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明白了
上千層摺疊空間在初代之人面前出現，讓他可以快速躲入摺疊的空間中，稍微緩一口氣。
不過只是休息了幾分鐘，堅不可摧的摺疊空間便被切碎，留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青年彷彿火焰一般從破碎的空間漏洞中跳出，背後還跟著十三名劍聖。
剛一碰面，對方的劍芒便和初代之人身上的血紅色霧氣碰撞在一起，彼此飛快的抵消。
最終，還是劍芒更強一些。
這些以3l為首的劍聖全部都是劍聖會的頂級強者，每一個都在八級劍術上浸淫許久，除了劍術外別無所長。
這種無比純粹的修行讓他們變成了最鋒利的劍，在這個無名之神製造出的特殊空間中對初代之人展開了永無止境的追殺。
「真麻煩。」
被劍芒切碎的初代之人直接化為血霧再次消失，積聚力氣，準備應對下一次追殺。
於空間的角落裡，他喘息了幾下，然後開始思考自己已經被追殺了多久了。
三天、三個月還是三年？
這群劍聖似乎不用修行，其精力旺盛的甚至連自己都自愧不如。那個名為路西法的傢伙具備粉碎空間的力量，從對方的身上，初代之人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氣息，一股同樣出自眾神的氣息。
「在我被神上神囚禁的時候，那群老不死的又搞出什麼新花樣了么？」
喘息了片刻，初代之人忽然感覺這似乎不太正常。
對方是怎麼看到自己的？
為什麼他們可以時刻追蹤我？
為什麼他們會越來越熟悉我的能力，進攻的力度也越來越強了？
這個空間有問題！
一開始他只是以為這個縱橫交錯的空間只是視覺效果，但現在想想看，這個空間的感覺也有些詭異。
靠在空間的一個位置，他不動聲色的掃過去，果然在極為隱秘的地方發現了一組數字。
（11313，11445，32339）
（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旁邊也有一組，第一個數字變成11457了，其他沒變……原來如此，這是坐標么！我明白了。）
揉了揉眼睛，初代之人小心翼翼的調整著眼睛的形狀，中間的瞳孔沒多久就化為龍一般的豎瞳。
再次看出去，他發現空間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微粒，如同孢子一般無處不在。
永不間斷的光順著這些孢子飛出去，彷彿一道道流光，綻放著絢麗的色彩。
（這些光很有規律，不過為什麼呢？）
仔細觀察了這些光，初代之人忽然發現情況不太對。
光的數量增多了。
隨後，他身邊的空間破碎，名為路西法的傢伙直接拆碎了空間，殺到初代之人的身邊。
再一次被粉碎、重組然後逃跑。
但這一次，初代之人的臉上浮現出微弱的笑容。
他知道了。
他知道為什麼對方可以這麼快的找到自己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小心蟄伏，然後反擊了！
而在神明領域的中心地帶，脫下衣服坐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指揮部中，仔細觀察著每一段追殺時的錄像。
卡米拉也站在他的身邊。
雖然十分擔心哥哥現在的安全，不過她還是為這群史萊姆的技術所驚嘆。
「你們是怎麼看到初代之人的行蹤的？」
「錄像設備，用了幽靈信號。沒發現我們這裡種了很多蘑菇么，這是為了提升幽靈孢子的濃度。初代之人逃不出這個領域，他每次空間摺疊都只是在已有的空間上進行變化，所以幽靈孢子的濃度很快就會達到可以使用的水準，然後依附在他的身上，並通過周圍的坐標軸確定他的真實位置。。」
「他們已經追殺了七天了，那群劍聖不用休息的么？」
「我從馬丁那裡得到了一些靈感，然後讓卧龍和鳳雛製作了一批雙頭食人魔靈藥。這批葯可以讓他們循環使用左右半腦，不用睡覺都沒有問題。怪醫黑傑克，新的圖片看完了么？」
「看完了。」怪醫黑傑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最新的傷口都已經扔到100%，確定已經沒有新傷口了么？」
「沒有了，無論是我們的，還是初代之人的。」
「那麼我就確定了，初代之人的不死特性不是生物意義上的，而是維度上的。他是另一個維度的投影，所以無論如何都干不掉他的。」
卡米拉困惑的看著怪醫黑傑克：「可以解釋一下么？」
「這麼簡單的問題……算了，我給你解釋一下吧。」
不得不說，長的好看到哪裡都能混的不錯。
吊起一把幽光提燈，怪醫黑傑克將提燈的光芒擋住，然後指著自己拖出來的影子問道：「你能通過攻擊我的影子傷到我么？」
「這怎麼可能！」
「初代之人也是如此。現在的他只是他在高維存在的一個投影罷了，尋常手段幾乎傷不到他。除了高維投影外，他還有虛實轉化、血霧、快速學習、以及被我們限制的神明之人等特殊技能。」
各種技能讓一旁的卡米拉聽到就有股絕望感，低維面對高維時的恐懼直接在她的臉上反應出來，讓她忍不住為自己哥哥的命運而悲泣。
不過脫下衣服只是嘆息道：「有趣的實驗記錄。可惜，外面的唱詩班堅持不了太久了。不然還能搜集到更多的技能信息。教授，起來了。」
躺在一堆紙中呼呼大睡的教授爬了起來：「開飯了？」
「幹活了！」
教授擦去口水，嘟囔道：「原來一天睡三個小時是這個感覺啊，我的研究生們是怎麼挺過來的？」
「……你沒被打死真的是你的學生太善良了。」
教授打著呵欠走到怪醫黑傑克統計出的內容前，將所有的內容一條條看過去。
找出紙和筆，他在黑板上塗下一行行潦草的公式，然後說道：「不行，還有最關鍵的一個技能沒有出現。」
「什麼技能？」
「空間跳躍，根據我的計算，半神必須有這個技能才能達空間移動的目的。簡單地說，我們的世界其實是由無數個小維度構成的，不過半神可以在這些小維度之間跳躍，我只能通過無名之神限制這一點，但卻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所以你想知道這個技能？」
「嗯，沒有這個不行。你們再努力一下，我再睡十幾分鐘去。」
一旁的卡米拉看了半天，這時才猶豫的問道：「等一下，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隨時可以殺了初代之人？」
「沒錯。」脫下衣服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殺了他其實很簡單的，我自己都有三種方法，而且用的人比現在要少得多，再加上一點儲備物資就行了。」
「那為什麼……」
「我們需要搜集一下初代之人的技能信息，所以拖到了現在。而且……
「而且？」
「那可是畢羅思的身體，他還有救。」
聽到這個簡單的回答，卡米拉瞬間淚如雨下。
哥哥，你的朋友真的太好了。
脫下衣服瞥了眼卡米拉，然後繼續觀察屏幕上初代之人的動作。
殺死初代之人不算太難，但保全畢羅思所需要的工作比想象的要困難的多。
看著屏幕上的初代之人，脫下衣服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只剩三天了，到時候我會打開屏障，然後使用星辰炮。到時候，所有人撤離，史萊姆待命，其他人只有一秒鐘時間離開。」
當他下達完命令后，所有人都從自己的幽靈系統中聽到了脫下衣服的聲音，隨後低聲回應道：「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監聽了幽靈系統的初代之人在心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