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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吳家葬禮

  吳廣利死了。


  死在了力行社和青幫的一次聯手之中。


  沒人在乎他是怎麽死的。


  大上海,大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


  大上海,大上海,從來隻見新人笑。


  一個過氣的青幫頭目死了,除了他的家人,沒人會為他流一滴淚。


  所有人想著的,隻是如何瓜分他遺留下來的那些財富和權利。


  季雲卿是最先動手的。


  他先假惺惺的去看望了一個吳廣利的家人。


  可還沒有等到說上幾句話,季雲卿就圖窮匕見。


  他告訴吳廣利的老婆孩子,吳廣利欠著幫派的錢,欠著自己的錢。


  甚至,他還早就準備好了一張借條。


  最終的結果不言而喻,吳廣利的一家人都被從自己家裏強行趕了出來。


  可憐,吳家的孤兒寡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們哪裏會想到,平時逢年過年總要去拜訪的這位季老板,竟然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沒人為他們撐腰出頭。


  對於做了一輩子壞事的吳廣利來說,根本不會想到他和他的家人會落到這樣淒慘的結局。


  沒人會收留她們,連正眼都不會瞧她們一眼。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卻仗義出手了:


  韓忠!


  韓忠收留了吳家的孤兒寡母,並且發誓,隻要有自己一口吃的,一定就有吳家人一口吃的。


  季雲卿哪裏會去管這些事情?


  他巴不得這個破包袱有人接手。


  不過,吳廣利終究是青幫“悟”字輩的。


  韓忠原本想幫吳廣利辦一個簡單的葬禮,可是在杜月笙得知後,說了一句話:


  “都是同門兄弟,又是我的平輩,這葬禮總要辦得熱鬧一點,我來管吧。”


  就這麽幾句話,頓時讓杜老板再度名滿上海。


  什麽大仁大義,義薄雲天這些個高帽子一頂一頂接著落下。


  杜月笙還放出話來,吳廣利的葬禮他會準時參加。


  頓時,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一個個都出現了。


  本來壓根不想去的季雲卿,也隻能硬著頭皮參加了。


  葬禮的當天,杜月笙真的準時出現了。


  隻是,他沒有給吳廣利的屍體鞠躬,而是默默的看了一會。


  落葬後,杜月笙擺了十幾桌豆腐飯,感謝前來參加葬禮的這些江湖人士。


  送葬的時候,大家一個個看起來神色哀傷,可是喝了幾杯酒,人人變得興高采烈,居然還有人劃起拳來。


  “都安靜一下,杜先生有幾句話要講。”


  萬墨林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杜老板要說話,誰敢喧嘩?


  杜月笙站了起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飯店一角。


  那裏,一個打扮的絲毫不起眼的年輕人,正低著頭蹲在那裏專心致誌的嗑著瓜子,對眼前發生的一幕毫不在意。


  丁遠森!

  這一切,當然都是丁遠森安排的。


  就連杜月笙,也是他請了出麵的。


  杜月笙清了一下嗓子:“吳廣利遭遇此次大劫,有他不對的地方,可他死於同門追殺,實在讓人心疼……”


  這兩句話,立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季雲卿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是季雲卿忽然翻臉,鏟除了吳廣利的勢力。


  整起事件,那麽沒親眼目睹,隨著消息越來越多,都逐漸接受了這一種說法:

  吳廣利的走私貨被力行社的給查了,吳廣利狗急跳牆,綁架了力行社的“要員”。


  於是,力行社請季雲卿出頭,而季雲卿則果斷的和力行社聯手,最終讓吳廣利慘死。


  吳廣利喪心病狂,綁架政府要員,屬於死不足惜。可是季雲卿勾結官府,迫害同仁,也是犯了江湖上的大忌。


  隻是季雲卿勢力大,沒人敢去追究,更加沒人敢為吳廣利出頭而已。


  季雲卿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人呢,已經沒了,再繼續追究下去毫無意義,隻會傷了同門意氣。”


  杜月笙的這些話,等於是宣布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了:“吳廣利死了,留下的身後事怎麽辦?他的那點家產,季雲卿季老板說吳廣利欠著錢,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所以收了吳廣利的房子財產也是無可厚非……”


  這話軟中帶刺,剛才還鎮定自若的季雲卿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季雲卿季老板說吳廣利欠著錢。”


  這等於在那說,沒憑沒據,反正人都死了,你仗著勢力大怎麽栽贓誣陷都行。


  丁遠森蹲在那裏聽的非常清楚。


  還是有水平的。


  杜月笙雖然說穿了也就是個大流氓頭子,但能夠成為“三大亨”還是有他自己的水平的。


  不動聲色,便將季雲卿置於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家產呢,是分完了。”杜月笙不緊不慢說道:“還剩下一個飛馬堂!”


  飛馬堂也是季雲卿誌在必得的。


  他倒不是在乎勢力早就日漸凋零的飛馬堂還剩下多少實力,而是誰控製了飛馬堂,就等於控製住了吳廣利的走私生意。


  本來按照他和丁遠森的約定,是兩家對分的。


  這樣的青幫聚會,丁遠森是不會來的。


  季雲卿做夢也都想不到,丁遠森不但來了,而且來了好久了。


  杜月笙忽然歎息一聲:“吳廣利死後,他的家人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可憐,可歎。萬幸,吳廣利的弟子韓忠還是不忘師門,講義氣的,收留了吳家一門。他呢,是吳廣利的徒弟,又如此的義氣幹雲,我看,不如就讓他來接管飛馬堂吧。”


  飛馬堂雖然早就過了鼎盛時期,淪落成了青幫裏的一個小堂口,但拚拚湊湊,還是有一兩百號人馬的。再加上飛馬堂還控製著一條走私路線,說沒人動它心思那是假的。


  杜月笙這麽一開口,誰敢反對?

  隻是,偏偏就有人不甘心。


  一個人站了起來:“杜老板說的話,本來我是不敢反對的,隻是,飛馬堂當年是我和老吳一手創辦起來的,我和老吳又是拜把子的兄弟,貿然把它交給一個晚生後輩,似乎有些不妥。”


  都認識這個人。


  的確是吳廣利的拜把子兄弟馬厚仁。


  飛馬堂創立後,初期發展非常順利,但後來為了利益分配,兩人大吵一架,馬厚仁幹脆拉了一票兄弟出去單幹。


  而這也是飛馬堂式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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