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如今大楚誰當家
雖然這不是張從林的本意，但張從林仍覺得自己被當頭打了一記耳光，臉上都火燒火燎的。
這位侍茶女顯然誤會了張從林的意思了。
人家‘寧做楊府一茶女’，後麵的話想而易見了。就是說，哪怕是張從林讓她當張家的王妃子，她也不願意聽從的。
張從林莫名其妙被當作了登徒子了，顯然他是不服氣的。因此頓了頓後，他慌亂地解釋道：“楊大人此言差矣，張某不過是覺得此女子斟茶的時候極其優雅，象極一了幅畫而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張兄了。”楊司鋒汗顏的點點頭。
仔細想去，又何止是張從林會為這位優雅的茶女所傾倒，就算是後世見過世麵的楊司鋒，雖然也隻是驚鴻的一現，也是自從在人群當中看了她一眼之後，便突然有了戀愛的衝動了。可惜的是，如今再也見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姑娘現在如何了？
優雅的氣質，得體的舉止，再加上一身得體的旗袍，隻要是中等的容貌，都會透露出一股庸容華貴的氣質出來的，張從林就算真的看上了這個女子，也不是什麽怪事。
可是，這個女子卻隻想留在楊府當一名侍茶女，真的是令人頭痛不己也。
“既然是這樣，我再問問看，若是有哪位女子願意跟隨張兄的，我當然願意相送，當然前提是人家願意了。隻要人家願意，張兄可以當作房內人，也可隻作為一名侍茶女即可，算起來也是一件風雅之事，咱們爺們兒之間，這也是正常的舉動，張兄切勿有什麽覺得不可的。古人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張兄有點什麽想法，正常，哈哈，再正常不過了。”楊司鋒打著哈哈道。
眼光似乎瞥見，叫小蓮的侍茶女，再次幽怨的瞥了他一眼，讓他更加覺得不堪承受之重了。
府裏的丫環那麽多，每位夫人都有了自己的貼身丫環，趙巧雲更是有兩位之多，如果楊司鋒都遂了他們的心願，那他幹脆什麽都不要做了，早早的等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吧。真是的，這些人就算對自己有好感，也要看看自己吃不吃得消嘛。世上的好男兒那麽多，比如眼前的張從林，雖然年紀大了點，他也不錯嘛。
隻不過，若是小蓮姑娘知道楊司鋒是這樣想的話，打她是不敢打楊司鋒的，但估計也會活活的氣死了。
楊司鋒說完之後，王時雍臉上浮起一抹喜色，猶豫了一下道：“楊大人既然有如此風雅之事，自該與眾人共享才是。楊大人既有如此優雅的茶女，不知王某能否有幸，邀得如此一妙女子一同回府？”
小蓮驟聽此話，臉上飛快的露出一些嫌棄之色。
楊司鋒也瞅了瞅王時雍，心中暗道：“你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這些侍茶女都是十幾歲的妙齡女子，送給你那不是造孽麽？”
不過，正如楊司鋒自己說的那樣，他是一個很尊重姑娘們自主選擇的好主人。
雖然茶女中有小蓮這樣寧做一茶女，也不願意飛上枝頭當人家王妃的女子，可難保就沒有一些姑娘就喜歡王時雍這樣的老男人，想要藉此機會來改變命運呢。
反正他們願打願挨，這樣正好，免得他們去殃及了其它無辜的人。所以，想到這些，楊司鋒擺擺手道：“我可以去問問，但人家不願意的話，我可不敢保證。”
“大人有心就好，有心就好。”王時雍立即眉開眼笑起來。
“果然是個老色鬼。”小蓮用隻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唉，女人為什麽這麽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懂女人心的男人，又年輕又英俊，還又有情調有本事，可這樣的男人他偏偏是別人的，她為什麽哪怕蹭一點溫柔都不得呢，真的是愁死個人了。
喝罷了茶之後，就要進入正式的談判議程了。
楊司鋒領著三人進入他們的談判廳的時候，三人再次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並不是太寬敞的廳內，正中擺放著一張長條的桌案，桌案的兩邊，各擺放著兩排的椅子。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由談判雙方來就坐的了。
早有禮部的司儀領著呂好問三人就坐，張從林身為張邦昌的嫡長子，自然坐在了中間的位置，王時雍和呂好問則分列其左右。
這邊則是楊司鋒坐在了中間，他兩邊，分別是被他拉來充作副使的種彥崇，以及禮部拉來的充作記錄員的小文官。
這樣的談判方式，雖然禮部的各部官員們也從來沒有見過，但他們還是堅持在盡可能的範圍內，還是要遵照古禮的好，要尊卑有序。按照古禮，以左為尊，楊司鋒代表大宋，當然要坐在左首。
好吧，楊司鋒從善如流，一並聽了司儀的安排。隻要談判按自己的設想進行就行，至於其它的小節，交給這些禮部官員去執行就好，最好能形成定製更好。
許多禮法的東西，雖然看起來有些繁瑣，但多少還是要遵守一些的好。
楊司鋒所理解的，許多的禮法，與其說它是禮法，不如說它是要竭力維持一種秩序，正如他所熟悉的某些時代，一旦禮法亂了的話，秩序也就亂了。於是，不尊重老師的事情甚至打罵老師的學生出現了，不孝敬不瞻養父母的人也出現了。至於這個鍋要誰來背。反正楊司鋒認為，這鍋肯定不該是孔老夫子的。
楊司鋒代表大宋朝廷受降，自然還是楊司鋒開頭了。
他清了清嗓子，右手邊的記錄員鋪開了紙筆，準備開始記錄。
說實在話，象他們這種小記錄員，最苦惱的就是幹這種速記的活了，毛筆寫字寫得不快不說，還經常會弄得滿身是墨汁，而這種涉外的活動中，這又事關到朝廷的體麵，真的是為難死他們了。
自從楊司鋒發明了吸黑水的筆之後，隻需要醮上一點墨水，就能寫上一陣子，再也沒有以前的煩惱了，所以，他們僅憑這一點，都是十分感謝楊司鋒的。
“本官代表大宋朝廷，所提出來三項基本原則，呂大人你們已經溝通過了吧，”楊司鋒首先望向了呂好問。
“已經商議過了，我們基本表示同意，”呂好問答道。
“不，”王時雍卻擺擺手道，“本官還有一些不同意見。”
楊司鋒愣了一下，心道，你們不是說早商量好了麽，臨到要談的時候，卻和我說有不同的看法，你們耍我啊？
於是，楊司鋒麵色不悅地望著王時雍，又瞥了呂好問一眼道，“你們能不能告訴本官，你們這三個人當中，到底是誰代表偽楚，如今你們的大楚，到底是哪個當家做主？”
“本官，”王時雍脫口答道。
“自然是本官，”呂好問稍慢了半步。
楊司鋒卻隻瞧了半晌不作聲的張從林，心道，敢情這兩位偽楚的宰相才是作主的人，你這位偽楚國的長王子，隻是來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