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疑惑

  輪回大帝悲傷地望著忘川河，從此這世間再沒有神了。


  輪回大帝不說話，鴻煊也不在意，他隻是一直看著天穹變成忘川河，他一點也不在意。


  “我們走吧。”輪回大帝很快收起了麵上的哀切，牽著鴻煊往他的宮殿走。


  “這裏除了我以外都是死去的亡魂，我座下有三位臣子統領鬼差，他們分別負責審問、懲戒和轉世，看天穹的意思是不願讓你被外人發現，以後你就待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鴻煊伸手去碰那些沿路漂浮的幽藍花朵，輪回大帝正要攔住他，卻發現那些花朵溫順地佇立在他手心。


  輪回大帝心中揣測，這些花蘊含了生死之道，除了冥界的主人外，任何生靈碰了都會立即死去，如今這個孩子卻毫發無傷，難不成鴻煊對生死之道的領悟在他之上？


  鴻煊和天穹之間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天穹和以前一樣，什麽都不肯多說一句。


  鴻煊把花朵放回原處，輪回大帝不走，他也跟著站在原地不動。


  輪回大帝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才發現自己停滯了太久，鴻煊正雙目放空著發呆。


  雖然他一直都是一副失魂的樣子，但是輪回大帝還是能看出一些不同。


  輪回大帝幹脆抱起他走，快步回到宮殿，免得拖太久被人看見。


  回到宮殿輪回大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確認什麽也看不出來，鴻煊也不作聲，任憑輪回大帝來回折騰。


  輪回大帝摸了摸下巴，這麽老實？


  鴻煊一動不動，他也沒什麽成就感。


  之後兩人間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僅限輪回大帝，他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孩子，他的幼年時期很短，進入冥界後，他就立刻成年。


  最重要的是，神的思考方式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會改變，他們除了形體外，直到消亡都不會有半分成長。


  神是完美的，所以不會成長。


  而人類，他們的命運複雜多變，難以預測，在神看來是渾濁肮髒的種族，在“天道”的眼裏或許不同，比起一成不變的神，人類更容易被利用。


  鴻煊，你又是屬於哪一種？

  輪回大帝有些苦惱。


  “想來天穹照顧你的時候，必定是無微不至，我給不了你那樣的生活，冥界充斥著死，這裏的一花一草都陰冷無比，你大概也有自己的盤算，但是我答應了天穹要好好照顧你，在你能夠自保之前我絕不會放你踏出冥界一步。”


  鴻煊一動不動的坐著，輪回大帝知道他聽進去了。


  “冥界沒什麽好玩的，唯有一座書樓，那裏存放著所有落入冥界亡魂的記憶和他們畢生的心血，它屬於我，不會有外人進入，以後你就在書樓裏，我準你隨意翻閱。”


  輪回大帝牽起鴻煊的手，帶他去書樓。


  書樓裏擺著無數的卷軸，輪回大帝隨意拿起一卷在鴻煊麵前展開，卷軸上立刻出現了那人的一生景象。


  鴻煊伸手去拿卷軸。


  卷軸對鴻煊來說實在有些大了，他光是把卷軸抱在懷裏都十分吃力，更不用說還要展開卷軸。


  輪回大帝忍不住輕笑，這幅模樣倒是可愛了些。


  他揮手變出桌椅，鴻煊看著桌椅，輪回大帝看著他，見鴻煊沒有動作，催促道“抱著卷軸你不累嗎？還不快放到桌上。”


  鴻煊看著有他一人高的桌子，轉過頭一言不發地盯著輪回大帝。


  輪回大帝半響摸不著頭腦“你想要什麽直說便是。”


  鴻煊看著輪回大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明明能說話，為什麽不說？”


  輪回大帝不住地追問，鴻煊隻是放空心神，將外界一切吵鬧全部隔絕在外。


  “你該不會是上不去吧。”輪回大帝終於意識到了關鍵問題“難不成你沒有一絲靈力？你這樣別說自保了，隨便一個人都是輕易的殺掉你。”


  輪回大帝捏住鴻煊的手腕，柔軟細膩的皮膚，仿佛輪回大帝輕輕一握這隻手臂就會折斷。


  “也不知道天穹都教了你什麽，總之先從最基礎的開始，我會從零開始教你，不管你心裏想什麽都給我老老實實聽著。”


  輪回大帝抽走鴻煊懷裏的卷軸“這個對你來說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