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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危險

  直接把人轉送到建築的正下方,這是人幹的事嗎?

  這裏的動靜傳遍了整個秘境。


  顧鬆月遠遠望了一眼,看來他們那邊很順利。


  她得好好的完成自己這邊的事情。


  顧鬆月的氣息極弱,與周圍融為一體,就像花朵上的一顆露珠,樹葉上的一隻鳴蟬,與之相反的是她的眼神,瞳孔緊縮,呈現出空洞的無邊黑色。


  她隱藏在林中,身體虛化,用她的血脈力量隱去自己的身影,全部身心都放在距離她隻有幾步之遙背對著她的司空寧身上。


  不能急,沉住氣,他們之間實力相差太大,必須得一擊必殺,她本來是抱著必死的信念才到這裏來的,但是現在她對她的人生稍微有了點希望,她可不想為司空家這些人陪葬!

  司空寧依靠在樹上喘著氣,他身邊已經一個護衛都沒有了,盡管他盡可能的提前回避了很多陷阱。


  但是有些陷阱不是他提前發現,就能躲得過的。


  他也以失去一隻左手的代價,勉強脫困,這樣下去,別說是去殺先天道體了,他自己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遠處有巨大的聲音傳來,司空寧卻幾乎連抬眼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鬆月眼神一凜,就是現在!


  她起身沒有驚動一片草葉,匕首早就握在手中。


  白刃入體。


  “咳咳。”司空寧捂著心口,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捅了一刀。


  顧鬆月狠狠地把匕首在司空寧的胸口擰了一圈。


  “司空家的大少爺,被螻蟻殺掉的滋味如何?”


  顧鬆月輕輕笑著,目中都是狠意。


  “你到底是誰?”司空寧看不到顧鬆月的臉,隻能聽到她的聲音。


  “我是顧家的孩子,顧鬆月。”


  鬆月生夜涼,風泉滿清聽。


  這是她的母親為她取的名字,那時的父親早逝,母親雖然生活很艱苦,卻還苦中作樂,翻遍了詩書,隻為給她取一個名字。


  如果沒有這些人的話!

  “不過,司空少爺一定不認得我這卑賤之軀吧,不過你一定知道百年前,被司空家趕出家門的司空家少主。”


  司空寧咳出一口血“你是他的後裔。”


  “正是祖父。”


  母親被人領養,因為自己能夠自行吐納天地靈氣,進行修煉,所以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有異,為了不牽連到收養她的那戶人家,母親才幾歲啦時候,就偷偷離開了。


  之後,母親就一邊修煉,一邊流浪,直到幾十年後,遇上了父親,有了她。


  可是沒想到的是,當年的殘局再一次重演,司空家的人發現了她們,她被母親關進衣櫃裏,就在那條縫裏,她看著那些惡魔,因為母親身上流著司空家的血脈,被抽幹了血,挖去金丹。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的血脈突然覺醒,她抱著膝蓋呆呆的坐在衣櫃的角落裏,司空家的人來回翻找了幾遍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最後,他們直接放了一把火燒掉了她們的家,顧鬆月從衣櫃裏爬出來,站在火焰中,看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屑一顧的離開。


  年幼的孩子站在火海裏,火焰舔舐著她的衣角,仿佛要把她吞噬。


  她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紮的她心口生疼,她沒有哭,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顧鬆月笑的溫順,手下的力氣越發大了。


  司空寧合了合眼睛像是沒有氣息了,顧鬆月不敢放鬆,她知道這些修士有無數保命的手段。


  幹脆把他切碎了,免得生出意外。


  顧鬆月警惕著司空寧的身體,緩緩拔出匕首,匕首刀刃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紅光,這也是她為什麽能刺進司空寧身體的理由,有什麽是比相連的血脈更好用的媒介?

  司空寧的身體驟然放出一陣威壓,顧鬆月整個人被彈開,狠狠的撞斷身後的巨樹,巨樹轟然倒下。


  顧鬆月握緊匕首,她就知道沒這麽簡單,多虧了瑤今姐姐送她的手鐲,不然她這條命就要留下了。


  司空寧擰了擰頭,直起身子。


  “沒想到那個廢物居然還會留下血脈,看樣子,你是成功的覺醒了吧。”


  司空寧逼近顧鬆月“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祖父曾是司空家的天之驕子,因為司空家已經很多年沒有覺醒的人出現了,而覺醒的他一下就壓過了我們所有人,雖然我們也確實在嫉恨他的好運,但是我們也在盼望著他能帶給司空家希望。”


  “可是,你的祖母,那個下賤的女人勾走了他的心,讓他反抗司空家為他挑選的婚姻,司空晅,家主給他改了這個名字。”


  百年被人忌諱,不曾提起的名字,緩緩從司空寧口中吐出。


  “沒關係,你也是司空家的人。”


  顧鬆月擺出防備的姿態“我才跟你們司空家沒關係!”


  “嗬。”司空寧嗤笑“放心,我沒打算把你帶回去,我需要的是你覺醒的能力,隻要把那份能力轉移到我身上來,我就會成為下一任家主,跟那個廢物不一樣,我會帶著司空家重新走上巔峰。”


  司空寧伸手一握,顧鬆月就感到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咽喉,把她高高的提起來。


  “雖然轉移血脈會影響能力的強弱,不過沒關係。”司空寧看著顧鬆月就像是看著路邊的一顆石子。


  “放……手……”顧鬆月拿匕首向司空寧擲過去,被輕而易舉的躲開。


  “小丫頭,為了你,我可是燃燒了數百年的壽元強行治好了身上的致命傷,托你的福,現在我連普通人的壽命都達不到了。”


  司空寧的發根隱隱有些花白,他並不在意這些肉體上的變化,隻要他拿到了顧鬆月的血,他就能恢複如初。


  顧鬆月痛苦的捂著脖子,嘴唇都有些青紫,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行啊,她還沒報仇。


  她還想繼續跟瑤今姐姐在一起,她還沒有好好向他們道一聲謝,她還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


  突然顧鬆月手腕上的鐲子光芒大盛。


  顧鬆月落在地上用力的咳著,拚命的呼吸。


  連瑤今似有所感,抬頭左右望了望。


  “瑤今,可是發現了什麽?”駱斯年注意到連瑤今的動作。


  樂子明也看過來,礙於他還在跟連瑤今鬧別扭,他動了動唇,什麽也沒問。


  “不,我感覺到給鬆月的那副鐲子上麵的禁製被觸動了,那個是在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發動的禁製。”


  “看來她是遇上麻煩了,司空寧可不是好對付的,她一個築基能在司空寧手底下活這麽久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連瑤今心神不定的應了一聲,她難得遇上一個相處融洽的女孩子,一直以來她都沒有除了師兄弟們以外的友人。


  她的天賦身份太高,所有人在對待她的時候都帶著敬仰、畏懼和利用,顧鬆月沒有在意這一點,而且顧鬆月有著不弱於她的才能,她或許能有一個和她同等地位的閨中密友。


  她帶著這種想法,才會這麽關注顧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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