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砌牆
“我叫黑豹！兄弟，不是我不仗義，而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警員小陳離開後，蹲在牆根的男人抬起頭來，一雙虎目精光閃閃，瞪著秦昊。
“哦！”秦昊上下打量著這個叫黑豹的男人，身材健碩，孔武有力，雙眼有神，氣聚靈台，秦昊一眼就看出這家夥是名武修。而且還是有些年月錘煉的老手，隻看他那雙青筋錯節的大手和手指骨節上厚厚的老繭，秦昊就知道這黑豹應該是個練拳的。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還被人當成了打手。
“什麽門派？南拳？八極？”秦昊隨口問道。
黑豹一驚，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青年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深淺。黑豹乃八極拳傳人，一身八極拳術修的出神入化，身體更是橫練如鐵塔，如果用秦昊修仙的強弱來判斷黑豹，那麽他現在應該在三次蛻變的境界左右。
修武者中，特別是外門橫練拳法能修道如此境界，黑豹已算是奇材了。
“八極拳傳人，劉黑達！人稱黑豹！”黑豹也是爽快人，既然對方看穿自己，索性將門派和真名都報了出來。
“修武之人卻當人打手，武道沒落至此，令人惋惜！”秦昊看著黑豹淡淡道。
“哼！習武之人重氣節又如何？現在的人都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高精尖至飛機大炮導彈，小到手槍，隻要輕輕一勾手指就能要人性命，武道！氣節！我呸！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今天你碰上我，別怪我，你下去我每年清明會幫你燒紙的！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說罷，黑豹不在猶豫，人一閃就到了秦昊麵前。
八極拳，貼山靠！！
咚咚的腳步聲如同擂鼓，足見黑豹在下盤上下的苦功。
若換做一般人，此時自然隻有等死的份，但秦昊是什麽人，金仙重生，別說是碰上了一個武修，就算他對麵的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又如何？
如今他已開啟了無極九轉，是妖孽般的存在，是強大的代言人。
嘣……
空氣中發出一聲爆鳴，黑豹的八極拳貼山靠已經達到了破空化勁的境界。但可惜，他麵對的不是一個武修，而是一個仙修，別說是化勁破空，就算到了虛勁又如何？秦昊一樣可以打得他滿地找牙。
不過，秦昊顯然不準備這樣做，他是要成大事的人，他要建立一支強大的力量，在這支力量中需要一尊殺神，總不能所有的事都他一人處理吧！仙修和武修可不同，特別是到了後期，閉關都是用年來計算的，在他閉關修煉期間，他在乎的人出事了怎麽辦？秦昊自然需要一個代言人來處理這些事情。
而黑豹顯然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嗖……
秦昊後發先至，驚得黑豹嘴成了o型。
更讓黑豹不能置信的是，秦昊施展的也是八極拳，貼山靠。而秦昊施展出來的貼山靠比他的更犀利，隱隱的又跟他所學的貼山靠不同，雖招式都一樣，但發力點和身體施展的角度卻不同。
砰……
猛烈的撞擊在兩人的肩頭上爆出一聲炸響。
嗖……
足足比秦昊大了一圈的黑豹從哪來回哪去了。重重撞在了牢門的鐵柵欄上，將純鋼製的鋼條給撞彎了好幾根。
一絲血跡從黑豹嘴角流淌下來，黑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散架了。
但黑豹卻並未就這樣放棄，因為他清楚，自己要不按照他們說的辦，倒黴的不僅僅隻是他自己。黑豹寧願自己死，也不願連累他在乎的人。
咬碎鋼牙，黑豹蹣跚站起，眼神中射出了一往無前的光芒。
秦昊一腦門黑線，他本以為自己給黑豹一點教訓，這小子會連滾帶爬過來認他為老大，但事實卻跟他想象的有很大差距，黑豹意誌的堅定是他沒想到的。
“你也是武修？練八極的？”黑豹問道。
“嗬嗬！算是吧！”秦昊淡淡一笑。
秦昊的話說的沒錯，在漫長的修仙路上，曾有很多東西引起過他的興趣，這其中就包括武修，內外功他都有涉獵，各門各派功法招式，他都精通，甚至他還知道，其實武修到了巔峰也能同修仙一樣，隻不過大家走的道路不通，但最終的歸途卻是同一個。武修追求的是絕對力量，而修仙則是修天地之靈氣。
呼……
黑豹不在說話，而是大步前進，腳下步伐跳躍，行雲流水，卻隱隱和著九宮八卦的變化。
一拳揮出，氣吞山河。
八極拳，山河破。
秦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芒，身子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黑豹身後。
黑豹驚得魂飛魄散，他雖不敢自稱天下無敵，但也鮮有遇見真正能跟他抗衡的對手，本以為今天他碰上了一個，能讓自己將久未鬆動的瓶頸打破，在往前踏出一步，卻不曾想，這對手卻是他根本難以企及的，天外有天。
一層細密的冷汗布滿了黑豹背脊，秦昊出現在他背後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要是秦昊想取他性命，很簡單。
“這記山河破隻有其形，卻沒抓住其神，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秦昊並未出手，而是淡笑評價黑豹的拳法。
“不可能……”黑豹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一樣，否決了秦昊的說法。
他浸淫八極拳已有將近二十年的功夫，這招山河破可以說是他壓箱底的殺招，但現在秦昊卻說他的山河破隻掌握了拳形，卻沒掌握到其神髓，他很不服氣。
“嗬嗬！不服？”秦昊一笑閃身出現在了黑豹麵前。
“是的，不服！”黑豹搖頭，他將拳頭放下，完全放棄了對秦昊的狙殺。他清楚，秦昊的實力深不可測，根本不是他能夠比擬的，剛剛秦昊能輕易的要了他的命，但秦昊卻並沒出手。他黑豹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對饒過自己一次的人動手，他丟不起這人。
“山河破！吞山河之勢，破天地之威……”
秦昊邊說邊揮手，黑豹驚訝察覺到秦昊擺出的姿勢居然是八極拳的拳架。
雖沒動手，黑豹卻能感覺到秦昊舉手投足間發出的驚人氣勢如同海浪席卷而來，雖無招，卻將黑豹緊緊壓迫，讓他無法動彈。黑豹心中的震駭可想而知。
這就是吞山河之勢？
猛然間黑豹忽然明白了，這個年輕人是在點撥自己。
頓悟的黑豹，靜靜閉上眼睛，雙手緩慢擺出八極拳拳架。
“破……山……河！”
字字如驚雷，黑豹整個人在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中，靜！如苦禪老僧。動！如山崩地裂。
無形氣勢在他身周聚集，八極拳架擺出，吞山河之勢凝聚，若有實質。
“不錯！不錯！掌握到點皮毛了！”秦昊微微一笑。
黑豹深深望了一眼秦昊，秦昊年紀比他還小，但八極拳的造詣卻比他師傅還高，難道他是天才？
“謝謝兄弟指點，不知你的八極拳是傳自於哪位宗師？”黑豹抱拳拱手。
“嘿嘿！我要說無師自通，你信不？”秦昊一臉玩世不恭。
無師自通？妖孽啊！老紙練了二十年，還不如你小子這無師自通？還讓不讓人活了？黑豹內心吐槽。武者都會以強者為尊，此時在黑豹眼中，秦昊就是不折不扣的強者，所以，他對秦昊很尊敬。
秦昊意猶未盡，既然他覺得黑豹是可造之材想收為己用，自然不會藏私。
他說的沒錯，他的八極拳的確是無師自通，能讓他看的上眼的武技自然不凡，他乃修仙者，智力開發強於尋常人千百倍，很多東西尋常武修也許一輩子都不能參透，但對秦昊來說，也就是一個念想之間的事情。
山河破最重要的是它的勢，但真正富有強悍殺傷力的則是破這個字，破天地的爆發力。
所以，黑豹雖然領悟到了山河破中的勢，卻遠遠還沒參透山河破爆發的威能。
“看清楚，我隻打一遍，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秦昊眼神掃過黑豹。
起手式，拳架，氣勢奔騰，一切都在無形中有序運行著。
黑豹感覺如有萬斤巨石壓在胸口一般，呼吸不暢。
忽然間，秦昊動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就是此刻他狀態的寫照。
嗖……
秦昊飛射了出去，整個人犀利的就像一支射出的勁箭。
最後在勢和力同時達到巔峰的時候，秦昊出拳了。
啵……
空氣中明顯的出現了不規則的波動，如雷鳴的炸響聲，震得黑豹雙耳一疼。
然後他就見識到了真正的山河破。
轟隆……
秦昊的拳化作一道幻影，筆直射向了臨時看押處牢門正對麵的牆壁上。
鋼筋混凝土澆灌成的牆壁，在秦昊的拳頭下如同豆腐渣，看押處裏頓時湧起一股煙塵，嘩啦啦，牆壁被破開了一個巨大窟窿，碎石順著滾落了下來。
眼見秦昊在鋼筋混凝土的牆壁上破出一人能鑽出的窟窿，黑豹震駭莫名，同時心內湧起了一絲逃走之心。
“你要走了，今後還能挺起腰杆做人麽？還有，你的冤屈能洗刷麽？”
黑豹渾身一震，塵屑落下，秦昊正用玩味的眼神望著他。
噗噗噗……
看押處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秦昊笑著躺在了角落中的床上，黑豹心念電閃，秦昊是他從未見過的強者，想要從這處看押處逃走是輕而易舉的事，但秦昊並沒有選擇這樣做。為什麽？黑豹心內疑惑。
他說的對，不能逃。黑豹心中堅定了想法。
“次奧……拆房子啊！”警員小陳見到看押處的狀況後驚呆了。
黑豹憨憨一笑說道：“長官，弄點水泥和紅磚來吧？”
“幹嘛？”小陳一頭霧水望著黑豹。
“砌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