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總有人希罕我
鬱馥心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心冒起一陣細密的汗,想要落荒而逃,卻又不想減弱自己的戰鬥力,她挺挺胸,一臉正氣的道:“是,你不希罕我,總有人希罕我。”
那時候,明明是黑黑的夜啊,走廊裏的燈光幽暗,他隨意地靠在門邊,臉上的笑容仿佛被光亮籠罩著一般,笑得刻意而深遠。鬱馥心在他的微笑中,戰鬥力一點點消失。
她不敢再撩.撥他,孕期綜合症因這一鬧,徹底不知道自己要鬧出個什麽名堂,在韓非凡的笑容變得更深不可測時,她立即轉身撤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身後人隻是伸手一撈,長臂便勒住她的腰肢,將她往懷裏帶。鬱馥心後背烙上他結實的腹肌,撞得悶疼,心卻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他抱她,他抱她,他終於肯抱她了……
可是為什麽是現在啊,她明明就怕他怕得要死,再溫存的擁抱也會讓她感覺到心虛與害怕。他將頭擱在她肩上,淡而沉的問:“你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還要誰希罕你?”
他的聲音裏繃著一根危險的弦,隻要輕輕一撥,就有可能火花四濺。鬱馥心一直很聰明的腦子犯起了糊塗,她不肯先輸了氣場,於是冷冷的反擊,“現在喜歡當後爸的人多得是……”
她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韓非凡攔腰抱起,折返進臥室裏,路過門邊,他一腳踢上了門,然後一步步向那張鐵灰色的大床走去。
鬱馥心已經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掙紮著想逃,整個人卻被他死死的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她抖著聲音道:“韓非凡,你不可以打我,否則……否則……”
威脅的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韓非凡輕輕一笑,將她拋進柔軟的床上,看著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他迅速的欺壓上去,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否則怎樣,嗯?”
尾音慵懶的微微上揚,他湊得極近,呼吸噴吐在她的臉上,眼睛濕而亮的看著她,她的心弦幽幽一顫,這樣絕色無雙的男子,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拒絕不了吧。
可是她愛他什麽呢?隻因為失身了,連心也丟失了麽?
鬱馥心給不了自己答案,隻記得那晚,在燈紅酒綠的地方第一眼看到他,他麵前排著一排各種顏色的雞尾酒,在那樣色彩斑瀾的映襯下,他眉宇卻多了一抹明媚的憂傷。
那樣的觸動人心,那樣的動人心弦。
愛一個人是毫無道理的,或許僅僅是那一個動作,隻要扣動了你的心弦,那麽愛便泛濫成災。
“否則……否則我就不嫁你了。”她的威脅毫無底氣,天知道,她愛他愛得發狂,不嫁他又能嫁誰?
“哦,是嗎?”他離得極近,一言一語,呼吸噴在臉上,癢癢的,連帶她的心都開始奇癢難耐。她看著他,眼底氤氳起一層霧氣,她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偏頭含住他飽滿的上唇。
輕輕咬著舔著吮著,就好像在吃最好吃的棒棒糖,她吻得很認真,半眯著眼睛一心一意的吻,青澀而認真,不像他曾經交往過的那些女人,隻是為了勾引他上床。
而此刻,她的吻不帶一絲挑.逗與勾引,卻讓他下腹猛得一緊。他本是要教訓她的出言不遜的,怎麽反倒讓她占了上風?
唇上一陣酥麻,他難耐渴望,低低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發起反擊。他的吻並不溫存,反而凶狠的將她的舌頭拖出來,含在嘴裏用力的吮,吮得她疼得全身顫抖,他也不曾鬆開她。
終於結束時,鬱馥心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她全身赤.裸著側躺在他鐵灰色的大床上,雪白的身子宛如初生嬰兒,韓非凡從浴室出來,見到這一幕,差點把持不住。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女人在身體上與他的契合度是完美的。在這世上,若是無法娶到自己最愛的那個人,那麽將要娶的是誰,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躺在床上,將她拉進懷裏,溫存的抱著,她已經睡熟,即使這樣,感覺到他的靠近,她身體還微微顫抖著,嘴裏哀哀的求:“哥哥,不要了……”
他失笑,摟著她疲憊的睡去。
…… …… ……
醫院明晃晃的手術室裏,葉雨晴躺在鐵床上,兩腿難堪地張開。她看著主任醫師緩慢的拿著手術器材,金屬與金屬碰撞出輕脆的聲音,驚得她心口一陣悶悶的跳。
她閉上眼睛,還是忍不住心底劇烈的疼痛,眼淚緩緩爬滿了整張臉,主任醫師慢條斯理的夾開麻醉劑,然後一推一送,將裏麵的空氣推出去,慢慢地走到葉雨晴身邊。
感覺到她在身前站定,葉雨晴痛吟出聲,又怕外麵等著的人會難受,她生生壓抑住,將手指送到唇邊,死死的咬住,等著那股疼痛的麻木到來……
蕭俊亦在外麵聽到她的痛吟聲,手指緊握成拳,看著虛掩的門,他拳頭一鬆,心下已經做了決定,無論這個孩子將來會變成什麽樣,它是老天送給他們的寶貝,對不起,他無法放棄。
衝進手術室,他看到的那幕在今後的歲月裏,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格外痛心。於是,他在這個孩子之後,真的再也沒有讓她懷孕過。
夜,安靜而祥和,景柏然坐在書桌後,神情疲憊,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一股芳香撲鼻而來,他的手指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拂開,一雙纖纖柔荑按上了他的太陽穴。
緩慢按揉,那力道是舒心的愉悅,景柏然將自己的腦袋放心的枕在她柔軟的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是幽幽一歎,額上的手指頓了頓,緊接著一道柔美的聲音響起來:“在歎什麽?”
“世上隻有老婆好!”某人油嘴滑舌起來,說的情話是極動人的。莫相離失笑,輕輕地按揉他的太陽穴,“最近公司的事情怎麽樣了?”
“蕭俊亦的實力不容小覷,現在有三方勢力都是衝著他去的,他不動聲色化解了一半。蕭達集團的股票一跌再跌,也不見他救市,也不知道葫蘆裏賣得什麽藥。”景柏然與他短暫交手之後,對他的才能是極具讚賞的。
莫相離這些年來被景柏然保護得極好,她從來不曾參與過公司裏的事,但是景柏然並沒有因此而不與她討論公司的事,更甚至是在她生下辰熙與承歡的時候,就已經把名下所有不動產,動產與股份全都轉到她的名下。
莫相離所關心的,隻是女兒的幸福,想起白天的事來,換成她幽幽一歎,景柏然的太陽穴沒剛才那麽痛,他將她的手拉下來,然後轉動椅子,將她摟進懷裏,淡聲道:“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她搖搖頭,年輕的時候,或許她眼睛裏蕭不下沙子。可是現在,她已然想通,男人在外應酬,這些事都是難以避免的,她風華不在、青春不在,他會嫌棄,也理所應當。
“你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又豈會當真?隻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請你告訴我。”鬧了這麽些天,她第一次靜下心來跟他談,不是想讓覺得對不起自己,而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一直耿耿於懷。她答應葉雨晴不離婚了,可是如果心裏還梗著這根刺,她根本就沒辦法跟他繼續過下去。
景柏然聞言,心裏反倒難受起來,他喜歡她像小貓一樣使勁撓他,撓得他吐露真話為止,可是她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反倒讓他覺得她對自己的信任實在薄弱得可憐。
“阿離,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他怎麽會不愛她?他分明已經愛她愛到骨子裏了,他怎麽可能會跟別的女人上床,那晚,那個人根本不是他呀!
V37
窗外夜色如水,被大雨洗滌過的天空格外寧靜,天上明月皎潔,星辰璀璨,盈盈灑了一地的銀輝。雨後泥土的味道有些刺鼻,莫相離鼻頭微微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