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辰哥……”
這種氣氛下,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對我此刻的溫柔,是感謝我為他擋槍吧。
他愛我嗎?
我不知道,更不敢猜想,時刻的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嚴翼辰吃力的坐在了我的床邊,看著我問:“你怎麽知道那個人有槍?”
沉著下來的他很冷靜,氣勢逼人,那雙眼更是不敢讓人小覷。
我原原本本的說著,把他來之前的事情也說了,他冷笑了一聲,眼眸裏迸發刺骨的寒冷:“她的下場還會更慘。”
嚴翼辰嘴裏的‘她’說的是一定是珍妮。
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嚴翼辰一提到珍妮,就會像變了一個人,冷酷得要命。
想起以前珍妮對待嚴翼辰的態度,他們兩人之前應該是認識的吧,可能還有有些過節,不過這些事我都不知道。
嚴翼辰撫摸著我的頭:“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一下。”
他此刻認真的模樣,我差點信了。
我很想問‘以後’會是一輩子嗎?
但是我沒有,我隻是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嚴翼辰在我的房間呆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原來,他一直住在我的隔壁。
嚴翼辰告訴我,明天不準我出院,還讓我搬到他那屋住去。
我現在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就讓蘭姐回去了,因為嚴翼辰這個人情緒萬變,讓人捉摸不透。
我害怕蘭姐會在不知不覺中惹到嚴翼辰,蘭姐知道我的擔心,便離開了醫院。
我辦理了出院手續,直接住在了隔壁的病床上,嚴翼辰說是讓我去照顧他,實則去陪他。
保姆張媽一直都在照顧他,而我,就是一個陪他解悶,聊天的。
雖說陪他解悶,我卻更悶。
嚴翼辰幾乎不怎麽說話,白天的時候都是在看書,我就隻能一個人孤獨的躺在床上發呆。
等到晚上保姆張媽他們回去的時候,嚴翼辰才會主動跟我說話。
“你以前都這麽喜歡沉默嗎?”嚴翼辰問道。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我們兩個人已經沉寂一天的尷尬。
我‘呃’了一聲望向他:“哈?”
以前?若不是嚴翼辰提起,我都快忘了我的以前了。
我沒享受過家的溫暖,從小就隨波逐流,父母死後,就被騙進了傳銷。
沉默,我應該算是沉默吧,因為和任何人都不熟,認識了蘭姐之後,我才覺得我好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被人關心,因為被人寵愛。
遲疑了好一會,我說:“嗯,應該算是吧。”
“什麽叫應該算是?你是怎麽走到這一行的?”嚴翼辰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躺在床上歪著頭朝著我床看了過來。
嚴翼辰這是要了解我嗎?我想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將實話說出來,他可能會覺得我矯情。
這樣的話,他早就聽膩了吧,從烏鴉變鳳凰的事。
我笑笑:“以前的事情講著幹嘛,做人應該向前看不是嗎?”
他半眯著眸,深邃的眸子越發的深邃:“向錢看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看的,所以走到了今天。”
嚴翼辰冷哼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緊接著問我:“你的肚子怎麽樣了?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沒事的,不用擔心。”
嚴翼辰‘哦’了一聲,我們兩個之間卻又陷入了沉默。
本來,我和他就沒什麽話題,我們的關係也隻是小姐和金主,我們接觸的人也不一樣,交友圈也不一樣,沒有話題也是正常的。
氣氛有些尷尬,嚴翼辰輕輕咳了兩聲,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但是總覺得自己應該找個話題,畢竟嚴翼辰找我來是給他解悶的。
“那你的真名叫海傲晴嗎?”
“辰哥,你要聽我的以前嗎?”
我們忽而異口同聲,更讓這份尷尬沒有減少反而又增加了許多。
我瞧著嚴翼辰嘿嘿笑道:“好吧,辰哥,那你先說。”
嚴翼辰問我:“你的真名真的叫海傲晴嗎?”
“是的,我的名字是真的,我真的叫海傲晴。”
他很開心,嘴角上揚道:“別人做這行用真名的很少,你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跟別人不一樣。”
是嗎?
第一眼見到我就覺得我跟別人不同嗎?
我賠笑道:“辰哥,你就別取笑我了,無非都是會所的公主,哪裏不一樣。”
嚴翼辰反問我:“你相信人的眼神可以代表自己的心嗎?”
他後來又跟我說,我的眼神就是跟會所的女人不同,因為我的眼神很清澈,沒有一點雜念與欲.望,很真誠。
“哦,是嗎。”我聽他這樣說,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難過。
嚴翼辰,你若是看人這麽準,能否看出來,我對你的心?
這一晚上,我們聊到很久,他也開始給我講他的過去,從他從小被母親拋棄一直講到後來的和父親相認……
這些年他所經曆過的困難,像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裏播放。
當然,他也沒有任何回避的跟我講到了他的初戀女友,清幽。
這女人名字出現時,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家牆上的照片,而是當初跟她一樣名字的婦女搶奪了他定製的鑽石戒指時,他是如何對待那個女人的。
那殘忍的畫麵,我想我是忘不掉的。
別人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他的女人當初又經曆了怎樣的一切。
嚴翼辰講道清幽的時候,情緒一下子低落,他看著我,輕輕的說著:“你知道嗎,她當時也為了我擋下了一槍,她就是這麽死的。”
他說夢話的時候我聽到過,看著他的表情,心裏一瞬的落寞。
他心裏還有清幽。
而且,她在他的心裏占了不可取的位置。
要不然憑借嚴翼辰的身份跟地位,這些年在橫城呼風喚雨,想要得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呢?
感受到嚴翼辰對清幽的深情,我心裏很難受,仿佛有一道傷久未愈的疤,又因為大力氣的撕扯,疼痛感忽而加劇了幾分。
我躺在床上不做聲,更沒有再去問,我怕自己接受不了。
安靜的空氣之中,他問:“傲晴,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很想跟他說,我好像愛上你了,可是我卻沒有張嘴的勇氣。
這份職業當中的忌諱,蘭姐一直在我身邊教導著我:“千萬不能愛上自己的金主,千萬不能。”
但是我已經犯了這個禁忌,我愛上了嚴翼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