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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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政治立場是什麽？”
那個叫夏洛克的女生問道。
“我？”
霍法從沒被人問過這個問題，更沒想過這個問題。愣了大概有好幾秒，他才說道：
“社會主義者吧，我想是這樣的。”
他說道。
“哦～”
“真的？”
“有意思。”
周圍人眉頭都是一挑。
黛爾菲娜揶揄道：“那想必你會很喜歡羅斯福和斯大林。”
卡爾森吐出一口煙圈問：“沐恩部長有些政策倒也挺強硬的，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我……”
霍法不知道這些家夥為什麽問道自己身上來了，更不知道他們口裏說的人都是誰。隻覺得這些西方小孩怪早熟的，談起這些問題絲毫不帶含糊的。
還沒等他從大腦裏仔細搜刮一下問題的答案，他腿部傳來一陣麻癢。
低頭一看，阿格萊亞家的那隻貴賓犬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腿邊，抱著他的小腿，吐著舌頭，流著哈喇子，在他腿上瘋狂聳動。
“我靠，該死！”
霍法驚呆了，這褲子可不是自己的，弄髒了怎麽辦？他下意思地一腳踢開了那隻畜生。
貴賓吃痛，發出一聲哀嚎，心痛灰溜溜地走了。
“巴斯特！”
夏洛克一聲驚呼。
“你不喜歡現任的英國魔法部部長麽？”
卡爾森皺眉問道。
霍法忙著擦著褲腿上的口水，沒有回答。於是周圍人以為他默認了這個問題，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他擦幹淨了口水，抬起頭，想接剛剛那個男生的問題，可夏洛克又抱著貴賓的脖子回來了。
“巴赫，你不喜歡狗麽？”
“我……”
霍法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個男生又說：“嘿，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可是我叔叔，我覺得他的政策非常適合當前環境.……”
旁邊又有一個不知名的女生笑道：“是不是對狗有什麽陰影啊。”
霍法趕緊擺手：“沒有沒有。”
女生A：“well，我以為每個人都喜歡狗。”
男生A：“我可不允許你侮辱倫納德.沐恩部長，任何人都不行。”
男生B：“別這樣，巴赫，你現在可是名人，要更注意形象一點。”
女生A：“咦，我覺得他挺容易害羞的。”
女生B：“你有麵對過沒媒體的采訪麽？”
卡爾森：“得了吧，預言家日報的那些記者可煩人了。”
女生A：“是一條大狗給你童年留下陰影麽？”
女生B：“杜賓，拉布拉多？還是什麽和狗類似的神奇動物？”
男生A：“你見過狼人麽，霍法？”
朱利安：“你聽過康丁斯基麽，那個畫家？”
卡爾森：“他是不是被麻瓜槍斃了？”
男生B：“不管怎麽說，媒體都是比較粗俗的。”
……
如此高密度的談話，霍法徹底暈了。他完全不知道周圍人都在聊一些什麽東西，在傳遞什麽信息，也完全跟不上他們的思維。
他感覺在這些人中間一定有一個傻逼，要麽是自己，要麽就是他們。
不知道話題在空氣中飄蕩了多遠，最後，又飄到了霍法身上。
黛爾菲娜：“對了，巴赫，你最擅長什麽魔法？”
“巴赫先生.……”
“巴赫先生？”
霍法還在想狗和魔法部部長之間的關係，忽然話題又莫名其妙轉移到他身上，旁邊人開始問他問題。
“巴赫，你擅長什麽？”卡爾森不悅道：“黛爾菲娜小姐問你話呢。”
“霍法可是個變形高手。”夏洛克說的：
“對麽，去年還是霍格沃茨變形課的助教呢。”
話題總算回到了一個正常的緯度，霍法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鬆了口氣，如果他們要談論變形術，那自己可算是能正常交流了。
他抖擻抖擻精神，咳嗽了兩下。
“我最擅長人體變形了，人體變形，包括一些精神力場的使用……”
“那你讀變形雜誌麽？”女生B問道。
“額……”
霍法又是一愣。
“什麽雜誌？”
“巴赫先生，你是不是有點耳背。”女生A：
“《魔法明星》，《傳奇巫師兩三事》，還有《阿格馬尼斯探險俱樂部》，這些可都是當前最暢銷的變形書。”
剛剛抖擻的精神就像風中殘燭一樣熄滅下去，霍法舔了舔嘴唇，努力想跟上這些人的節奏，卻發現話題不知不覺又飄了。
女生A突然貼在他耳邊：“幫我遞一下果酒，巴赫先生～”
女生B：“我也要，帶櫻桃的那個。”
霍法趕緊對開那個突然親昵的女生，拿著果酒遞了過去。
女生A：??“謝謝，我聽說你頭發以前是黑色的。”
“是的。”
“你眼睛是天生的麽？”
“是的。”
“那可真是神奇。”
“是啊。”
霍法心裏已經在罵人了。
這時，那名叫黛爾菲娜的女性突然開口：“巴赫，跟我們說說吧，阿格馬尼斯的變化。”
周圍罕見的安靜了幾秒，所有視線都聚集在了霍法身上。很顯然，他們都被這不經意間的消息震懾到了。
霍法詫異地看了看周圍的人，有些猶豫，但仔細想了想，他還是歎了口氣，擠出一絲微笑：
“你看，阿尼瑪格斯是這樣的，如果你主動去變形，取效甚微，但是你如果足夠了解某種生物，足夠……”
“了解.……對了對了！！”
卡爾森興奮地打斷了霍法：“還記得那年夏天麽？朱利安把一條花蛇變成了一條項鏈送給夏洛克。”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對的對的，我記得那件事。”
夏洛克哈哈大笑。“後來是不是還變回去了。”
“我還把你的表情畫下來了。”
“還留著畫麽？”
“留著哪！”
話被打斷，注意力再次被移開，霍法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直至無影無蹤，變得冷厲起來。他現在確定了，至少自己不是那個傻逼。
確認這個事實之後，紛紛雜雜的聲音便離霍法遠去了，他淡漠地喝起了杯中的飲料。
如同局外人一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這些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在自己身邊蹦躂的年輕巫師。
果然，沒過多久，飄忽不定的話題又繞到了他的身上。
男生A：“巴赫先生，你是怎麽打敗那個黑巫師的，你有慌過麽？”
女生B：“對啊，對啊，我對你力量真的很好奇很好奇誒。”
“光有力量是沒有用的，個人力量終究是微小的。”卡爾森說道：“巫師世界是講究交換和.……”
“那是因為你呆在這棟城堡裏，四周都是大理石牆壁。”霍法冷漠地低聲說道。
嘰嘰喳喳交談的眾人表情為之一愣，都紛紛看向霍法，有女生櫻桃咬了一半，嘴唇沒合上，有男生喝酒，卻不小心讓酒液從嘴邊漏下。
“你說什麽？”
卡爾森喝酒的動作一頓。
“我是說，你們不在乎這些，那是因為你們可以安全的躲在房子裏，躲在這些條條框框的保護之下。”
夏洛克：“那你是怎麽打倒.……”
霍法抬起一根手指，如寒冬一般的溫度瞬間席卷了四周，他冷冷說地：“抱歉，我在說話。”
男生女生都閉嘴了。
霍法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步步地走向卡爾森：“是這樣的，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躲在大房子裏，在一群魔法部傲羅的保護下談天說地，順便喝著二十加隆一瓶的果酒，假模假樣地抽著古巴送來的雪茄。”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狂暴的精神力場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他站在卡爾森麵前，麵對麵地看著他。卡爾森後退了一步，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壓抑，沉默。
卡爾森哆哆嗦嗦：“你……你想說什麽？”
霍法從他嘴上把雪茄拿了下來，吹了一口，放在地上一腳踩滅。
“我不喜歡煙味。”
此刻，麵對著那雙灼熱如同太陽般高溫的金色眼睛，那個名叫卡爾森的少年徹底慌了。那眼神讓他覺得卑微，讓他覺得無地自容，他手裏緊握的杯子砰咚一下粉碎，他從沒有想過有一雙眼睛會炙熱到這種程度。
這個人的內心，是在燃燒麽.……？
“霍法！！”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外的一聲呼喊打破了這令人膽寒的精神力場。
他扭頭一看，旋轉的木質樓梯上，阿格萊亞穿著淡紫色長裙和晶瑩剔透的高跟鞋，戴著銀色的半月頭飾，雙手戴著潔白手套，放在小腹，露著鎖骨和肩膀，端莊得仿佛一個王國的公主。
但此刻，她臉上卻帶著焦灼的表情。
頓了頓，她拎著裙子，快步從旋轉樓梯上趕了下來。
“怎麽了怎麽了？”
她站在霍法和卡爾森中間。
霍法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他微微鞠躬一彎腰，“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大廳。
留下一群人在大廳裏麵麵相覷，臉上都帶著有些尷尬和狼狽的表情，就連那些成年巫師都好奇的看過來了。
“哦！！梅林的胡子！”
看見他們這幅表情，阿格萊亞頭疼地捂住額頭：“你們是不是合夥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