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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抗議浪潮

  軍統局第二處上海區區長丁遠森,在參加完中日雙方談判后,於工部局大樓外遭到槍擊!

  兇手有備而來,一擊得手,立刻撤退!

  丁遠森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根據現場警衛的描述,兇手有兩個人。

  一個槍擊,一個負責接應。

  射中目標之後,迅速撤離現場。

  受害人胸口中彈,血流如注,隨即被送往醫院。

  布魯斯惱火到了極點。

  那些該死的日本猴子啊。

  一定是那些日本猴子做的。

  布魯斯本人對於日本人毫無好感,倒不是因為同情中國,而是覺得那些日本猴子實在太傲慢了。

  這嚴重損害到了布魯斯這名大英紳士的自尊心。

  如果不是畏懼日本方面的壓力,他是不會讓步的。

  現在,布魯斯的自尊再度受到了打擊。

  這是由自己主持的會談,大家都已經談好了。

  甚至,中方主動做出了讓步。

  可就在工部局大樓外,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中方的談判代表居然遭到了無恥的刺殺!

  這等於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一巴掌!

  布魯斯甚至有了憤怒的感覺。

  可是,讓他無奈的是,尊敬的工部局總董李德爾先生,告訴他必須儘快穩定住事態,不要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李德爾並不想得罪日本人。

  然而,事態的變化完全出乎了工部局的預料。

  「日方悍然槍擊我談判代表,中方談判代表生命垂危!」

  「日方破壞國際約定,暗殺中國談判代表!」

  滬上各大報刊,居然在第一時間刊登了這則消息。

  這條新聞的力度,在盧溝橋事變大前提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眼。

  中國民眾的心再度被刺傷。

  中國民眾的感覺再度變得憤怒!

  無恥的日本人!

  懲辦兇手的呼聲響徹上海。

  上海工商總會、上海愛國救亡同盟……等等組織相繼向工部局提出抗議,要求儘快緝拿兇手。

  工部局對日本人是害怕忌憚的。

  當然,面對中國人如此猛烈的抗議,他們一樣顧慮。

  畢竟,中國人佔據著公共租界的主要構成。

  隨後,就連青幫大佬杜月笙也出面了。

  杜月笙放出話來:

  他相信工部局的力量,也確信警務處一定能夠儘快破案。但無法給傷者一個交代,無法給上海市民一個交代,那麼,青幫將出面干涉此事。

  甚至,不排除組織大罷工的可能。

  青幫在公共租界的力量,工部局是非常清楚的。

  做苦力的、黃包車夫、糞工……幾乎都是青幫的人。

  如果他們帶頭的話,那麼整個租界都會徹底進入到混亂狀況。

  不說別的,僅僅是糞工罷工,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公共租界,將變得臭不可聞!

  工部局有些慌亂了。

  隨即,警務處召開記者會,通報了此次刺殺的經過,並承諾,警務處一定會儘快破案,給傷者,給上海市民一個交代!

  ……

  新閘路23號,紅十字會北市醫院。

  丁遠森遇刺后,離得最近的其實是工部局醫院的華捕醫院。

  但因為身份問題,華捕醫院不得收留。

  因此其被迅速轉移到了北市醫院。

  而這也引起了很大的非議。

  一個槍傷病人,是應該送到最近醫院的。

  途中轉移到別的醫院,一旦出現問題,病人無法得到及時救助該怎麼辦?

  布魯斯也是有苦難言。

  工部局醫院分成隔離醫院、外僑精神病院、外僑癆病療養院等等。

  能夠醫治槍傷的幾乎沒有。

  華捕醫院和印捕醫院,只能治療簡單的傷口。

  即便是巡捕受到槍傷,在醫院中經過簡單的處理后,也要轉移到別的醫院。

  當時布魯斯考慮到,一旦丁遠森在華捕醫院裡死亡,那麼工部局就會受到不明真相者的指責,自己的壓力就更加大了。

  他現在也沒有空來為自己辯解。

  他在乞求丁遠森千萬不要死了。

  否則,事態將無法控制。

  「傷者傷勢很重。」北市醫院的副院長郭德章面色嚴肅:「槍傷在左胸口位置,距離心臟位置很近……」

  「能夠救活嗎?」

  布魯斯問了他最關心的這個問題。

  「我們正在全力以赴。」

  「我現在可以看望他嗎?」

  「不可以,病人狀況很不穩定。」

  郭德章斷然拒絕。

  「好的,這是我的電話。」布魯斯有些無奈:「患者蘇醒之後,請及時通知我。」

  「我會的,警務處長先生。」

  布魯斯沒有安排巡捕。

  他知道丁遠森的身份。

  他的安全,力行社遠比自己更加重視!

  ……

  「郭大夫,謝謝了。」

  趙勝點著了一根煙:「你幫我們隱瞞了真相,這很好。」

  郭德章的臉色很難看:「這卻違背了一個醫生的原則。」

  「原則這個東西,怎麼說呢?」趙勝笑笑說道:「你是違背了原則,可最起碼你的妻子和女兒不用再擔驚受怕了。還有,你為抗戰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郭德章並不明白。

  自己說了假話,怎麼就為抗戰做出貢獻了?

  ……

  「丁科長,沒人了,你還在裝。」

  殷玉樹嘀咕了一聲。

  「昏迷」中的丁遠森,睜開了眼睛,一咕嚕坐了起來:「來根煙。」

  「別啊,萬一來人呢?」

  「你抽的啊。」

  殷玉樹連連搖頭掏出了煙:「丁科長,你演這出,事先也不和我說一聲,弄到我還真以為你中彈了。」

  「種個屁彈,就趙勝那槍法,我站在他面前他都射不中。」丁遠森笑著點著了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丁科長,您這玩的是哪一出啊?還有,你胸口的血跡是怎麼冒出來的啊?」

  「不是冒出來的,是變戲法變出來的。」丁遠森糾正了他的說法:「我要想變點東西出來,你盯著我看都沒用。

  我這一出玩的什麼?苦肉計。小日本施壓工部局,工部局又給我們施壓,弄了個什麼狗屁和平談判出來。

  咱得聰明一點,別正面和工部局硬抗啊,現在我這麼一中彈,破壞和平協議的責任,全都到日本人那方面了。」

  「問題是,咱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日本人做的啊?」

  「沒有證據,就是最好的證據。」丁遠森淡淡說道:「疑罪一方,得自己證明無罪,所以小日本得自己去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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