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卡
下班了。
常壽尋思著,自己好歹也是一所知名高中的校醫了,得有點校醫的樣子,起碼衣服得有個樣子吧。
他決定,去林羽奕家的超市轉轉。打開導航,發現並不遠,於是就出發了。
二十分鍾後。
常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大樓,再看看手裏的會員卡,簡直不敢相信。他揉揉眼睛,看看金卡上的“騰遠集團金卡”,再看看大樓上的“騰遠大廈”標誌……
這棟樓起碼五十層高,又建在天海市最中心的位置,商業價值不可估量。這就是林羽奕說的,她家開的超市?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哪裏來的土鱉,別在這裏擋路。”
一輛寶馬停在常壽身旁,走出來一對青年男女。
男的體恤熱褲,左耳上打著耳釘,造型潮得不行,一看就是富二代;女的被她摟在懷裏,濃妝淡抹,竟然是俞霓!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廢物啊。你不去上班來這裏幹嘛。我知道了,你是覺得這裏有錢人多,想來乞討是嗎?”俞霓看見常壽,身子往富二代的懷裏擠了擠,出言鄙視道。
“他是誰啊?”
富二代配合的抱緊了俞霓,玩味的打量著常壽。
“還能有誰,當然是常壽那個廢物了。飛哥,他以前老想著占我便宜,你可要幫我教訓教訓他。”
俞霓臉上的鄙視更濃了。
她和常壽好上那會,常壽對他百般好千般念,現在竟然被她搬弄是非,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你就是常壽啊。聽說你工作沒了,房租也交不起,要不你跪下跟我磕個頭,我看在俞霓的份上,賞你兩口飯吃?”
富二代把俞霓一拉,讓她飽滿的胸脯緊貼在自己身上,挑釁的看著常壽。
“那倒不必了,我看你的錢還是留著治病吧。”
常壽捏緊了拳頭,又慢慢鬆開。
剛見麵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這個富二代雙眼浮腫,麵色發白,腳步虛誇,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出三個月,他就不能舉手了。
到時候,他不能再辦事,俞霓也會被一腳踢開吧。
自己犯不著,去和不完整的男人爭辯。
“你說誰有病呢,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分分鍾弄死你。”
富二代本來是想羞辱他,看他在自己麵前跪地求饒的狼狽樣子,被無視了不說,還反說他有病,頓時氣急敗壞。
常壽當做沒聽見,直接走進了騰遠大廈。
“飛哥,他說你有病,難道就這麽算了?”
俞霓搖晃著飛哥的手臂,嬌滴滴的說。
“不可能。從來隻有我說別人,別人誰敢說我。你放心,我認識騰遠的經理。我會讓他丟盡臉的。”
飛哥和俞霓哪肯善罷甘休,很快跟了進去。
走進大廈一樓,常壽再次震驚了。
整個天花板,掉滿了各種豪華燈飾,將裏麵照得纖毫畢現;意大利名貴地板,光亮得能印出短裙妹子們的打底褲……
櫥窗上更是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常壽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場所,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慢慢觀望。
不料,他的走位,又一次擋在了飛哥和俞霓前麵。
“前麵的土包子,能不能走快點;還是說腿腳不利索了,要不要我捐你兩塊錢,醫院看看去。”
飛哥故意大聲吆喝,引起四周人的注意。
果然,那些非富即貴的人,看見常壽的打扮後,一陣指指點點!
“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胸前掛著一個銘牌:經理劉棱
“劉經理,你們的管理真是越來越差了。”
飛哥看見劉棱後,從後麵趕過來,指著常壽說道:“你看看,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也能隨意進出騰遠大廈了。
劉棱掃了一眼常壽,全身上下不超過兩百塊;發型淩亂,毫無氣質可言。得出結論,這確實是個土包子。
而飛哥……
他一年在騰遠的消費,多的時候超過百萬。他工資的很多提成都是來自於飛哥。
於是劉棱臉上陪著笑說:“飛哥,你說怎麽辦吧?”
“其實也好辦。”
飛哥看著劉棱,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你把他趕出去,並且以後再也不讓他進來,就可以了。”
一位年消費百萬的常客,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土鱉。劉棱權衡之後,決定違規一次。
“先生,雖然我們騰遠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但做的都是大生意你那些幾十塊上百塊的買賣,我們騰遠做不了。”
盡管劉棱的話已經相當委婉,但語氣裏的輕蔑,顯而易見。
“所以呢?”
常壽斷定,林羽奕送給自己的金卡,肯定不簡單。所以才看他們表演了半天,有恃無恐。
“他的意思是,讓你出去。”
飛哥湊到常壽跟前,一字一頓的說道。
“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樣子,你也配來騰遠?我呸!”俞霓更直接了,簡單粗暴的侮辱。
“我不配?”
常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慢騰騰的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燙金會員卡,扔在劉棱臉上。
“好好看清楚,再告訴他們,我配不配。”
劉棱接住金卡的瞬間,瞳孔猛然一縮。
在騰遠工作好幾年了,他當然知道金卡意味著什麽。那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普通的會員卡,單次消費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辦理。
但是,在網上的高級會員卡,就很難了,必須得有一定的地位和資產才能申請辦理。
最高級別的金卡,據說整個天海也拿不出幾張。
而今天,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劉棱慌了,趕緊掏出電話,打了過去。
“金卡是真的。”
對方隻淡淡的說了五個字,就掛斷了電話,劉棱卻流出了一身冷汗。
“保安,來啊,將這兩個人給我轟出去。”
劉棱手一揮,招來幾個彪形大漢。
“劉經理,你搞錯了吧?應該把這個土包子轟出去,不是我!”飛哥見勢不對,大聲質問道。
“就是。我老公一年在這消費上百萬,你敢轟我們?”俞霓也附和道。
“丟。”
劉棱回應他們的,隻有冷漠的一個字。
話音未落,四個保安像拖著死狗一樣,把他倆扔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