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談判之外，江湖術士
皇宮偏殿之中，具體的談判過程帝辛並不知道，以他現在的權力，在結果出來之前，並無責過問。
隻是帝辛也不在乎。
在偏殿中的談判開始之後，他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看著用麵紗遮住了容顏的西子，帝辛嚴肅地說道：“務必小心。”
“殿下放心，妾身明白。”
西子輕點螓首。
一刻鍾，一輛簡樸的馬車從裕王府的後門悄然離開。
片刻後，一道人影悄然跟了上去。
透過半閉的後門，帝辛看著隱匿了身形的曾弘深悄然跟在西子的馬車後麵，方才轉身回去。
今日朝廷與異族使團的談判，雖然很多人都猜到了結果，但仍舊將大部分勢力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因而，盯著裕王府的暗探也隨之變少。
不過變少不代表沒有。
別人不說，但成王是絕對不可能放下對他裕王府的監視的。
然而帝辛之所以選擇這一天，自然早有準備，
因為今天的談判，為了保證不讓無關緊要的人隨意靠近，縱然裕王府這邊有些許情況，成王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帝辛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一路上，想要跟蹤西子的暗探，都會被曾弘深在暗中解決，保證不會有一點消息傳出。
而沒有了成王這個主使者暗中調度，那些暗探在遇到這種突發情況的時候，反應必然會發生遲滯。
雖然這個時間不會太長，但也足夠西子將信交到該交的人手中了。
……
趙襄齊兩位舅舅的商隊太過高調，宋倩薇行事又有些魯莽，在這京城可信任的人裏，他隻剩下了西子和曾弘深可用。
曾弘深要剪除跟蹤的尾翼，因此這件事隻能交給西子去辦。
那是帝辛歸京京城半年，卻從未啟動過的一枚暗子。
絕少的接觸保證了暗子身份的隱秘性，由他將書信送往歐陽軒那裏，不會被人發現異常。
而帝辛自己，卻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回到書房後，帝辛下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書房所在的小院後，將門從裏麵關上，並上了門閂。
然後在半個時辰之後，換裝易容後的帝辛，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將窗戶複原之後，他輕輕一跳上了房頂，離開裕王府後，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
與此同時。
因為今日談判的特殊性，本應該休假的柳杉，帶著一隊禁衛軍在皇宮內四處巡邏。
當走到西華門的時候，他卻愣了一下。
“吳總管？”
柳杉示意身後的禁衛軍放緩腳步，自己卻快步走到正前方一名老太監的身旁，低聲問道：“吳總管，您怎麽會出現這裏？”
這個老太監不是別人，正是伺候在老皇帝身邊的那位大內總管。
從當今聖上在番人刺客打傷後，為了防止再有宵小趁機作亂，吳總管幾乎再沒有離開過老皇帝的左右。
便是身為禁衛軍統領的柳杉，一年之中都見不到這位大內總管兩次。
但是現在，他卻出現在了西華門，也就由不得蘆淞不好奇了。
正低頭快步的老太監，聞言放緩了腳步。
然後微微側頭，看向和自己並肩的柳杉。
武道與術士之道雖然一個修煉氣血，一個修煉神魂，但到了一定的境界後，有些地方卻也是相通的。
以前老太監在柳杉跟著還是禁衛軍統領的父親入宮時，曾指點過他兩句，對他的印象還算不算。
“柳統領，好久不見。”
吳總管友好地打了一個招呼，解釋說道：“前些時日，手下人找到了一個江湖術士，據說有手段可以治療陛下的傷勢。”
“今日咱家便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去接他入宮的。”
柳杉恍然。
數年之前，陛下被番人刺客打傷之後，所有禦醫都束手無策，於是朝廷不得已將目光放在了民間。
民間奇人異士無數，說不得就會有能夠治好陛下的神醫。
剛開始的時候，聽聞能給當今聖上治病，期望著一步登天的江湖郎中，幾乎將皇宮前麵的廣場擠滿。
然而一番篩選下來，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來濫竽充數的。而即便是存在幾個擁有真憑實學的大夫，對於老皇帝的傷勢也基本是一籌莫展。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報名的人越來越少，而朝廷和皇室也漸漸對民間大夫不抱有希望。
不過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皇室與朝廷還是派了一些人在民間走訪，尋找能夠治愈陛下的奇人異士。
以皇室和朝廷的體量，這點浪費倒也算不上什麽。
而這幾年，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個或幾個所謂的江湖術士被召入宮，但很可惜的是最後都失敗了。
就算偶有一些方法，也是治標不治本。
而距離上一次召江湖術士入宮……
在柳杉的記憶中，最起碼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
不過他也沒有多懷疑什麽。
別說隻是時隔一年，隻要當今陛下的傷勢還未被治愈，那麽在他賓天之前，此事就沒有停下的可能。
隻是就算找到了所謂的奇人異士，也沒有人抱什麽希望了。
柳杉也同樣如此，但也沒有說出打擊的話。
詛咒當今聖上，隻有不想活了才會去幹這種蠢事。
“既然如此，我還有巡視之責，便不多打擾吳總管了。”
“柳統領慢走。”
柳杉微微頷首，再次回到了陣列當中。
可能是真的有一些特殊的本事，也或許是沽名釣譽之輩。
他心中沒有抱什麽希望，對於見那位江湖術士，自然也沒什麽興趣。
待柳杉走遠一些後，老太監才走到了西華門。
又等了半個時辰之後，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留有三寸胡須，肩挎醫箱之人終於出現在他的眼中。
在西華門守衛即將攔截之時，老太監先一步向前，和來人打了一個招呼。
在出示令牌之後，他帶著被兩名守衛搜過身的來人，從西華門進入了皇宮。
一直到拐過一個彎去，四周無人的時候，老太監才低聲說道：“五殿下，這邊請。”
沒錯，這個所謂的江湖術士，正是喬裝打扮後的帝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