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午夜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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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濕滑的地道中,不時有水滴落下。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破裂不知年代的磚石上,偶爾會有絲狀的熒光菌類生長其中。


  淡淡的喘息聲由遠及近,一些黑暗中的蜘蛛狀爬蟲在聽到聲音後迅速躲開。


  一個妖精扶著一個男孩從黑暗的密道中逐漸顯出身型,正是因鐸和霍法。


  一片熒光菌菇被因鐸踩滅。他讓霍法停下來歇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把他扶起來,往前進行。


  來時霍法花了一個小時,回去時,由於身體虛弱。霍法連續走了將近2個小時,而且中途不時還要停下來休息。


  終於,回到了霍格沃茲的駝背女巫雕像後,霍法一屁股坐了下來,背靠起來氣喘籲籲,他有氣無力地扯掉了臉上的麵罩。


  這個時候,他才稍微有了點安全感。那幾個德國巫師再厲害,也不可能跟到霍格沃茲來。就算跟來了,估計也不會落個好下場。


  冒險固然驚心動魄,但他更喜歡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因鐸靠著秘道的牆壁,癱坐在霍法對麵喘道。


  “後麵……就是霍格沃茨?”


  “不然呢?”


  “我從來沒進來過,三大學院是歐洲防護最森嚴的地方。”


  “如你願了?”霍法冷笑道。


  因鐸搓著手,笑得有些尷尬。


  霍法理他,他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後,他說道:“我把你帶回學校了,現在你可以走了,想找誰找誰去吧。”


  說完,霍法不顧因鐸幽怨的小眼神,他盤膝閉眼,開始用冥想法恢複著自身的魔力。進入學校依然要靠潛行,在回到宿舍之前,他並不能算真正安全。


  他必須要杜絕任何被開除的可能性。


  一邊冥想,霍法一邊總結著這次戰鬥得到的寶貴經驗。


  這一次,他算是大開眼界了,控製神奇動物的**黑巫師。各種魔咒之間的配合,以及變形術在戰鬥中的運用。


  這些都是前世他不曾知道的,這個世界大得超乎他的想象,也危險得超乎他的想象。


  毫無疑問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沒有係統,僅憑自己隻有11歲的魔法水平。肯定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單純依靠原著的那點信息,他在這個詭譎多變的世界是混不下去的。


  整理完戰鬥所得之後,霍法的心思沉重了起來。世界很精彩,讓他很有探索的欲望。


  可是今天,霍法同樣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短板。


  致命的短板。


  魔力不足。


  他曾經聽人說,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就要看它最短的那隻板。現在看來,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短板。除了精神力比正常巫師高,其他的地方真的就和麻瓜差不多。


  霍法的魔法天賦從來就算不上強,他唯一突出的地方是他的精神高於常人。普通的魔咒他基本是一學就會,即使是變形術那樣的魔法,他也能控製得遊刃有餘。


  但現在霍法發現,自己這點魔力應付上學考試是沒問題。可用來戰鬥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怪不得能成為傲羅或者黑巫師的人那麽少,戰鬥的魔法消耗和生活的魔法消耗完全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像伏地魔和鄧布利多那種人,魔法源源不斷,怎麽花都花不完。


  包括後世的哈利,釋放魔法起來也都是隨心所欲。從沒有出現過魔力不足的狀況。


  不像自己,放幾個法術就氣喘籲籲。


  霍法現在擁有兩種隱身能力,普通的幻身咒,和高階的幽靈漫步。


  普通的幻身咒隻是隱身,自己的魔力可以支撐半個多小時。


  而高階幽靈漫步雖然效果極強,可以做到完全將實體在這個世界消除,從而規避任何傷害。


  但它消耗魔力的速度堪稱恐怖。


  即使在他蓄滿魔力的狀態下,幽靈漫步也隻能持續不到半分鍾,大概隻能堅持20秒左右。


  短短半天時間,他就冥想了兩次。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冥想法恢複魔力的後果。也許現在已經是黑巫師杖下的屍體了。


  魔力才是一切的根基,沒有魔力,再強力的技能也隻是白搭。


  如果自己擁有源源不絕的魔力,可以隨意地釋放幽靈漫步,再配上一些戰鬥咒語,簡直堪稱恐怖。


  必須要解決魔力短板。


  冥想了近三個小時,隨著魔力逐漸充盈枯竭的身體,霍法才緩緩醒轉過來,他的狀態已經恢複了不少,至少已經沒有剛結束戰鬥時那麽頹了。


  他本打算直接隱身回宿舍休息,可一起身卻看到妖精背靠著秘道的牆壁,已經睡著了。他耷拉著腦袋,顯得非常疲倦。


  霍法驚了,他使勁晃了晃因鐸的肩膀:“喂,你怎麽還在這兒?”


  因鐸睜開惺忪的睡眼。


  “什麽?……”


  “你不是說要去找迪佩特校長的麽?”


  “這麽晚了……都淩晨了。你讓我明天去行不行?.……這黑咕隆咚的你讓我怎麽找。”因鐸嘟囔道。


  霍法瞪大了眼睛,他覺得因鐸的話有道理,但他又覺得這騙子妖精在打什麽鬼算盤。


  “那你明天去吧,我回去了。”霍法說道。


  結果他剛走兩步,褲腿就被咬住了。


  霍法一扭頭,因鐸竟然已經變成了一隻獾,此刻正可憐巴巴地咬著自己的褲腿。


  這隻獾身上黑白相間,活像穿了一件西服,腦門上還有一撮極具個性的黃毛。最引人注目的是因鐸變出來的獾,耳朵上還有一個耳環。


  霍法咬牙切齒:“你幹嘛?”


  因鐸:“我沒地方睡,你總不能讓我睡地道裏吧。”


  “去你的,你剛剛不睡得挺香?”


  “那還是有你在,你走了這地方黑漆漆的.……好可怕。”那隻獾一邊說還一邊打了個寒顫。


  霍法咬牙,這妖精肯定是在裝可憐,和黑巫師交手已經可以看出來,他的實力肯定比自己強。


  霍法一腳踢開他,堅持道:“不行。”


  說完,他扭頭就走。


  妖精轉到霍法的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就一晚,一晚我就走,我保證你明天早上睜開眼我就不在了。”


  霍法不聽,繞開它依然往前走,可銀獾張開兩個小爪子,抱住了霍法大腿。


  “真的就一晚,求你了。”


  “梅林胡子。”


  被攔住去路的霍法扶額在原地轉了兩圈,心裏暗罵自己倒黴。


  “你保證?”


  “我保證。”


  “該死,你要是明天再不走,我就把你從拉文克勞的塔頂扔下去!”


  說完,他把因鐸抱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
……

  打開駝背女巫的雕像後,霍法進入了普通的幻身狀態。


  現在的霍格沃茨已經是半夜了。


  如果他被人發現在半夜遊蕩,按照迪佩特校長的懲處方式,他將會被留校察看。如果再犯,他會被開除。


  霍法不想以身試法。


  夜晚的學校黑漆漆的一片。


  外麵的風吹過城堡的走廊,發出低低的嗚咽,混合著遠處隱隱約約的午夜鍾聲,卻反而更顯靜謐非常。


  周圍唯一的光源就是月光,它們從高高的窗口灑下來,一道道地橫在地上。


  那些高處的石雕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顯得莫名扭曲,給人一種十分怪誕不經的感覺。


  這裏和白天的霍格沃茨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盡管霍法走得很輕,但旁邊的油畫中依然不時有人醒來。


  “誰在那兒?”有油畫中人問。


  不僅如此,那些站立在走廊兩側的盔甲,就像有自己的知覺一樣,每當霍法經過。它們的腦袋就會轉動,用黑漆漆空蕩蕩的鐵甲縫看著自己,仿佛每個盔甲中都住著一個靈魂。


  霍法走得提心吊膽,對他來說唯一的好處就是費爾奇還沒出生,他不用擔心那個煩人的啞炮帶著貓咪出現。


  哢噠。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


  好像有人碰到了盔甲。


  霍然立刻轉身。


  朦朧中,他好像看見走廊中一個虛幻的身影踩著月光飛速奔跑而過。


  霍法被驚了一下。


  妖精小聲問道:“我怎麽感覺這裏還有別人。”


  霍法皺著眉頭看著身後,良久,他才低聲噓了因鐸一聲,“這是魔法學校,我們什麽都不要管。”


  穿過走廊,霍法來到拉文克勞的塔樓。


  拉文克勞的塔樓高聳,霍法扶著城堡樓梯的扶手,一點點地爬上了高塔。


  半夜的城堡樓梯似乎都睡著了,它們沒有再幫助霍法往上撘。這導致每爬一段,霍法就要停下來歇一歇。


  爬了十幾分鍾,肩膀上的因鐸輕聲問:“你們休息室到底在什麽地方。”


  霍法氣喘籲籲:“噓,扮演好你的獾。”


  因鐸閉嘴。


  終於,霍法有驚無險地站在了極高的塔頂,麵前是一幅巨大的騎士畫像。要進入休息室,霍法還麵臨著最後一道關卡。


  霍法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畫中騎士歪了歪腦袋,沉默地單膝跪了下來。


  一旁的金屬雄鷹緩緩張開翅膀。


  問道:你看我,我看你。你有眼,我無眼。你能說,我能說。你有聲,我無聲。


  說完,雄鷹不動,靜靜地等待著霍法的回答。


  肩膀,因鐸變成的獾倒吸一口涼氣。他從沒見過這麽古怪問題。


  “什麽鬼學校……”


  霍法敲了因鐸獾腦袋一下,讓他安靜了下來。


  我看你,你看我。你有眼,我無眼。你能說,我能說。你有聲,我無聲。


  晚上的問題比白天的要難麽?


  霍法原地轉了兩圈,這才皺眉抬頭。


  “鏡子。”


  雄鷹緩緩地收起翅膀,俯首抱胸。


  而一旁畫像裏的騎士則站了起來,通向拉文克勞休息室的通道出現。


  霍法鬆了口氣,忙不迭地向裏麵爬去。


  回到休息室,瘋狂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因鐸則在他耳邊嘟囔道:“你每次回到都要被它問一遍麽?”


  “沒錯…..”霍法小聲罵道:“我不是讓你別說話麽?蠢貨。”


  銀黑獾閉嘴。


  霍法穿過昏暗的休息室,把因鐸帶回宿舍,無論要做什麽,那也得到明天再做打算。


  房間裏黑咕隆咚的。


  幾個室友都已經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霍法鬆了一口氣,他累到了極致,他把施密特那根粗大的魔杖鎖進了衣櫃之中。


  隨後,他還沒來得及和妖精道個晚安,就倒在枕頭上睡著了。


  當天夜裏,霍法做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夢。他夢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帶著自己,在一條彎曲黑暗的通道裏行走,一直都找不到出口。


  沒有亮光,沒有希望。


  冰冷,壓抑,無法呼吸。仿佛置身深不見底的海洋。


  那人影不遠不近地吊著自己。似乎正麵朝著霍法,但又根本看不清臉,他想追上去看看那人是誰,走近後卻發現那人的臉似乎是裂開的。一邊在笑,一邊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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