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初心（1）
“太好了，你已經可以走了！”秦問暖喜笑顏開，萬般驚喜地看著夏寒楓，夏寒楓倒也爭氣，咬著牙拄拐將自己撐起來，任憑汗流浹背，卻也站了起來。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夏寒楓恨不得大聲喊出來，可是顫抖的雙腿將他又丟回了輪椅上坐好，他並沒有恢複的那麽好，隻是剛有一點好轉。
“沒關係，你已經肉眼可見地在進步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跟我們一樣正常走路了。”
“我會加油的，謝謝你……小暖……”夏寒楓微笑著看向秦問暖，秦問暖也回應著溫柔的笑容：“跟我客氣什麽啊，我去一趟衛生間，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啊。”
夏寒楓點了點頭，目送著秦問暖跑遠，微笑始終保持著，一改往日的高冷，還讓人有些許的不習慣。
秦問暖跌跌撞撞地拐過彎去，跑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這裏還離衛生間尚遠，可是她卻提前停下了腳步。
咳……咳……
秦問暖隻感覺嗓子裏有異常的感覺，連忙拿出紙輕咳幾聲，陣陣撕裂感讓她很不舒服，紙麵好像也被浸濕。秦問暖趕緊低頭，眼前的畫麵讓她心頭悸動了一下……
秦問暖剛剛是在咳血，而且味道腥乎乎的，這種征兆是第一次出現，不過也很明確這是發生了什麽。
秦問暖的病情已經走向晚期，剩下的日子並不多了，從她頻繁流鼻血那一刻就已經逐漸虛弱，她的燈油慢慢枯竭了，現在就是油盡燈枯之前最後一個信號……
“這一天還是來了嗎？”秦問暖無奈地笑了笑：“可是……我還沒有讓寒楓重新站起來呢……”
秦問暖趴在牆邊，小心翼翼地偷看著遠處的夏寒楓，他拄著拐杖，很努力地在讓自己站起來，即使失敗很多次，但是都沒有停止站起來的想法，那樣的夏寒楓很有勇氣，也很讓人心疼。
看著自己手裏被血浸透的紙巾，秦問暖低下頭，不甘心地顫抖著：“我真的不知道，還有機會，看到你重新站起來的樣子嗎？”
“你回來了？怎麽這麽快？”夏寒楓錯愕地看著秦問暖朝自己走過來。
“走到半路，突然又不想去了，就趕緊回來了嘛，你是不是又偷偷地自己練習了？”秦問暖調皮一笑，夏寒楓無奈地搖搖頭：“這都被你你看出來了，我隻是不想讓你的辛苦白費，才想著更努力一點。”
“可是那也要勞逸結合嘛！”秦問暖嘟嘟著嘴，推動輪椅。
“去哪裏啊？”夏寒楓疑惑地抬頭看她，秦問暖甜甜一笑：“忘了？今天是跟羽哥哥和墨言姐他們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飯的呀，墨言姐一個星期沒來學校，這次終於肯見羽哥哥了，咱們兩個也得幫他一把，把墨言姐拉回來。”
“唐墨言這個小姑娘，也是真的心狠，說不見他，居然就真的一個星期像人間蒸發一樣，可是這件事情，他們兩個本來就誰都沒有錯，非要把別人的言論強加到自己身上，結果把自己逼得這副鬼樣子。”
夏寒楓做出了這樣的陳述，秦問暖怪異地哦了一聲，夏寒楓挑了挑眉：“怎麽，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嗎？”
“你說的沒問題啊！可是非要把別人的言論強加到自己身上的人，又不是墨言姐一個……”
秦問暖意有所指，夏寒楓看著她，反複品味：“你是說……我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你成為旁觀者的時候，是不是也看透了這一點？而你是那個當局者的時候，是不是就看不到這一點呢？”秦問暖自信地笑了笑。
的確耐人尋味，夏寒楓當初就是因為別人的眼光和言論壓迫著他，才會變成了那樣的孤獨和陰暗，他自己無形之中受到了別人的牽製卻不自知。而到了今天，有了唐墨言這個生動的例子，他才看透這個道理，這個原本在他身上發生過的，把他逼進絕境的案例。
“墨言姐有了羽哥哥，羽哥哥一定會用他的溫暖融化墨言姐冰冷的內心。而你有我，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但我也會盡自己的全力。”
夏寒楓聽著秦問暖的這番話，心頭一震，眼神變得認真，神情也逐漸凝重：“這樣嗎？”
“也許吧……”
夏寒楓望著天空歎了口氣：“要看宋羽這小子，有沒有那個本事，把唐墨言勸得回來了，我估計，如果這就再不成功，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秦問暖也望向了跟夏寒楓同樣的角度，兩片雲朵並肩而行，卻在半路分崩離析，分道揚鑣，像極了這個世界上的種種緣分，看似天作之合，實則貌合神離。
“是啊，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吧。”
“那個約好的地點在哪啊？宋羽說沒說清楚啊？”
夏寒楓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秦問暖驚慌失措：“哎呀！忘記問了，趕緊給他打個電話。”
“別給他打了，現在估計忙著呢，給明望軒打個電話吧，他肯定是個閑人。”
“也有道理，那我給他打一個吧。”秦問暖掏出手機，找到了明望軒的電話，兩個人停在半路上，專心地等待著有人接電話。
嘟……嘟……嘟……
嘟嘟嘟地響了半天，就是沒人接電話，秦問暖疑惑地皺著眉頭，朝著夏寒楓聳了聳肩，夏寒楓也很奇怪：“這就說不通了，一不占線二不欠費的，明望軒平時不都是閑出屁來的嗎？今天是怎麽了？”
噗嗤……
秦問暖忍俊不禁，夏寒楓回頭看著她：“怎麽了？又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在想，你現在跟以前的反差也太大了！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整天黑著個臉，一副蔑視全世界的樣子，嘴皮子都不願意抬起來一下，我跟你說什麽你也裝作聽不見。可是你看看現在，你的話比羽哥哥都多，還總是喜歡吐槽，是不是反差太大了。”
“或許，現在才是我應該有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