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司鋒離開時的大宋,彼時的大宋,不隻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皇朝,更是當今世界上最繁華的皇朝,沒有之一。
金兵的入關,雖然給大宋帶來了一定的傷害,可這種傷害隻是局部,遠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它隻是對汴京周邊地區造成了一定的破壞,還擄走了多達萬人的王公貴族們。
而且,一定程度上來說,擄走這些王公貴族們,雖然有些沒麵子,還有著其正麵的作用,至少,大宋的老百姓們,可以少供養一萬多隻蛀蟲了。
還有一點,擄走了一群隻扯皮不幹事的不作為的官員們之後,一定程度上來說,來算是潔淨了大宋的官員隊伍,清理了一些屍位素餐的家夥,這是事實,雖然不是金兵的本意。但是,若不是把這些官員們擄走的話,楊司鋒當初就沒有那麽容易的定都燕京,還在燕京推行各種改革了。
彼時的大宋,雖然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但卻得到了相當於原本兩成還多的燕雲十六州,不隻十六州,加上偽楚的地盤,怕是有二十幾個州,而且,還將七八百萬原來的遼國的百姓接收為宋民。彼時的大宋,不是更弱了,而是更強了。
而且,來自石見的銀礦,幫助大宋解決了錢荒之後,彼時的大宋,更是煥發了前所未有的活力,那時候,楊司鋒說過,就隻用大宋的錢和鋼鐵就能橫掃全球,那真的不是在大話的。而真的可以實現的。
要不然,楊司鋒也不會放心的離開了。因為就算趙桓什麽都不用做,隻要順其自然,大宋都會變得越來越強盛的。
就算是一頭豬坐在上麵,大宋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迫使許多百姓不得不遠奔南洋的。
真想不通,趙桓他是怎麽做到的?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宗良,你當時在戶部,不說趙桓私庫裏的錢,戶部的錢都那麽多,他是怎麽把這些錢花完的,”楊司鋒仍是十分的不能理解,“就算他建再多的宮殿,養再多的女人,以咱大宋的財稅,也不供不起的地步,怎麽還會到了這種不顧吃相的,搶奪民財的地步了。”
“我們的皇帝,宮殿倒是建了不少,而且,燕京留了大量的空地,如今的宮殿是汴京的皇宮的四倍,可是就算這樣,我們的財稅也是能負擔得起的,”宗良也唯有苦笑了,“至於養女人?以咱們大宋的財稅,就算他納一萬個妃子,也能負擔得起啊,可是,宮中有蘇家皇後那位厲害的女子,我們的皇帝哪裏敢呢。”
還真的是這樣,楊司鋒還記得,當初各國送入宮中的美人們,不都是被分到各家各戶了麽,他楊司鋒家還收下了十多個,被他訓練成為了護士小姐姐呢。
“既然他連多養幾個妃子都不敢,那咱們大宋的錢到底去哪裏去了?”楊司鋒更加不能理解了。
“是啊,雖然他不養妃子了,可是,誰讓咱們有那麽多的國際好兄弟呢。”宗良的臉色更難看起來。“這還是我的同僚偷偷寫信告訴我的,還是用的暗語,要不然,我真的也怕啊,老趙家的探子現在是無孔不入,還好這是在我的內府,我要是在外麵說這話,你信不信,我們幾個馬上就會被捉去喝茶了,甚至和史文恭一樣不明不白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趙桓還把楊司鋒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各級官員們都一古腦兒擼了。
人家有本事沒用,人家會替老百姓著想也沒有用,他們盡心盡力不貪不腐也沒有用,就因為他們是楊司鋒的人,而不是趙桓的人,所以,他們就必須得滾蛋。
為了填足這些坑,趙醒還瘋狂的兩年開了兩次科舉,錄取了一兩千名的新晉官員,還把以前被楊司鋒閑置的那些官員們,全部請了回來了。
楊司鋒花了那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清理了的亢官,不隻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而這些因為趙桓的器重而重新回來的官員們,他們自然極盡各種諂媚取好之能,讓趙桓真的以為,他所擁有的大宋,是前所未有的大宋了,甚至還沾沾自得的吹噓,他的功勳,已經超過了漢武。
一沒開疆二沒拓土,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和臉皮,敢自認自己超越漢武了?
這些官員們,他們在治理民生、發展經濟方麵,可謂是一無是處,但為了迎合趙桓的喜好,他們各種沒下限的話都能說得出來,甚至為了因為蘇娟屬雞的緣故,燕京周邊還出現了幾個無雞縣。
可這些家夥發展經濟沒有一點本事,但搜刮百姓,欺壓良善來,他們做得叫個那個順溜。那麽,如今的大宋收入比以前更少,開支卻更大,以趙桓這幫人的腦袋子,他們也就隻會想到大量的印刷銀票,以支撐他們的朝廷了。
隻是,苦了那些老辜的老百姓了,一輩子的積蓄,就是一張薄薄的紙,就讓他們的血汗幾近歸零。
楊司鋒不敢想象,若是他再來得晚一點,如果他還不出來製止的話,這個趙桓吹噓的已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宋,他還能維持多久,老百姓們還能忍他多久。
就算老百姓還能忍他,周邊的那些友邦們,人家早就在磨刀霍霍,人家,還能讓他得意多久?
“你說吧,現在我們不管他們那麽多了,他已經過了我的底限,已經不是我的皇帝了,我管他是誰,”楊司鋒強忍怒氣地說道。
嶽飛長籲了一口氣。
可是,雖然楊司鋒的話十分的無禮,可若是用心去品味的話,不就是這麽個道理麽。
“我們的高麗兄弟,以需要替我們牽製金國為由,每年向我們申請20萬金幣的援助,我們的金國鄰居,也以需要維持兩國的邊境穩定為由,每年要求輸送50萬金幣的軍費開支,還有敵烈人,居然召集起了幾萬人,說是建立起了叫元的國家,也跟我們要求5萬金幣的資助,還有西夏國,他們要得不多,一年也隻要15萬金幣而己,你說就算我們大宋再有錢,這一年下來,90萬個金幣,就是以前的90萬貫,老百姓能受得起麽?”宗良無奈地說道。
“90萬貫?”楊司鋒聽了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年,大宋每年輸遼國10萬貫,都讓大宋感到極不是麵子,現在一下子90萬貫,大宋再大的家底,也不夠趙桓這樣折騰啊。
“可是,這麽多錢,他們是哪裏來的?”楊司鋒又是不解了。
“沒有錢,隻好大量的印刷銀票了,我就是因為不肯答應他們的要求,所以把我放到這裏來當知縣了,現在的戶部,是蔡鞗那小子呢,”宗良無奈的一攤手道。
楊司鋒突然想放聲大笑,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了。
他還記得,他離開大宋的時候,可是一再的和宗良交待過,大宋銀行,就算要發行銀票,也一定要以所持有的金銀為基數發行,一旦脫離這個基礎的話,那時候老百姓們手中的錢,真的就會變成一堆廢紙,輕易的就會被那些權貴們掠奪而去的。
可是,盡管宗良忠實的執行了自己的方法,但宗良拗不過趙桓他會耍流氓啊。可是,趙桓如此變本加厲的搜刮民財,他的良心就不會痛麽?也或許,坐在他這個位置上,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掉了吧。
“這樣的皇帝,已經不是大宋黎民百姓們的皇帝了,宗良,你願不願意跟我走一趟,我就不信,趙桓他就真的能一手遮天,我相信,天下人中的沉默的大多數,他們心中一定有一杆秤的,他們現在隻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的,趙桓這樣色厲內茬,也是時候清算他了。”楊司鋒突然有了主意。
“好吧,我們自從在梁山遇到,就是一體的了,我和你一起。”宗良隻稍想了想,便答應下來了。
嶽飛猶豫得久了一點,可是他也覺得,就算是天下仍是大宋的天下,但趙桓已經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了。想想自己也覺得奇怪,若是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太上皇現在杭州,我們先去看看他如何?”宗良又提議道。
“當然要去,算起來,他還是我的老丈人呢,我還要問問,他都生了個什麽兒子?”楊司鋒輕蔑地說道。
“好女婿,你終於來了,求求你,幫幫我老趙家啊,趙家一脈,不能在我這裏絕嗣了,大就算大宋沒有了皇帝了也沒有關係了,我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啊。幸好,幸好啊,我大宋還有你這樣的好女婿,我死而無憾了。”一見到楊司鋒,趙佶就忍不住老淚縱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