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不遭人妒是庸才
事情還真的就是這麽簡單。
可笑的是,有一群童生都不如的官員,他們就是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他們沒讀多少書倒也罷了,他們還以為自己厲害,抄了幾句國學,就以為自己是當代大儒了,還可以指點江山,告訴百姓們該種什麽不該種什麽。
似乎在他們一揮手之間,就能實現富裕的生活,就能讓他們擁有超過漢武的風光了。
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勇氣和信心。當然,對於一群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來說,他們大概是不在乎這些的。
昨天豬肉還不需是賤肉壞肉,養豬還會破壞了我們美好的綠水青山,還要號召全民不遺餘力的去抵製豬肉,甚至還導致了人家投入巨資的養豬戶負債累累而選擇輕生的慘劇。
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這又說豬肉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這時候也不說青山綠水了,要號召全民把養豬當作頭等大事來抓。想問問蔡京們,你們這前後如此自相矛盾的舉措,有沒有感到自己打自己的臉的感覺,似乎挺好受?
不過,蔡京們本就沒什麽臉,所以,也不在乎臉疼了。可惜的是,那些因為他們那些自相矛盾而冤死的投資戶們,他們的冤屈,怕是永遠也沒有人能替他們傾訴了。
是的,老百姓雖然沒有他們的坑蒙工夫厲害,也不會他們那樣會鑽營取巧,但若論及如何經營他們的生意和土地,他們才是最專業的,他們不需要某群可能連稗草和稻苗都分不清的東西來告訴他們怎麽做。
而官府,則隻需要以裁判的角色,監督老百姓的經營活動,嚴控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就好了。
試問,官府不去做好自己監控的角色,卻愣是要裝作很行的樣子指點百姓們如何經營種地,還隻會放任那些無良的商家們把有毒有害的食品給老百姓吃,不隻證明了他們的無恥,更說明了,他們根本就是一群良知泯滅的東西。
這樣的官員,在大宋的土地上又不少見。所以,對楊司鋒的話,呂好問深以為然,雖然他年紀比楊司鋒大了一倍不止,還是心悅誠服的向楊司鋒行了一禮道:“下官受教了。若是天底下的官員都能象楊大人這樣,老百姓就有福了。”
“呂大人過獎了,”楊司鋒擺擺手道,“本官也出身寒微,見識過老百姓們的日子有多苦,所以,能知道他們是怎樣想的,這也不是什麽多大的功德的事情。隻不過,本官還有些良知,不忍見到百姓受苦而己。”
“大人出身寒微?”呂好問微微一愣。
世間誰不知道楊司鋒乃是汴京城裏有名的紈絝,若是他都出身寒微的話,讓別的人怎麽活?
“哦,本官的意思是說,本官家中衰敗的那段時間內,確實也吃了不少苦的,都怪本官少不更事,把家業幾乎敗光了,那段時間,也確實讓家父母操碎了心。但也感謝那段經曆,讓本官明白了民生多艱,才更珍惜如今這來之不易的生活。”楊司鋒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了,趕快搪塞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也算是楊大人的造化了,不過,楊大人能迷途知返,也是天下之幸事,大宋的天下,若不是有大宋這樣的青年才俊,今天還不知是怎樣一番光景呢。”呂好問由衷的捋須感歎道。
劉心蓮再次幫呂好問將茶水斟滿。
這一次,呂好問的目光在劉心蓮的臉上停留更久,劉心蓮肯定感到了,當然,身為下人,她又不好表示不滿,斟完茶之後,就趕快退到了一邊,心裏暗道:“這位官老爺怎麽這般無禮。”
楊司鋒也暗暗的有些惱火,心道:“雖然大宋的士大夫都你這德性,可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什麽年紀了,人家都夠做你的孫女了,你這樣合適麽?”
大宋的男子多數是在十幾歲就當了爹的,五十幾歲的呂好問,有個十七八歲的孫女,這完全有可能。
呂好問也立即感到了楊司鋒臉上的不悅,趕快解釋道:“楊大人不要多想,下官隻是覺得這姑娘眼熟,若是下官記得不錯的話,三個月前下官和大人在燕京飲茶之時,也是這個姑娘奉的茶?”
“正是,”楊司鋒稍稍和了臉色道。
“下官沒有別的意思,這段時間下官有暇,和一江湖異人學了些相麵之相,下官剛才瞧了這姑娘幾眼,粗看之時,覺得這姑娘容貌隻是一般,然而仔細一看,這姑娘乃是大富大貴之相,而且,下官又瞧這姑娘眉目含春,因此多問了一句,下官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呂好問拱手行禮道。
“這個,還是再說吧,”楊司鋒尷尬的笑笑。
越是麵對這個姑娘,他就越是覺得內疚,可是這個姑娘卻依然堅持,難道真的收下她?他又覺得自己過意不去,真的收下她了,豈不是正中了李清照的下懷了?據說,李清照還和何詩琴打了賭了,就賭他楊司鋒能不能守得住。他可不想讓李清照遂了心意了。
“眼看就快要過年了,這個年,大人多半要留在京北過了,京北上上下下,能有幸和楊大人一塊過個年,甚為榮幸。大人有些什麽主意,也好讓下官去準備。”呂好問人老成精的人了,覺察到了楊司鋒的尷尬,又轉移話題道。
“隨意吧,還是不要折騰大家了,大家到時候一塊吃個團圓飯,就夠了。”楊司鋒擺擺手道。
楊家的這個團年飯,看樣子是趕不上了,眼看就要大雪封山,也不知能不能趕在李清照、何詩琴,還有郭秀三個生產之前趕回去。唉,男人啊,難。
“下官也知道大人的為難,大人身為三司使,如今不能在朝中理事,想必朝中的同僚也在翹首以盼吧,沒有辦法了,所謂能者多勞,就隻有辛苦大人了,眼看大雪就要封山,就算大人想著回去,怕也是不能了,還是好好的陪著下官們過個年吧。”
呂好問看著楊司鋒憂心忡忡的樣子,還以為他憂國憂民了呢,卻不知道,人家才不憂國憂民呢,人家擔心著家裏的幾位妻兒呢。雖然身邊不缺幹糧,可都是一家人,得都在一起才象一家人麽。
“就不要說那些同僚了,許多同僚不知道有多恨我呢,他們大概希望我這次在這裏出點事才好呢。”楊司鋒苦笑著說。
楊司鋒和李清照等人雖然遠隔幾百裏,可是並未中斷通信,有時候,楊司鋒一連就要讀到幾個妻子的位。趙巧雲當然不會說,可李清照卻是不管,已經隱約透露了,朝中頗有一些官員,對於張叔夜偏信楊司鋒一個人的,將許多以前的官員閑置處理頗為不滿了。據說,他們還在慫恿趙鼎彈劾楊司鋒,隻不過。趙鼎還不算個忘恩負義的人,這次算是幫他扛住了。
可是,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次是趙鼎幫他扛住了,下次趙鼎還能不能幫他扛住,天知道呢。
“這一點,大人就多慮了,大人對百姓,對朝廷的貢獻,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尤其是象大人這麽能幹又這麽年輕的才俊,不遭人妒那才是怪事了。所以,對於那些跳梁小醜的作為,大人根本不應該放在心上才是。大人隻要知道,下官還有這天下無數百姓都記著大人的那,那就足夠了。”呂好問一臉真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