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虧了與賺了
隻是陪著去取一趟真空火而已，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相比起得罪一名界主，這個代價卻在承受的範圍之內。
事實上，這個條件反而有些寬鬆了。
不過在同意之前，噬還是提前說明了一點。
“道友，可以陪你前去一同取真空火，但是你應當也知道，在失去了主世界的道標之後，我若是意入墟界，那便再也無法返回現世了。”
“因此，若是遇到難以解決的危險，我會以保存自身為優先。”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帝辛幾乎沒有猶豫就點頭同意了下來：“自是如此。”
他讓她一同前去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再怎麽樣她也有著界主級別的實力，若是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後還能幫得上忙。
僅此而已，他又不是為了要故意害她。
若是碰到那種兩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能夠從墟界隨時返回的他負責殿後，無疑要比隻有一條命的噬更加合適。
倒也不是因為善良，而是噬如果活下來，在之後依然可以幫得上忙，相比起來要更劃算的多。
見到帝辛同意了自己的條件，噬才完全地放下心來。
她輕鬆地說道：“既然如此，道友，事不宜遲，我們便出發吧！”
早一點還清因果，她也早一點解脫。
“莫急。”
帝辛搖了搖頭，製止了有些猴急的噬。
迎著噬不解的眼神，他開口解釋道：“真空火什麽時候都能夠去取，但是道友體內舊神的汙染若是不盡快除去，那可以危險了。”
噬楞了一下，隨即才反應了過來。
在失去了和主世界的聯係之後，她第一時間壓製了體內有些暴走的舊神汙染，而後便和帝辛開始討論起了關於真空火信息的真假。
事關生死，緊張之下的她下意識便忽略了自身的情況。
舊神的汙染是任何界主都無法免疫的，雖然她已經盡量不去吞噬舊神的力量了，但在長時間的戰鬥中，仍然不可避免受了一些傷勢，導致舊神之力入體。
這些傷勢她現在可以壓製下去，但若是拖得時間長了，那問題就真的大了。
舊神造成的傷勢，不僅涉及到了其他大道道痕所留下的道傷，而且還有著來自世界負麵的惡意，天然便帶著一種汙染。
這樣的傷勢，不僅僅是作用於身體和神魂，而是銘刻在了意識和大道之中。
要是放著不管，在舊神的汙染之下，那麽自身的大道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渾濁，自己的道路會被汙染。
一般的界主所造成的道傷，最嚴重的後果可能就是導致境界跌落。
但是舊神所造成的道傷，除了更加難以愈合之外，，更會潛移默化扭曲界主的認知，汙染界主的大道。
拖得越久，後果就會越嚴重。
最終的結果，便是把界主變成一個不可名狀的怪物，成為和這些舊神一樣的存在！
噬以前也和舊神打過交道，知道來自舊神的汙染的可怕。
經過帝辛的提醒，反應過來後的噬，再次朝著帝辛微微行了一禮說道：“多謝道友提醒。”
可很快，她又露出了一抹糾結之色。
“隻是，如今我的主世界已經被舊神汙染，沒有了本源之力的幫助，想要祛除舊神的汙染恐怕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
噬有些為難地說道：“這樣一來，會不會耽誤道友取真空火的時間？”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
帝辛眼神動了一下，隨即從隨身空間掏出一物扔了過去。
“這個應該可以幫助到你。”
噬本能地接了過來，視線落下手中的小瓷瓶上，感受了一下裏麵的氣息之後，驚訝地說道：“這是……寧心靜氣的無上神品，聖流泉？”
由不得她不驚訝。
這種寧心靜氣的無上神品，若是配合一定的材料，甚至能夠讓一名已經墮落成舊神的界主恢複過來。
即便單獨使用，也能夠幫助還未徹底墮落界主抵禦來自舊神的汙染。
帝辛換取古月界的入場券，要知道也才用了這麽四小瓶。那可是有關一個大世界界主之位的爭奪，足以看出這樣的寶物有多麽珍貴。
但是帝辛現在，居然眼睛都不眨就扔了過來。
要知道，以兩人現在的關係可不值這一瓶聖流泉。
噬頓時有些糾結了起來。
舊神留下的道傷，處理掉花費的時間越長，最後就越有可能留下難以察覺的隱患，而有這麽一小瓶聖流泉在，她就可以在短時間就祛除體內舊神留下的汙染，保證自己體內不會存在隱患。
可若是接受了這一小瓶聖流泉，她卻沒有足夠價值的寶物來換。
正如之前說的那樣，等價交換是所有界主都約定俗成的一條規則，哪怕是盟友也不例外，更不用說還談不上有什麽關係的兩人了。
或許是看出了噬的糾結，帝辛在扔過去一小瓶聖流泉之後說道：“莫要多想，你提供的信息中，想要取得真空火，若是能夠有人協助無疑會容易很多。”
“聖流泉給你的目的，隻是為了能夠幫助我早一日獲得真空火罷了。”
噬心中一動，試探性地問道：“莫非……這真空火對你有用？”
不愧是能成為界主的存在，反應果然敏銳。
帝辛倒也沒有藏著掖著，雖然沒有說出林清瑤的事情，但還是直接開口說道：“你猜得沒錯，我的確需要真空火，答應會出手救你也是因為這真空火。”
聽到帝辛毫不掩飾地承認了下來，噬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終於明白了過來。
價值是根據需求來調整的，既然帝辛需要真空火，那麽就算她不確定從殘缺的世界中獲得的有關真空火的信息的真假，這個籌碼用在別人身上或許價值不夠，但是換取帝辛出手卻是足夠了。
後麵答應陪他一同去取真空火，是她上了他的當了。
這人……這麽會算計的嗎？
隻不過，噬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聖流泉。
能夠得到這樣的一瓶寶物，對於她現在的情況來說，似乎不僅不虧，甚至還有一些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