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新亞酒樓
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我們就去偷一份情報出來!
特別行動組剛剛成立,配合默契度上肯定是有問題的。
丁遠森的安排是,耿承業帶著情報組,留在總部分析現有情報,爭取摸清楚秀島寬太和何偉兆的秉**好,生活習慣。
而趙勝和康盛標的中隊,則負責搜集一切可能出現的情報。
可這,不算偷!
“偷”份情報的事情,丁遠森決定自己來!
新亞酒樓!
丁遠森和方靜楠一起,離開了公共租界。
新亞酒樓距離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極近,也就是說,這是在日本人控製的勢力範圍內。
“大上海!”
方靜楠忽然歎息了一聲:“花花世界,遠東名城,可這裏居然分成了三個完全不同的區域。上海市政府控製的,公共租界,還有日本人控製的勢力範圍,怎麽就會出現這樣的荒唐一幕?”
丁遠森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了。
他還能說什麽呢?
從黃包車上下來,已經可以看到穿著軍裝的日本兵了。
不遠的地方,一幢高大的,四層鋼筋混凝土建成的黃褐色船型建築,那裏就是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
丁遠森也知道,這裏很快將成為日本侵略軍在上海的大本營!
以目前來說,這幢建築幾乎是堅不可摧!
丁遠森收拾了一下心情,走進了新亞酒樓。
到處都能夠聽到日本話。
“先生,開房還是吃飯?”
服務生先用日語,接著才用漢語問道。
“要一間房,要頂頂好的!”
丁遠森忽然用一種紈絝子弟的口氣說道:“我和我的新婚太太住的,我的太太是頂頂講究的,大戶人家出身,儂曉得伐?不好的房間,我的太太是不會住的。”
說著,他掏出了一張票子,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立刻眉開眼笑:“先生,請跟我來。”
丁遠森開了一間套房,丁遠森又不停的抱怨,怎麽那麽多的日本兵,嚇煞個人了。
“方先生,儂否要害怕。”
丁遠森登記的名字叫“方遠山”。
飯店那個戴眼鏡的大堂經理一眼看出,這是有錢人家的新婚夫妻:“日本人其實是頂頂和善的,而且儂和儂太太住在我們新亞酒樓,那是頂頂安全的。儂不要看這裏也有那麽多的日本人,他們是不會在這裏鬧事的。”
“八嘎!”
經理的話音沒落,一個喝多了的日本浪人,衝著服務生就是一個巴掌,然後破口大罵。
“這個一定不是真正的日本人。”經理神態自若:“有好多個會幾句日本話的,在日本留過學的,總喜歡冒充自己是日本人。真正的日本人,是最講究文明的。”
你他媽的。
狗東西!
丁遠森在心裏罵了一聲,可是嘴裏說道:“那就好,我就想嘛,日本人怎麽會那麽蠻橫無禮呢?”
“是的,是的,方先生。”經理招呼過了一個服務生:“快點,把方先生方太太的行李拿到房間去。方先生,方太太,請。”
經理親自帶路。
丁遠森問了下,經理姓萬,也是新亞酒樓的老員工了。
才上到二樓,忽然看到幾個彪形大漢,簇擁著一個人急匆匆的下來,嘴裏還大聲嚷著:
“滾開,滾開,別擋道!”
萬經理點頭哈腰:“常老板好,常老板辛苦了。”
被稱為“常老板”的那個人,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到了大堂,在那些日本浪人的麵前,“常老板”的保鏢居然也敢大呼小叫。
“萬經理,這個人是誰啊,這麽威風?”丁遠森好奇的問了一聲。
“哎呦,方先生,小聲點。”萬經理低聲說道:“他是常玉清常老板,青幫通字輩的,輩分高的嚇人。而且,他很得到日本人的信任,日本人好多事情都是讓他出麵做的。”
常玉清?
通字輩的?
這有什麽稀奇,自己不也是通字輩的?
把丁遠森送到房門口,萬經理對服務生一擺手:“你去做事吧,方先生方太太我來照顧。”
服務生恨得牙癢癢的。
在大堂的時候就看到“方先生”出手大方了,現在好了,萬經理準備把小費自己黑了。
可他是經理,自己有什麽辦法呢?
“方先生,方太太,還滿意吧?”
萬經理一臉的討好之色。
“馬馬虎虎。”丁遠森卻皺了一下眉頭:“萬經理,我們是有錢人,銅鈿有的是,儂曉得伐?還有沒有更好的房間了?”
“本來倒是有一間。”萬經理看起來有些為難:“可是,那間套房已經被人訂了,明天就到。”
“什麽樣的客人啊。”丁遠森不滿地說道:“我說了,我有的是銅鈿,我給他雙倍的房費就是了。”
“方先生,真正是抱歉了。”萬經理陪著笑臉說道:“這是我們總經理親自安排的,我這個小小的經理實在是做不了主,方先生方太太海涵,海涵。”
“算了,算了。”丁遠森從口袋裏又掏出了錢:“萬經理,謝謝儂了,我們夫妻要在這裏住幾天,總還有不少事體要麻煩儂的。”
萬經理眉開眼笑,小心的關上了房門離開。
“你的戲,還演得挺好的啊。”方靜楠到了這個時候才笑著說道:“你不去拍電影可惜了。”
丁遠森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笑容:“目標明天到達上海,那間最好的套房留著?一定是秀島寬太和何偉兆住的。”
方靜楠也點了點頭。
靠著一個諂媚的經理,丁組長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目標的具體住處了。
“一會去吃飯,熟悉一下整個酒樓的情況。”
丁遠森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方靜楠打量了一下房間,這也是一個套房,分成臥室和客廳,還有一個洗漱間。
問題是,臥室裏隻有一張床。
方靜楠小心的問道:“丁組長……”
“叫我先生,老公,親愛的。”
丁遠森糾正了她:“不管在公開場合還是私底下,就這麽叫。”
方靜楠的臉紅了,好半天才說道:“先生……我們晚上怎麽住?”
“還是叫達令吧。”丁遠森忽然一臉壞笑:“我們是夫妻,這裏又隻有一張床,你說我們還能怎麽住?”
“流氓!”
方靜楠的臉紅的和某種動物的某個部位一樣。
丁組長居然還有這麽流氓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