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請安 （4）
“趕緊起來吧，到我這裏來。”老太太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若楠慢慢的直起身子，勻了勻氣息，才輕輕的邁開腳步走向老太太。
在眾饒注視下，短短的幾步路，若楠卻走得辛苦異常。站在老太太跟前，麵上既不能漏出膽怯，又不能太過張揚，畢竟以前的若楠是個膽懦弱的，一下子變化太大，怕讓人起疑。
“看你的氣色神情倒是比以前好很多啊。”老太太審視著自己的這個孫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一種責問。
若楠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表現還是超出了眾饒預想了。但是那又怎樣呢？如今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自己，自己了算。
“多虧了老太太的關心還有大太太的照顧，我才能好的這樣快。謝謝老太太和大太太。”若楠邊想邊，點滴不漏，不自己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變化，隻是大太太照姑好，把這個難題踢給了大太太。
大太太可能也沒有想到若楠會在老太太跟前自己的好話，臉上驚喜連連，滿臉的不相信。
“哦？兒媳啊，是這樣嗎？”見若楠把球踢給了大太太，老太太轉頭看向自己的這個兒媳。
“回母親的話，這我可真不敢居功，照顧大姐是我的本分，如今老太太庇佑，大姐得以康複，這實在是相府之福啊！相爺若是知道了，定會高興不已的。”大太太如此精明的人，豈會讓人牽著鼻子走，三兩句話，就把難題踢了回去，連相爺也搬了出來，讓老太太知道，自己身後還有相爺，老太太也不要太過分難為她了。
若楠心想我有那麽重要嗎？還相府之福，我那個爹能不能記得我還兩呢？
“不管怎麽樣，若楠好了，確是相府之福啊。你作為繼母在這件事情上，做的還算是公道。不過我看若楠的穿戴實在是不像話啊。這哪裏有半點相府嫡女的做派？難道大姐就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嗎？這要是在外人麵前，可不會你苛待嫡女嗎？你的名聲還要不要？相爺的名聲還要不要？咱們家的女孩兒還要不要出去走動？嗯？”老太太用眼瞅了瞅若楠，又拿眼瞟了瞟其他的姐們，越越大聲，到最後都有一種聲色俱厲的感覺了。周圍的姐們也都低了頭禁了聲，連笑容都從臉上溜走了。大太太的頭也低的不能再低了，話到了嘴邊，鼓了鼓，愣是一句話沒有出來。
“祖母錯怪母親了，母親原是要給我添置新衣的，但是我想著自己又不出門，就沒有要，現在看來倒是我思濾不周了，惹的母親受累。都是女兒的錯了。”若楠滿含歉意的聲音傳來，惹的眾人一起抬頭注目。怎麽一向話少膽怯的大姐今話這麽多了，也有條理了。
老太太看了若楠一會兒，見若楠神情不變，也就不再糾纏。
“既然大姐都了，那今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要知道你畢竟是當家主母，有些規矩不是一句不需要就能變的。若楠懂事不在意，你是長輩不能沒了分寸。這幾你就按規製給若楠布置妥當了。”老太太也是個通透的，看見若楠示弱，也知道這沒娘的孩子處處可憐，隻能自己為她爭取該有的福利啦。
“若楠，這兩你先暫時湊合著，一會我讓秋月她們給你找幾身你姑姑在家時的衣衫，看這身量你該是能湊合著穿。過兩你母親給你置辦齊整了，你再穿你自己的。”老太太對若楠倒是關心，怕大太太陽奉陰違，又補充了一句，“等你母親給你置辦齊整了，你穿過來讓我看看，你可是相府嫡女，是眾妹妹們的表率，可不能落了相府的名頭。知道了嗎？”話到最後，雖是關心，但也有那麽一絲警告在裏麵。
“是，若楠定不會再讓祖母失望。”若楠有禮的福了福身子，安靜的徒了一邊。
這時大太太趕緊上前道，“都是兒媳思慮不周，太過溺愛於她了，老太太就不要生氣了。一會兒我就吩咐曹媽媽去把秀衣坊的李師傅請過來，為大姐量體裁衣。”瞧瞧這話的，苛待反倒成了溺愛，見過不要臉的，但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若楠算是開眼了。
那邊一眾姐妹聽到秀衣坊，兩眼放光，臉上現出一股狂熱。就連身邊的香兒和三嬤嬤都一副興奮樣。“難道這秀衣坊很出名嗎？”若楠心裏琢摸著，臉上卻沒有半點變化，絲毫欣喜也無。
“恩，就按你的辦吧，既然請李師傅過來，咱們府裏其他的姐也就順便置辦一身吧。”老太太看見眾饒表情，知道若是隻給若楠置辦，而沒有其他饒，若楠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大太太這一招，也夠陰損的啊。要不是有老太太庇護著，估計若楠得讓他們吃的連個渣都不剩了。
“老太太，順便我也想請示一下，咱們的大姐一比一大了，再過兩年也就及笄了，身邊該有個教引嬤嬤教大姐一些東西了。”大太太到這兒，抬起頭來看著老太太，等待她的答複。
“恩，是啊！若楠身邊也隻有三嬤嬤一個，顯然力有不逮，就怕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該是挑選一些何時的饒時候了。你有什麽好的人選嗎？”既然大太太提起來，顯然已經有了打算啊，幹脆就問問她的意見。
“咱們府裏的劉嬤嬤，以前曾是宮裏的老人，伺候過娘娘的，也是咱們相爺為了相府裏的姐們著想，才把劉嬤嬤請到咱們相府來榮養的。我想著若楠是相府嫡女，將來身份自是不一般，那麽規矩就要更加認真學了。”大太太點到為止，不話了。
“劉嬤嬤？她現在在哪個院子？”老太太顯然對這個人不陌生。
“哦，本來是在綠竹園的，可是相爺她們姐妹年紀還，現在就讓嬤嬤跟著，怕拘束了她們，我就讓她在咱們府裏選一處地方榮養。劉嬤嬤喜靜，也不願在咱們相府白吃白拿，就提出管理菜園子。我拗他不過，也就答應了。但是並沒有讓她真正做什麽粗使工作，隻是平常管理菜園子裏的丫鬟婆子，動動嘴而已。”大太太把已經想好的辭搬了出來，冠冕堂皇。
“哦，是這樣啊。若楠的教習嬤嬤是要選了，但是不用這麽著急，這樣吧改日我見見劉嬤嬤再吧。”沉吟一會兒，老太太駁回了大太太的提議。但也沒有完全否決。
大太太知道不能違抗老太太的意思，也就沒有什麽，躬身坐了回去。
二姐還有三姐聽到自己的母親要把劉嬤嬤派到若楠的身邊，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看來還真是不安好心啊，誰都不想讓若楠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