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帶走
不過，好景不長。
“這就是你藏著的男人？還有一個小的？都成這德行了還不如幹脆死了痛快，也省的在這人世間受苦。”
一個錦衣富態的中年男子走進來，跟來的下人立即有眼力見的用袖子擦幹淨院子裏石凳上的灰塵，讓他坐下。
先皇後驚慌的打翻了藥碗，他怎麽會找到這兒來！
“皇後……他是什麽人！”先皇帝聲嘶力竭的喊著，嘴角因為過於用力，鮮血浸透了包紮布。
還未等先皇後做出反應，那中年男子就笑道“皇後？你這男人是瘋了吧，你說，你是皇後嗎？”
先皇後蠕動著幹裂的嘴唇，聲音微顫“不，小女隻不過是一名普通女子，怎能跟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相提並論。”
先皇帝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明明就是朕的皇後！為什麽不肯承認，你連自己的驕傲都舍棄了嗎？”
先皇後咬緊嘴唇，她從小就看透世間人情冷暖，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庶女，所以她才會瘋狂的嫉妒程皇後。
在程皇後的麵前，她做出的所有姿態都不堪一擊，那是一個純粹的人，她是真的用她的全身心愛著陛下。
那名中年男子聽到先皇後的回答滿意的笑起來“既然自己知道那就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如果被別人聽見了，冒充皇室，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跟本家主走吧，這兩個我會讓人來替你伺候著。”
“不！你不能，你是朕的！”先皇帝拚命的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的倒在床上。
“母後……你背叛了我們嗎？”先太子顫抖著嘴唇，他的母後不要他們了，為什麽！他們明明是一家人，父皇為了能和母後在一起，甚至拋下了皇位。
先太子完全沒想過，並不是先皇帝主動放棄了皇位，當時的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先皇後猛的轉身，睜著通紅的雙眼“你以為這是我願意的嗎？！你們兩個需要多少錢財來治病？如果我不這麽做，我們就隻能餓死！”
先太子驚懼的看著先皇後，他一向溫柔的母後怎麽會露出這種猙獰的表情。
“那你也可以想別的辦法，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方式……”先太子弱弱的聲音響起。
“我想辦法？你想讓我想什麽辦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幹什麽？我做出這麽多的犧牲都是因為你們，結果你還要來指責你的親娘！”
“你醒醒吧！現在你們的吃喝用都是靠著我得來的錢維持著，你們還以為自己自然跟以前一樣高高在上嗎？我們現在是被趕出來的喪家犬！路邊的乞丐都不知道比我們高貴多少。”
先皇後崩潰哭泣的臉深深印在先皇帝的眼裏“我寧願跟你一起死！也不願你去做這種勾當！”
“什麽叫這種勾當？你不也曾經背著程安跟我在一起，還有你後宮裏那麽多女人，我才隻有了一個，你發什麽瘋！”
“程安她就不會跟你一樣下賤！”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
“是，你說的對。”先皇後捂著臉“程安她是尊貴的世家嫡女，我就是一個妾生的賤種，她當然跟我不一樣，也就是她瞎了眼，看上你這麽個人。”
先皇帝想要解釋，最終他的驕傲還是不允許他服軟，更讓他恐懼的是他下意識的反應，他什麽時候對程安有的好感。
“行了，話說這麽多也夠了。”中年男子揮手，他身後的下人立即到先皇後身邊強硬的挽住她的手臂。
“咱們走吧，隻要你聽話，這兩個廢人我就會替你照看著。”
先皇後垂著頭，默不作聲的任由中年男子的人把她帶走。
席元啜了一口茶水，跟他預料之中的一樣，反而沒什麽意思了，等看完這邊的情況，就繼續出去遊玩吧，反正這麽些年，除了定國侯那裏得來的銀票外，先皇的私庫也被他掏的差不多了。
他那點份例完全不夠，那他就隻能從別處想辦法了，為了盡可能減小暴露的可能，所以他幹脆的拉了所有看管金庫的宮人下水，隻要有一個人暴露了，所有人都會連坐。
在加上他每人用了一枚毒丹，這些年他都沒有暴露半分，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隻要有人發現他的異常，就會被用同樣的手段控製住，宮人們為了不受牽連，也打起了全部的精神互相監視，生怕自己身邊有人去向上麵告發他們。
不知不覺，宮裏的人半數都捏在他的手裏。
先皇後跟著那中年男子回去後，是過了兩天好日子，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還作為皇後的時光。
這時候，程家出手了。
“聽聞令府上來了一名美貌驚人的女子，可確有其事？”
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回道“是，不知那名女子跟程少主有什麽關係？”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程少主的反應，難不成這位對他剛收進府裏的小妾有什麽心思？以他的身份什麽樣的女人還不是唾手可得，剛想著要不然忍痛割愛，把先皇後獻出去算了。
程少主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確實有關係，不過是一場孽緣罷了，我程家可以給你的生意開些方便之門，條件就是讓她不得安寧，別讓她簡單的死掉。”
“是。”中年男子一喜，有了程家的保證，他們家還不蒸蒸日上。
就這麽簡單的代價，簡直太值了。
隨著而來的就是深深的疑惑，他的小妾到底是什麽身份，才引得程少主專門趕來。
想起他們言語間的稱呼，應該，不會吧？前些日子先皇、先皇後和先太子暴斃身亡，正巧又是這個時間，他們出現在這裏。
不行，有些事情不能深想，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他絕不能知道，這是他這麽多年從商跟那些官員們打交道得來的經驗之談，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先皇後就發現自己的日子不好過了，後院裏的人突然開始對她使絆子，她向中年男子訴委屈，也被隨口糊弄過去。
甚至膽子大些的奴婢都敢讓她去洗衣服，理由是，主母還沒有喝過她敬的茶，她還算不上是府裏的主子，頂多就是個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