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罪證
太後武惠妃在看丁喜的奏折,彎彎的柳眉兒輕皺,似乎有什麽為難的事兒。
以尚書右仆射鄭經為首的一眾保王黨心頭俱咯噔的一跳,看太後的表情,似乎有什麽不妙的事情要發生啊。
臭名彰著的黑衣衛是什麽性質的機構,誰心裏都清楚,聯想到黑衣衛突然包圍了尚書右仆射府,誰都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妙的大事兒。
太後武惠妃沉默良久,讓太監把丁喜的奏折轉給一眾大臣觀看。
鄭經等人看過,一個個的臉色陰沉得嚇人,這會,他們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由李衛親自設計發明,封存在械監署裏的霹靂戰車、雷霆戰車和新式鐵甲戰船的原稿失竊,值守的中郎將路丁山服毒自盡。
丁喜之所以率眾包圍尚書仆射府,是因報得到密報,失竊的東東就藏在尚書仆射府裏,他也沒敢亂動,隻是把府裏的人全都控製起來,請奏太後裁決。
“這是栽髒嫁禍,你們太卑鄙無恥了!”禮部侍郎審尚德第一個跳將出來,絲毫不顧廝文掃地,指著李氏一係的文臣武將破口大罵,各種難聽得讓人抓狂想砍人的話都罵出來了。
這廝演得太逼真了,若不知他底細,還真給他罵得心頭火起,要卷起袖子狠狠揍他一通才解氣。
才剛剛消停的口水仗再度爆發,一時間,口水橫飛,罵聲震天,比之混亂的菜市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經在拚命的吸氣,極力使自已冷靜下來,清瘦的麵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知道這是李剛玩的一出裁髒嫁禍戲,手法低劣,但他偏無法還擊,或者說無法證明自已的清白。
路丁山不僅是保王黨的人,更是他看重的門生之一,路丁山得以任職中郎將,是以他為首的保王黨因某件事與李剛力爭,最後李剛妥協的結果。
不過,路丁山雖被封中郎將,卻被委派來值守械監署,手中沒什麽實權,一個守城門的城門校尉都比他拉風。
鄭經知道路丁山不可能自殺,肯定是被人害死,幕後凶手自然是奸相李剛,但他卻沒有任何證據,相反,路丁山還得背上“因盜竊重要軍事機密而畏罪自殺”的罪名。
路丁山的“畏罪自殺”隻是引子,奸相李剛的真正目標是他,這一次是真的下黑手要把他給整死了。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最後由太後武惠妃裁決,雙方的重要大臣都集中到鄭府先看個究竟再說。
這個決定很公正,太後沒有偏袒任何一方,不過,黑衣衛統領丁喜被她斥責了一通,鄭府若發現少了什麽東西,他得雙倍賠償。
在保王黨看來,太後雖然在這件事情上迫於權相李剛的淫威不得不保持中立,公平對待,但在某些小事上還是很偏袒他們的,這讓他們高興之餘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隨後,一眾高品秩的文臣武將在宮中甲士的簇擁下出宮,浩浩蕩蕩的前往尚書右仆射鄭經的府第,這一路上全是擠在路邊看熱鬧,打聽小道消息的百姓,也不知他們是自發的,還是受人盅惑,打倒賣國賊的吼聲此起彼伏,令一眾麵無人色的保王黨心中充滿了絕望,輿論已經完全倒向了李氏一係,今次,他們輸定了。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輸的一方就意味著死亡,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憤怒、悲觀與絕望,尚書右仆射鄭經可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倒了,將來會怎麽樣?
眾人湧進被黑衣衛裏外圍了三層,戒備森嚴的鄭府,然後靜候結果。
黑衣衛雖然控製了整個鄭府的人,但沒有翻箱倒櫃的搜索,所有東東皆原封不動。
有活閻羅之稱的丁喜一呶嘴,所有黑衣衛立時開始翻箱倒櫃的搜索起來。
“混帳東西,打壞了你們陪得起嗎?”
“老夫就不讓道,你咋地?打我啊?”
“本官就坐這了,你們不會先搜別的地方啊?”
“哎喲,你敢動老夫試試,老夫告你們毆打朝廷命官,讓太後抄你全家,哼哼。”
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心中充滿悲憤的保王黨們不顧廝文掃地,各種坑人的小手段五花八門,能把你給活活惡心死。
李剛翹著二郎腿端坐大廳之中,神態悠閑的品著香茶,他忍了這麽久,這一次發動,無論如何都要把鄭經給收拾掉,打掉這幫保王黨的囂張氣焰。
這幫保王黨沒了鄭經這個主心骨,禮部侍郎審尚德早就倒過來,相信他們也折騰不出什麽名堂了,往後應該能夠清靜一些時日吧?
鄭經端坐另一旁,他閉著眼睛,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充滿了悲痛與絕望。他心裏清楚,這一次的劫難,無論如何是躲不過了,有著百年基業的鄭氏就這麽的毀在他手裏了,他即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沒過多久,有黑衣衛稟報,搜索鄭經的書房時,在一個書櫃後麵發現牆壁上有暗櫃,裏邊藏有一個上鎖的小鐵箱。
小鐵箱擺在大廳的圓桌上,兩方的人隔桌而坐,對壘分明,十幾名年高馬大的特種夜不收站在中間的角落,虎視耽耽的盯著一眾保王黨。
李氏一係,十數名武將手按佩劍,環護在李剛四周,以防保王黨的人狗急跳牆拚命。其實,這年頭雖然重文輕武,但並不是所有的書生和文官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弓馬步騎仍是必修的功課。
李剛年紀雖老,但身手可不弱,絕對能夠擠進好手級別的行列,別忘了,他年青的時候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遊俠兒,真要跟對麵的一眾文官開片,一比一,他絕對完虐。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圓桌上的小鐵箱,確切的說,是盯著小鐵箱的銅鎖。
大廳內,隨了急促的喘息聲之外,寂靜得讓人幾欲窒息。
慢慢的,人們的目光開始轉移到尚書右仆射鄭經的身上。
這裏是鄭經的府第,小鐵箱是從他的書房暗格搜出來的,那他應該有開鎖的鑰匙,道理就象1+1=2這麽簡單。
“鄭仆射可敢開鎖以證清白?”李剛笑眯眯的詢問。
鄭經的麵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死死的盯著小鐵箱。
小鐵箱是他的,他自然有開鎖的鑰匙,鐵箱裏邊有什麽東西,他也記得清清楚楚,根本沒有李剛想要的那些東西。但是,如果這個小鐵箱是李剛最後的殺手鐧,那就不能排除另一種可能。
大廳再一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