一直在打聽楊司鋒的消息,可這兵荒馬亂的,誰知道哪個消息是真哪個消息是假的?
直到有一天劉同下山,把胡銓劫了下來,聽胡銓偷偷這麽一說,他們才算知道了一些情況。
當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兄弟姐妹們大多不幸,趙巧雲自然偷偷的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可是,隨著趙巧雲的身子越來越重,又不好和劉同說了實話,隻得托付了胡銓帶去一個平安信,然後就隻能繼續等待了。
“我看那劉同是廢了,什麽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本官我很差了麽?”回想起劉同對自己的虐待,胡銓就恨恨不平地說。
可是,他馬上就有這種感覺了,他也覺得,這些當官的幾乎沒有一個東西,幾乎恨不得把老百姓們的骨頭都給榨幹了。
“你也休息兩天了,正式上任你的工部的事宜吧,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做過,可是我也沒有做過,人我是給你留了一些,你看著辦吧,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你說了算,我得要走了,我媳婦現在生死不明,我真的得去看看。”胡銓才剛一說完,楊司鋒就這樣說道。
“幹什麽,我怎麽覺得你比那黑心的老財主還壞,有你這樣當官的麽?你知不知道我在路上有多麽辛苦,都不讓我歇息一下?你知不知道,新官上任總得需要幾天假期讓人家安頓的?”胡銓立即跳起來道。
“你不要跳,老子大過年的都沒有和家人在一起呢,你這算啥?”楊司鋒冷笑道,“不要安頓了,張老爺子一個人住一座府第也太單調了點,師母她們還沒有那麽快過來,你先住在他府裏,把你媳婦也捎過去,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帶到工地上去,這些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還沒找你要辛苦費呢,你這工部侍郎,我都幫你頂了幾個月了。”
然後也不理會胡銓是真委屈還是在裝委屈,把他徑直就往一邊推:“需要安頓什麽的?你今天把自己洗幹淨,就住在趙圓珠這裏了,就不要什麽儀式了,反正你和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麽事情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呢,一覺解決不了,那就多睡幾覺,正好幫她恢複病情。”
趙圓珠恰好走過來聽到楊司鋒這話,雖然她覺得這位姐夫可能有些太流氓了,然而這話似乎也有些道理。若是胡銓真的不嫌棄自己被那又髒又臭的金人禍害過的話,她真的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可是,胡郎和她還真的能回到過去麽?
胡銓可是承載了她少女時代所有的夢的,隻是,這個夢,它能變成真的麽?
也不管胡銓是不是接受了,反正楊司鋒把胡銓推到一邊就不管他了。
剛才衝動之下說出去找趙巧雲的話來,這會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了。
可能生來就不是一個幹大事的料,就是喜歡過那老婆孩子炕頭熱的日子。再說了,父母還在一邊吃苦受累呢,這大宋的官員少了他一個又不是轉不開,如今想當官的可多了去了,才不差他楊司鋒這一個初出茅廬的官員。
“不行,你不在這裏,戶部的事情老夫找誰去。”沒想到,楊司鋒才剛剛和張叔夜一說,老爺子就胡子亂顫地說道。
“老師,這不有江文傑麽,話說這些日常的事情,他比我還要熟,我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你讓我幫你想辦法賺錢,我已經出主意了啊,再說,就算要把作坊鋪開來,也要等明年吧,這天寒地凍的,我在這裏什麽都幹不了的,”楊司鋒一臉苦色地說道。
“老夫已經老了,還不知道能幹多少年呢,若是老夫能象老商英那老匹夫一樣,還有十幾年好活的,可萬一象我家弟弟那般,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的,你讓如今的大宋交給誰的好,難道交給蔡鞗那樣的混蛋麽。”張叔夜氣極的指著楊司鋒道。
話說蔡鞗知道了趙富金跟了魯智深之後,似乎並不生氣,還藉此跟張叔夜表態,他想要承擔更大的責任,當然,沒有別的意思,他也是想進入部堂,他盯上的是禮部的堂官。
可是,知道他們家的德性的人,張叔夜怎麽可能答應。以前還是因為朝中各位要員之間有所製擎,不得不與蔡家人虛與委蛇,現在他是絕對不會給人家機會了。
所以,張叔夜也隻是給了他一個杭州的知州,他愛咋整咋整去吧,就算禍害也隻能禍害一個小地方了,張叔夜反正是眼不見為淨。
不過,此時的杭州還有個市泊司在,就是說還同外國能合法的發生貿易往來的,蔡鞗對此也不好說什麽了,屁顛屁顛的去上任了。
“老夫哪天指望不上了,難道不是指望你這個混蛋起來麽,你說除了你,老夫還能信任誰?”張叔夜接著又真誠地說,“所以,就算你作為以後的相爺,就算不需要你親自去做,至少你要懂得這些流程啊,要不然以後人家蒙了你,你也不知道啊。”
“好吧,那我先試試吧,可是,最多兩個月,兩個月後我一定要去接她的。”張叔夜都這樣說了,楊司鋒還能說什麽。
“你不要跳,老夫會讓你把一些文案送給你,你自己先熟悉一下各部堂的事情。”張叔夜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劉什麽同說得果然是對的,大宋朝的官員,果然沒有一個是好人,”當看到張叔夜讓人送來的,足以將他的頭頂都蓋過來的一遝遝文書後,楊司鋒忍不住悲愴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