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夢裏那個人

  顧勉倚著醫院的冰冷的牆,“你睡了兩個月,可能不知道這兩個月都發生了什麽。”


  ??他淡淡道:“現在,國際組織以我驚塵一家獨大,慕門門主跟暗鷹門主同時下落不明,你覺得如今地局勢還能給你們兩家留位置嗎?”


  ??寧鹿看著他,突然冷笑了一聲,“嚇唬我?你覺得我會信嗎?驚塵有這麽大的本事嗎?就算秦景肆跟我都不見了,國際組織也輪不到你來做主吧!”


  ??“那就試試吧!”


  ??顧勉有恃無恐,“鹿鹿,秦景肆已經死了,你好好留在我身邊,總有一天,你還是慕門的門主,到時候,我們並肩站在巔峰之上,難道這種感覺不好嗎?”


  ??“我跟你並肩?你也配!”


  ??寧鹿惡狠狠地說,她眼睛裏露出凶光,“你可以試試,顧勉,我被你算計,讓你趁我不備爬了上去,總有一天,我也會將你拉下來,登高必跌,這個道理很簡單。”


  ??顧勉站在她麵前,西裝熨帖地一條褶皺都沒有,他默默道:“寧鹿,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所有更不可能放你走。”


  ??“你攔得住我嗎?”


  ??寧鹿在醫院走廊裏跟他對峙,“顧勉,你別逼我恨你。”


  ??“可是你已經恨了。”


  ??顧勉拍了拍手,整個走廊裏立刻站滿了人。


  ??每一個都西裝革履,腰間插著一把AK47,墨鏡遮了大半張臉,西裝衣領上繡著驚塵的標誌。


  ??說了諷刺,三大組織地標誌各不相同。


  ??暗鷹是一隻展翅的鷹,慕門是櫻花,而驚塵是鹿。


  ??顧勉甚至為莊園取名叫“鹿鳴”。


  ??“你恨我也好,寧鹿,我最怕的是你看我像看一個惡人,陌生人,不相幹的路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會瘋的。”


  ??“你本來就是瘋子。”


  ??寧鹿穿著條紋病號服,“顧勉,你是不是又想軟禁我?”


  ??顧勉搖搖頭,“你身體還沒恢複好,至少現在我不準你離開。”


  ??“沒想到你還挺為我著想的。”寧鹿冷笑,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顧勉閉了一下眼睛道:“寧鹿,不管你怎麽看我,我都是為了你好。”


  ??米國一處臨海的療養院,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穿著一件針織毛衣,坐在輪椅上對著大海寫寫畫畫,有護士捧著一束鮮花走過來。


  ??“嗨,秦先生,下午好,今天下午的夕陽可真美,將海水照得像玻璃,它跟您的眼睛一樣美。”


  ??護士將鮮花插在玻璃瓶裏,放在男人的輪椅邊。


  ??男人抬起頭,額發微微淩亂,眉眼英俊得近乎完美,眉骨很高,眼窩深邃,睫毛長長的,是整個療養院裏女護士都喜歡的典型東方帥哥。


  ??“謝謝你,艾米。”


  ??畫紙上是一片沉浸在落日裏的大海,礁石與海浪被素描鉛筆輕輕勾勒著,秦景肆握著一隻鉛筆,麵對女護士熱情浪漫的表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艾米大方爽快,“秦先生,您可真是迷人,怪不得夏博士會這麽喜歡你。”


  ??秦景肆沒說話,兩個月前他受了傷,被當時的女朋友夏天送到這座國外頂級的療養院裏,一住就住到了現在,前兩天他剛剛醒過來,那一下差點打穿了他的肺部,而在這場意外中,他雙腿上的舊傷也複發了。


  ??秦景肆記得自己是夏國一位優秀的珠寶設計師,有個女朋友叫夏天,兩個人在一起很久了,是人人豔羨的一對恩愛情侶。


  ??“艾米,夏天呢?”


  ??秦景肆溫柔地問道,他昏迷的兩個月裏,夢裏無時無刻不在夢到一張臉和一個脆弱但堅強的背影。


  ??他一直在追逐那個背影,可是就是手裏握著一把流沙,他越追越遠,越追越遠,最後隻能無力地倒在地上,四肢百骸,一片血跡。


  ??醒來時,夢裏苦苦追尋的那個人赫然就在眼前,他一把抱住她,聲音有些哽咽,卻怎麽都想不起她叫什麽名字。


  ??還是夏天安慰他,說是自己在手術過程中發生感染,抗生素用藥用得太多,導致記憶係統有些紊亂。


  ??秦景肆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夢裏的人就在他身邊。


  ??黃昏中的海麵波光粼粼,療養院前的玫瑰開得嬌媚動人,還有半個小時,夏天就會結束一台手術。


  ??他將畫板收起來,艱難地轉動輪椅走到花壇前,伸手摘了幾朵玫瑰,他很清楚地記得,他的寶貝喜歡玫瑰花。


  ??夏天很快從醫院大樓出來,見到夕陽下英俊的男朋友,歡喜地跑過來,“哈尼!有沒有想我。”


  ??秦景肆沒來得及反應,夏天就撲過來,抱著他的臉想要熱情地吻一下,但被秦景肆避開。


  ??夏天察覺到,此刻也不能惱。


  ??反正現在秦景肆已經是她的了,她慢慢來!


  ??“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很想我,有沒有幹什麽心裏都裝著我。”


  ??秦景肆情緒淡淡:“恩。”


  ??他將幾朵紅得像一團火的玫瑰舉到夏天麵前,“給,好看嗎?這是花園裏開得最好的幾朵,可以放在你的辦公桌上。”


  ??夏天笑了笑,一邊伸手去接,一邊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怎麽了?”


  ??秦景肆微皺眉頭,“是不是感冒了?海邊風大,別著涼了。”


  ??說著,他就把自己腿上地毯子遞給她,示意她披在身上。


  ??夏天拿著玫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她花粉過敏,而秦景肆的這一捧玫瑰也不是送給她的,說來好笑,她跟寧鹿長得很像,像到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可很多習慣與喜好又不一樣,偏偏秦景肆竇清楚地記得,他隻是忘了寧鹿,關於寧鹿的一切永遠熟記於心。


  ??“沒事。”


  ??夏天掩飾著眼底的失落,“玫瑰花真漂亮,我最喜歡玫瑰了。”


  ??真真假假又有什麽意思,之前現在秦景肆是在她的身邊。


  ??“我們去吃晚飯吧!晚飯想吃什麽,西餐還是中餐?”醒來不過一周,秦景肆對夏天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中餐吧!”夏天揉著鼻子說,她是死忠夏國胃,無論走到哪裏都是。


  ??“好。”


  ??秦景肆道:“那點一個鮁魚水餃?上午艾米送飯,我覺得這裏鮁魚水餃還不錯,一點都不比國內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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