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方家的武道宗師
經過一番掙紮後,方文霸最終選擇了認慫。
浪費了大半天的口水,說得口幹舌燥,好的壞的全都講了,結果還是沒用,人家壓根油鹽不進。
縱然他有百般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始終不堪一擊。
武海峰的話已經很清楚。懺悔或者死亡。
人越老越怕死,作為一個快七十的男人,他同樣也不例外。
能苟活下去,自然沒人會選擇死亡。
相比於小命而言,丟臉顯得就不那麽重要了。
所以,他選擇了懺悔。
懺悔自己的罪行,懺悔當年幹的那些事,懺悔所有的一切。
不隻是對武海峰懺悔。還要對方小婷懺悔,對武子月懺悔。
凡是當年與那件事有關的,此刻,全都加入了懺悔的大軍當中。
很快。大堂內,以方文霸為首的一脈勢力,基本跪得七七八八了。
不知是疼痛,還是真誠的悔過,在懺悔的過程中,方文霸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慘兮兮的,一副突遭噩耗,初經喪女之痛的慈父模樣。
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小婷,你看到了嗎?"
看到跪了一地的方家人,武海峰輕歎一聲:"那個男人給你認錯了,他在為自己的行為懺悔,他們所有人都在懺悔……"
武海峰緩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張久久無法忘懷的笑臉。
如果有的選,那麽他寧願用自己的命,來換妻子一輩子開心快樂。
可惜,命運弄人,現實總是那麽的殘酷。
當有情人終成眷屬時,雙方已經是陰陽兩相隔。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
武海峰閉著眼站在原地。仿佛入定了一般,一動未動。
在其身下,方文霸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喊認錯,時不時還會以頭砸地,似乎悲慟到了極致。
對於這些,武海峰並未理會。
他不在意對方是不是真的認錯,他也不做任何奢望。
他需要的隻是讓方文霸付出代價,隻是為方小婷正名。
至少以後方家人討論起來,能夠明白,當年一切的罪過,全都是方文霸所為。
他所求的東西,隻是給自己妻子,博得一個好名聲,僅此而已。
至於方文霸,經曆過這次後,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輕鬆,苦心經營的基業,將會受到嚴重衝擊。
沒了雙臂。沒了臉麵,沒了威嚴的方文霸,在群狼四顧的方家,活著,將會比死更難受。
這,才是他想見到的局麵。
殺一個人容易,但若要完完全全的毀掉一個人,就不是那麽輕鬆的了。
"海峰,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現在你總算滿意了吧?"
見到武海峰臉色有所緩和,方文霸終於演不下去了。
哪怕是戲精附體,哭來哭來總得有個休息的時刻吧?
剛剛一番精彩的表演,眼淚都苦幹了,嗓子都嚎沙啞了,然而眼前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這樣下去,何時才是個頭?
無奈之下。方文霸隻能硬著頭皮開口問了句。
"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更加不要忘了,你身上血一般的教訓。"武海峰並未正麵回應,而是低頭看了眼方文霸的流血的斷臂。
"是是是。我一定謹記!"方文霸勉強擠出笑。
典型的表麵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現在小命掌握在敵人手中,那自然是別說什麽就是什麽,沒得反駁。
"小婷的屍骨我帶走了,從今以後,她不再是你們方家人。"
話必,武海峰不再猶豫,緩步下台。將大堂內安放的屍骨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整理好,這才一步步往前大門口走去。
整個過程中,方家所有人全都靜靜的看著,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剛剛武海峰的實力,所有人都親眼目睹過。
方文霸的那批強大的死士,壓根擋不住其攻勢,這個時候,自然不敢有人阻擋。
"終於走了……"
見到武海峰離開。讓很多方家人不禁長長鬆了口氣。
"在方家撒野後還能從容離開,古往今來,還真沒幾個人可以辦到。"一些賓客已經開始暗自感歎。
"誰說不是呢?從今往後,方家這塊招牌算是砸了,而那獨臂男人,也會因為今天的事,而名揚整個燕金。"
"可惜了,要是方家家主在場的話,也容不得此人放肆。"
敏感的話題一出,周邊一群議論的人,紛紛保持了沉默。
剛剛方何清的離開,他們都看在眼裏,很明顯,對方是預測到了什麽,所以提前避開。
而且事情發展到現在,過了近一個小時。方何清怎麽著也收到了消息,如今卻遲遲未出,隻要人不傻,細細想來。都能咀嚼出味。
所以這個話題,沒人敢接。
"武、海、峰!"
看著走出大門的身影,方文霸剛剛賠笑瞬間變得格外陰沉。
一雙眼睛憤恨交加,仿佛要吃人。
被人當眾暴打。還逼著認錯,從今以後,別說在燕金,哪怕是在方家。都失去了以往的威信。
他這張老臉,算是徹底沒了。
"嗒、嗒、嗒……"
武海峰披雪而來,抱骨而去。
正當他踏出大門,走下階梯時。
一道宛如驚雷般的聲音,突然在天空炸響。
"在我方家如此放肆,不留下點東西,就打算這麽安然離開嗎?"
聲音一響,整個大堂瞬間安靜。
剛剛憤恨交加的方文霸,微微一怔後,突然麵色大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格外激動。
直到此時,方家另一名武道宗師,終於出現了!
大堂門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
武海峰靜靜的站著,目光直視前方。
隨著鵝毛大雪飄落而下,一名白衣白發白眉的老者,自遠處天空飄然而來。
老者身輕如燕,仿佛沒有重量似的,踏著雪花前行。
看似緩慢,實則速度奇快,一步十米,再一步,已經臨近大堂門前。
白衣老者身化白雪,與雪景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於武海峰五十米外,緩緩落定。
其腳步踩在白雪上,卻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如同鬼魅似的。
白衣老者負手而立,表情平靜的看著武海峰,其眼中,滿是冷漠。
多少年了,作為一名武道宗師,他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出過手了。
準確來說,是沒機會出手,因為沒人敢在方家放肆。
而今天,似乎多了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