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不日將歸來
嚴墨笑的開懷,一把折射更是添了風流之意。
看的鍾小安忘了懊惱,嘖嘖咂舌,“我是真心的誇讚你,並與其他,你不要多想啊。”
不解釋一句,她怕嚴墨以為她是個臭不要臉的神經病,對人家有什麽企圖呢。
“哦?”嚴墨止住笑意,鳳眼微挑,調侃道:“當得小安妹妹如此誇讚,是我的福氣了。”
“你還是自然點比較好,現在這幅表情看著太扭曲了。”鍾小安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毫不客氣的吐槽。
剛才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這會兒裝什麽邪魅……
話音剛落,嚴墨的表情立刻頓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吳公子給你的信。”
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吧,這個鍾小安真是語出驚人,與眾不同。
鍾小安沒接,疑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給我的?沒說別人?”
嚴墨搖頭,把信遞了過去,“沒有別人,隻說給你的。”
“臭病秧子,搞什麽鬼。”鍾小安嘴裏咒罵,伸手接過信,信封上寫著四個大字“小安親啟”
把信封前後都仔細的看了一圈,確認是吳景的字跡。
鍾小安沒有立刻打開,實在是搞不懂吳景的腦回路,大老遠從京城讓人傳信給她,如此興師動眾還隻給她一人傳信,就不怕別人說他倆私相授受嗎?
嚴墨並沒有追問她怎麽不看信件,指著角落一個大包裹道:“還有一個包裹,吳公子說,裏麵有回送你的禮物,保證你看了愛不釋手。”
鍾小安轉頭,包裹外麵的粗布看著特別眼熟,明明就是她上次包裹錦匣的粗布。
看了看包裹,又看了看手裏的信,實在想不明白裏麵是什麽,能讓她愛不釋手的除了銀子,也沒啥東西了。
嚴墨見她盯著信件出神,也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倒了一杯茶,把頭轉向車窗外。
鍾小安抬頭看了嚴墨一眼,按耐不住好奇心,把密封好的信打開。
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張紙,沒有問候之語,零星的寫了幾個字,“錦匣裏是給你的賠禮”下麵還有五個小字,“不日將歸來”
鍾小安抖落了幾下手裏的紙,完全被吳景搞懵了,沒頭沒尾的寫的是啥啊,他要回來了?他回來幹什麽?
把信塞回去,裝作收入懷裏,直接扔進空間,扯過角落的大包袱,仔細看了一眼,很確定就是她上次包錦匣的粗布。
扯開粗布,裏麵整整齊齊羅著兩個大錦匣,打開上麵的一個,鍾小安更懵了。
裏麵原封不動的放著之前吳景送她的銀子銀票,還有粉玉的發簪和耳墜,連小紙條都在。
除了那本被她塞在裏麵的“女誡”不見蹤影,剩下的絲毫沒變。
嚴墨眼風微動,看她麵露不解,並沒有出聲詢問,收回目光,輕輕擺著折扇。
鍾小安撓頭,蓋上錦匣的盒子,打開第二個錦匣,看著裏麵的東西,眼睛頓時冒出亮光。
錦匣裏放著一個稍小一些烏木盒子,雕工精細,樣式很繁瑣,看不出雕刻了什麽圖案,盒子閃著烏黑發亮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
可是鍾小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烏木盒子上,而是被它旁邊的東西吸引住了。
錦匣空出的地方,整整齊齊的擺放了一層金鏍子!把錦匣塞得滿滿當當。
鍾小安雙眼冒著小星星,簡直被閃瞎了眼,拿起一個仔細端詳,黃金鑄造的金鏍子,每個上麵都鑄著“吉祥如意”,端的是小巧精致,金光閃閃。
數了一遍,一共有六十六錠,且不說價值幾何,這個時代,礦產挖掘的技術隻能靠人力,黃金並不算多,更別說製成如此精致的金鏍子,尋常百姓一輩子可能都見過。
鍾小安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搞不懂吳景怎麽想的,就算她貪財,也不至於送這麽多金子吧。難不成她平時給別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如此庸俗的人?
好吧……庸俗就庸俗吧,最起碼庸俗的人不會挨餓。
她寧願做一個庸俗膚淺的人,逍遙自在的過著庸俗平凡的小日子,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將金鏍子放好,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把漆黑發亮的昨天盒子打開。
“呀!”裏麵的東西驚了她一跳!
鍾小安忍不住讚歎:“這也太好看了!”
盒子裏是一條軟鞭,通身雪白,晶瑩剔透,如玉一般,摸起來卻又軟軟的,鞭把前雕刻了一隻鳳首,鞭身順著鳳首張開的嘴製成,長約五尺左右。
把鞭子握在手裏,鍾小安欣喜若狂,她太喜歡這條鞭子了!
完全忘了對吳景的咒罵,對他隻有感謝,此刻吳景若是在眼前,鍾小安恨不得給他來個熊抱,謝他十萬八千遍!
嚴墨被她的驚呼嚇了一跳,轉頭看見她手裏的鞭子,麵露震驚,瞳孔微縮,下意識的驚呼,“冰玉!”
“你說什麽冰玉?”鍾小安不懂,舉著鞭子問道:“冰玉是什麽?這鞭子是冰玉鑄的?”
“不是。”嚴墨搖頭,指著鞭子,“此鞭名喚冰玉,是大梁開國時期的國師鑄造,傳說國師大人博古通今,不但道法精深,精通各種術法,而且還能安知天命。”
“當年他給始祖皇上看過麵相,說皇上定為帝尊。當時始祖皇帝還是一位剛入軍隊的小兵,後來果然過了不久天下大亂,戰火紛飛,始祖皇帝帶著一眾士兵一路過關斬將,手刃了叛軍首領,因前朝無後,始祖皇帝被推上帝位,一朝登機,真成了九五至尊。”
“始祖皇帝稱帝,開創國號大梁,尊他為國師,國師大人無名無號,世人尊稱呼他“無名國師”,再後來……”嚴墨突然停住,不在繼續。
“再後來怎麽了?你倒是說啊!”鍾小安聽的入神,急不可耐的吹促。
“後來的事不好說……,當年國師仙逝之後,始祖皇帝明令禁止,不準此事傳出,是我嚴家在府城裏嫡係一脈傳下來的。”
嚴墨後悔剛才與她說了這些,此事本就不能外傳,剛才是看見冰玉鞭太過驚訝了。
“要不你就不說,現在你說了一半,關鍵的不說了,不是成心讓我著急嘛!”鍾小安急的抓心撓肝,第六感告訴她,國師後麵的一定有故事。
嚴墨頗為無奈的笑了,“小安妹妹,不是我不說,而是此事本就不該提起,剛才我突見冰玉鞭,實在是太過驚訝,才冒失了,你就別問了。”
“哎呦我的天,你真要急死我啊。”鍾小安要哭了,不聽便罷了,如今聽的不上不下,簡直要命了。
“墨哥哥你就接著說唄,吳景既然能把冰玉鞭送我,他一定也知道國師的故事,又不是你一人得知,不可說,你就告訴我唄!”
鍾小安急的磨牙,舉起右手放在耳邊,“我發誓,你今天對我說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嚴墨被她的話驚到了,鳳眼微睜,“小安妹妹,就為了聽個傳說,你怎就至於發誓了?”
“你別管我,你接著講,我都發誓不說了,你快講!”鍾小安不停的吹促,不聽完她晚上覺都睡不著。
“好吧,那我接著說。”嚴墨輕歎一口氣,繼續娓娓道來,“後來始祖皇帝雄才偉略,把大梁國治理的很好,周邊小國更是俯首稱臣,國師大人也一直住在皇宮裏,輔佐始祖皇帝治理天下。”
“直到始祖皇帝的嫡公主出生,嫡公主是始祖皇帝的第一個女兒,是皇後所生,封號安定公主,傳言安定公主出生之日天降紫色祥雲,國師給她批命,說她是真命天女,並鑄造了冰玉鞭贈予公主,之後國師就閉關不出。”
“就是這個?”鍾小安舉起鞭子詢問。
“對,就是它。”嚴墨點頭,指著冰玉鞭道:“此鞭乃公主出生之日國師相贈,並說公主長大以後定是文武全才之人,果然公主自幼就與常人不同,異常聰慧,能文能武,樣貌更是傾國傾城。”
“再後來,安定公主十三歲的時候生了一場怪病,沒有任何征兆昏迷不醒,太醫診治,一切脈象都正常,沒有生病,可就是醒不過來,始祖皇帝無法,怕公主香消玉殞,隻能請國師出關救治。”
“國師出關,不知用了何法,安定公主立刻好了起來,也是因為此事,安定公主才見到國師,沒想到十三歲的公主對國師一見傾心,立誓非他不嫁……”
“你等等,”鍾小安聽的迷糊,出言打斷,“安定公主十三歲,國師最起碼與始祖皇帝差不多年紀,怎麽能對他一見傾心?”
嚴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聲道:“傳言國師大人俊秀非凡,有駐顏之術可長生不老,一直保持年輕時候的樣貌。”
鍾小安了然的點點頭,雖說不相信國師能長生不老,但駐顏之術還是有可能的,不然十三歲的安定公主,總不可能看上一個老頭子吧?
繼續追問:“再後來呢?”
“再後來,國師拒絕了安定公主,繼續閉關不出,公主癡迷國師不可自拔,大鬧皇宮,始祖皇帝也頗為頭疼,一直到公主十五歲,始祖皇帝給公主賜了一門婚事,安定公主舉劍要自刎,站在國師閉關的宮殿逼迫國師出關。”
“國師並沒有出現,公主自刎了,並沒有死,被救了回來,始祖皇帝大怒,把公主關了起來,整整關了一年,公主十六歲的時候,突然答應賜下的婚事,整個皇宮一片歡喜,開始準備公主的出嫁事宜,就在出嫁的前一夜,安定公主不知怎的跑進了國師閉關的宮殿,一直到三日後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