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商戰序幕
成武皇帝暴露了身份，第二就離開了定武，北上返京。
五位皇子分任各地縣令的明詔還沒下達，陸縣令趕回去繼續處理平鄉的政事，定武府尹的職位就由燕昭暫代。丁之瑤她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也不急著回平鄉，留在定武一邊等著明詔下的詔書，一邊也等著洛雨他們帶研究所的那十幾個博士過來。
太久沒來過大城市了，丁之瑤一連逛了好幾的街，晚上就在院子裏喝酒猜枚，好不快活。
但幾過後，興頭就減了下去。
定武郡比起平鄉縣是大城市，但要比起二十一世紀的北上廣來，這裏還沒有橫店影視城大呢，周邊也沒什麽特別的曆史古跡，更沒有文館，動物園，電影院，遊樂場……之類的娛樂場所。
實話，穿越到這種地方不種田，真的也不知道該幹點什麽。
成武皇帝走後的第五日，丁之瑤帶著自己新得到的飛鷹“洋芋”到了春風齋。
她穿著身簇新的藍色羅綺連身長裙，束著淺黃色的腰帶，披了塊紗絲披肩，頭頂插著根閃閃發光的金簪子，一進門便咯咯笑道，“秦掌櫃，身體好些了嗎？”
秦春風迎出來，先是驚訝了一下，接著又趕緊長揖一禮，“好多了，好多了。丁掌櫃今日，真是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他是個有眼色的人，有這公堂一事，基本也猜到了丁之瑤的身份不會是普通的山野村姑，隻是她們不戳破，自己也沒道理去胡亂嚼舌頭根。隻是這相處當中，禮數要盡得更周祥些才是。
“老二，快去給丁掌櫃沏茶，再拿些茶點。”
“不用，不用。”丁之瑤連連擺手，打趣道，“我擔心你們家老二往茶裏吐口水。”
秦老爺子尷尬的瞅了眼自己二兒子那依舊滿臉不服氣的表情，“不會的，他們不敢——算了，去我書房吧，我親自給您沏茶。”
丁之瑤開始切入正題，問秦春風這幾的審議情況，兩人一邊著一邊往書房走，剛坐下不到五分鍾，卻聽見秦文火在外頭招呼人，一個孫子輩的秦家人跑進來，拱手行禮。
“大爺爺，霽月齋的掌櫃求見。”
丁之瑤奇道，“霽月齋的掌櫃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是新掌櫃，剛從山陽郡騎快馬趕過來的。”夥子擦了把汗，有點緊張的答道。
秦春風擰著眉頭，本想是不見，想想卻又看了眼丁之瑤，“丁掌櫃，他這會兒前來，會是什麽事呢？”
“想見就見見嘛，我也想知道這位對手有什麽章程。”丁之瑤笑道，衝那夥子揚揚手，“請進來吧，再送三杯茶來。”
片刻之後，一位身著月白色綢子長衫的青年腳步輕率的走了進來，千層納底兒的黑布鞋，手裏拎著一個綢緞包裹的盒子，清爽得體，看起來十分幹練。
“在下蕭德生，是日辰商行在蠻州的分會長，現在兼任定武郡霽月齋的大掌櫃。東翁遣我快馬加鞭趕到蠻州，第一件便是要向秦掌櫃和丁掌櫃賠禮道歉。本來想著一會兒再去拜訪丁掌櫃您，沒想到在這兒都遇上了，也省了在下的腳力。”
蕭德生話不卑不亢，將拿禮品盒子放在桌麵上，一層層揭開，裏麵竟然裝了一支二十年的老山參，還有麻和鹿茸，盡是些名貴的藥材，看價值怕是要值好幾百兩銀子。
“這份是秦掌櫃的，丁掌櫃的在外麵轎子裏，一會兒去給您取。”
蕭德生揭開盒子後，便退了幾步，似笑非笑。
“我們東家聽了定武郡的事情，特別生氣，砸爛了好幾個湖州景瓷花瓶，直罵姓張的沒出息。”
“咱們日辰商行是什麽來頭？”
“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技術有技術，要底蘊有底蘊，犯得著在下邊兒耍這些陰謀詭計！”
“二位放心，東翁已經下令我們各州的會長，徹查所有州郡縣，各個產業的掌櫃，絕不會再有這一類的事情發生。接下來，咱們一定規規矩矩，光明正大的來做買賣。”
“日辰商行三十六行行行都有自己的產業，這會兒正在湖州總會開會呢，討論著一起進駐蠻州。”
“我來這兒第二件事，便是要與秦掌櫃談談。霽月齋前幾日與您談的買賣您考慮得怎麽樣了？”
秦春風微微顫了顫，“我絕不會賣了春風樓。”
“是嗎？那真是可惜，一萬兩銀子就買您換個招牌，你這些兒子孫子還能去別的行當裏做掌櫃，我本以為是個好買賣呢。真是遺憾。”
蕭德生的遺憾，臉上卻一點遺憾之色都沒有，繼而又轉臉看向丁之瑤。
“那麽丁掌櫃這邊我也有個生意。”他一點都不避諱，“春風樓隻是買賣，您不如與我們霽月齋合作，不用您親自做什麽，隻需要每年一月，六月提供兩個新配方，自然而然便又兩成利流入您的口袋。”
“霽月齋的鋪子遍布全國，就是從指縫裏漏一點點，那也足夠撐死春風樓。”
“不知丁掌櫃意下如何呢？”
這話完，秦春風感覺自己兩隻手都止不住的在發抖，胸腔裏的心髒跟擂鼓一般，耳朵嗡嗡直響，看著丁之瑤，眼睛都不敢轉動一下，生怕她一口就答應下來。
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寄予了那麽多的期待和依賴。
丁之瑤點點頭，“聽起來不錯，收益高，風險。”
完了，完了，秦春風隻覺得五雷轟頂，險些沒有支撐得住，他趕緊用手扶住椅子把手，才定住身形。
而蕭德生的嘴角則露出了些許的微笑，“那麽，我們可以開始談談具體的操作事項了。”
“嘻嘻——”丁之瑤邪魅一笑，“雖然很好，但我又沒同意。養成遊戲嘛，當然要從弱雞開始才有趣。”
蕭德生笑容一僵，“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跟你們合作，死了這條心吧。”
“丁掌櫃，你可要三思啊，這不是筆數目的合作。”
“那又如何？”
“本姐，家裏有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