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壁雕
所有人都在忙著找路,邱勝輝卻認真仔細的看著青石牆上的浮雕。還掏出小刷子和小鏟子,不時清理下覆蓋在浮雕上的青苔,然後用相機拍張照,再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也在找路的沈傑注意了他很久,覺得他這是種公然偷懶的行為,一把多奪了邱勝輝的相機。
“你幹什麽?”突然被奪去相機,邱勝輝急了。
“我說邱專家,現在壓倒一切的中心任務,是找前進的路,你還有閑心在這裏玩兒攝影?”沈傑很嚴肅的說。
“考古是我的職業,我現在在完成我的工作!”邱勝輝想奪回相機,卻被沈傑靈活躲開。
SL部隊之所以要在隊伍裏安排考古學家,自然不是希望他一路上做與考古無關的事,見沈傑在為難邱勝輝,趁他不備,魯力一把搶過相機,遞回給邱勝輝:“您繼續!”
邱勝輝接回相機,又開始對著浮雕忙活起來,魯力盯了沈傑一眼。原本這胖子也是鬧著玩兒,見魯力都出來製止了,沈傑也不再多說什麽。討了沒趣,人也老實了,灰溜溜的繼續去找出路去了。
“有什麽發現?”見沈傑走開,魯力問邱勝輝。
“我們要找的,應該是處古代遺址吧?”邱勝輝認真的說:“但是看了這壁雕,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找對了地方!”
除了入口那麵牆以外,廳室其他三麵牆上都雕著精細的圖案,每一麵牆上似乎都是獨立的內容。從左開始的第一麵牆上,雕刻著一群身著西域服飾的人,虔誠跪拜在一個發光的球體麵前。
球體前堆滿人頭,這似乎是場祭祀。第二麵牆上,則雕刻著一場水戰,一艘巨大的樓船在各式稍小些的戰船簇擁下,圍攻一艘五桅杆帆船。
五桅帆船的形狀扁長,船頭尖而細,船尾偏圓,在這艘船麵前圍攻它的船隊中,最大的那艘樓船也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圍攻這艘帆船的戰船,船頭平而高大,而且都沒有風帆,兩側伸出很多長漿,明顯是人力驅動的。邱勝輝盯著這第二麵牆壁上的浮雕,滿臉的疑惑。
“有什麽問題?”魯力看他盯著這副浮雕出神,便問到。
“這浮雕的內容,太奇怪了!”邱勝輝深吸了一口氣:“這些樓船明顯是中式古戰船,但確沒有風帆。漢朝的《南州異物誌》記載,公元前200年的西漢,就已經出現了四個風帆的大戰船。那時候帆船不管是速度上,還是人力投入上,都遠超以前的戰船,這種人力戰船基本就已經淘汰了,也就是說這上麵刻的樓船是西漢以前的戰船。”
“這上麵不是有艘帆船嗎?”魯力指著五桅大帆船問到。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這艘帆船明顯是歐洲的多桅帆船,出現在14世紀前後,但剛開始的時候最大的帆船也就是三桅,而這種五桅大帆船,是19世紀才出現的。也就是說這浮雕上的兩種船,出現的時間相差了兩千以上。而且你看這個!”邱勝輝解釋到。
說著,邱勝輝用一根長棍子輕輕的撥掉浮雕上的一些青苔,露出浮雕上的更多細節。古戰船弓弩齊發,箭羽鋪天,但帆船確沒受半點影響,反而射出火球還擊,被火球擊中的古戰船瞬間碎裂沉沒。
邱勝輝指著那些火球說:“這些可能是炮彈,也就是說五桅帆船是裝了大炮的。這種五桅大帆船,出現的時候是工業革命時期,那時候中國大概是清朝光緒年間,那時候雖然清軍多裝備冷兵器,但是舊式火炮還是有的,但樓船這邊卻用的都是弓箭。這副浮雕的時空概念,太混亂了!”
“也許這是刻的一部穿越劇!”沈傑沒有走遠,聽邱勝輝說得那麽有意思,又湊了上來。
“這怎麽可能!”邱勝輝一本正經的說:“我倒是懷疑這些浮雕都是近代刻上去的,不是什麽古跡!”
魯力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毛,摸著下巴把頭轉向第三幅浮雕。這麵牆上刻著的東西,並沒有前兩幅那麽複雜,整麵個牆壁隻有一個簡單的漩渦狀圖案,雖然簡單但線條流暢,應該和前兩幅浮雕一樣,出自同一批匠人之手。
忽然廳室中央一陣騷動,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動了!”
還沒等魯力弄明白出了什麽事,一旁的沈傑已經衝到了廳中央。其他的獵鬼人也都拔出了兵器,將那十多具跪在地上的屍體圍住。其中一具跪屍,抖動了兩下,彎下了腰,原本合十在胸的雙手,垂到地上,背部拱起,似乎是要從地上爬起來。
“都閃開!”王雲脫下衣服在燈盆裏點燃,吼了一句。
話音剛落,那具趴倒的屍體突然爆開,背上爆出一個大洞,一堆漆黑發亮的甲蟲,從屍體內部湧了出來,四下散開。離得最近的馮桃,猛的跳開,避過了地上亂爬的甲蟲。邱勝輝一名從沙暴中幸存下來的學生,被幾隻甲蟲順著褲子爬到了身上。
邱勝輝這學生趕忙抬起腳拍打,卻因為重心不穩,撲倒在一具跪屍上。那具跪屍像被戳爆的氣球一樣炸開,屍體躲藏著的甲蟲,瞬間爬滿他的身體,拳頭大的蟲子集中朝嘴裏鑽,原本緊閉的嘴被活活撐開。
王雲拖著燃燒的衣服,往邱勝輝那學生身上掃,甲蟲十分畏懼火焰。沒來得及鑽進嘴裏的甲蟲都轟散開來,雖然趕走了身上的甲蟲。但是那人卻已經斷了氣,嘴巴被甲蟲撐到最大,麵目扭曲,口裏還有隻甲蟲隻露出半截身子還在拚命往裏鑽。
“這什麽蟲子?真是重口味!”孫聰靈吞了一口唾沫。
“管他什麽蟲,趕緊脫衣服!”沈傑一邊躲在地上爬來爬去的甲蟲,一邊扯下身上的外套,跳到燈盆邊點燃。
其他人也學著樣,脫下自己的外套,在牆角的燈盆中過火點燃,驅趕亂竄的甲蟲。每人手中都拖著一團火,四散的甲蟲無從下手,隻遠遠的避開。
但是衣服終歸會燒完,隻有把甲蟲都趕到一起燒掉,才是上策。每個人心裏都清楚,所以也沒多說,很默契的將地上的蟲子趕去同一個方向。
散到四處的蟲子,一隻不漏的被火焰驅趕到了漩渦浮雕下,眾人手中的火焰一起推了上去。蟲群感到了火焰的溫度,猛的竄上了牆,張陳超鴻和馮桃幾乎同時擲出手裏燃燒的衣服,落到牆根,截斷了甲蟲的退路。
不過外圍的火焰逼得太緊,沒有去路的甲蟲,還是不顧牆根的兩堆火,拚命往牆上爬。這些蟲子出奇的易燃,隻稍微靠得火焰近了些,還沒接觸到,就燃了起來,一隻燃起馬上引燃旁邊幾隻,瞬間蟲群被火焰包住。
甲蟲在火焰中茲茲作響,但還是沒命的往牆上竄,集中到漩渦圖案上。突然這些小火團都順著漩渦的紋理,一個一個的消失了。仔細一看,是這些被燒著了的甲蟲,都鑽進了牆裏。王雲見狀,馬上把耳朵附在了牆上。
“路可能在牆後麵。”聽了一小會兒,王雲又用手在牆壁上敲了敲,反複幾次之後,他才認真的說:“牆後麵有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