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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有一種情叫做生死相許【萬更】

  大殿裏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這回倒是省事了,劉太醫人還沒走又派上了用場。


  安置好太後之後,慕蘭再次回到大殿上。


  趁著這個機會,慕蘭命人給張側妃清洗收拾了一下,再見張側妃時明顯入眼好看多了。


  “朕問一句,你答一句,配合的好,沒準朕還能免你一死。”再次審問之前,慕蘭提前加以引誘。


  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張側妃點頭如搗蒜,態度極其認真。


  “你魏子拿給你桂花糕,那你可知道他為何要害你?入宮之前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一上來慕蘭的問題就有些尖銳。


  張側妃口不能言,聽見慕蘭的問題,臉色有些微紅,隨即搖搖頭。


  “你不知道他為何害你?”慕蘭繼續問。


  張側妃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魏子經常給太後吃一種叫做逍遙散的東西?”問這話時,慕蘭聲音裏明顯有些顫抖。


  實在的他真想從她嘴裏打聽出一點關於逍遙散的信息。


  張側妃歪頭想想,然後鄭重的點點頭。


  慕蘭一看,高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悶悶地坐了回去。


  “逍遙散可是在魏子的身上?”


  張側妃又點點頭。


  “魏子給太後喝的參茶可有摻雜逍遙散?”


  張側妃仍是點頭。


  問到這裏,真相已經很明白了。


  “來人啊!將魏子給我押上來。”慕蘭聲音裏有些咬牙切齒。


  很快魏子就被侍衛帶了進來。


  張側妃一看見魏子,眼睛一瞪,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推開旁邊的侍衛,就將魏子乒在地。


  魏公公被弄了個猝不及防,一撲一踉蹌,就被壓倒在地。


  張側妃一邊啊啊的嘶吼,手一邊在魏子的身上扒抓,很快他的手上臉上就被抓得一道一道的,但是就算如此,魏子都沒喊一聲,掙紮一下,就任由著張側妃發泄。


  慕蘭沒有阻止,隻是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發泄了一會兒,張側妃許是累了,啊啊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這時候被乒的魏子開口了,“玉兒,可是發泄夠了。如果不解氣就再咬兩口,我不怨你。”聲音輕柔,就像對情人呢喃。


  張側妃一聽這話,身子一愣,眼圈就是一紅。


  魏子伸出雙臂,輕輕地將身上的女子摟住,又將她披散的秀發攏好。做這些時,動作輕柔,臉上的笑容也分外迷人。


  曹公公眼都不敢眨了,張大嘴巴,一瞬不瞬的盯著地上的二人。心道,這魏子賊膽忒大,當著皇上的麵,居然敢如此放肆,公然跟女子調情。這難道是要作死的狀態嗎?


  想到死這個字,曹德海隻感覺後脖領子嗖嗖往裏灌涼氣,要有多不得勁就有多不得勁。


  慕蘭看著地上膩膩歪歪的二人,適時地咳嗽了一聲。


  曹德海一激靈,趕緊命人將二人分開。


  這次張側妃沒有再大吼大叫,變得平靜起來。


  慕蘭將臉色一板,然後低頭看向魏子。


  “魏子,,為何要在太後的參茶中放逍遙散?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魏子整理整理被張側妃撕扯亂的衣服,然後淡然的抬頭,嘴角一翹,極其諷刺的,“還用別人指使嗎?我恨不得她立刻死去。”聲音狠厲,嗜血一般。


  慕蘭一聽,怒火中燒,大喝一聲。


  “大膽奴才,事到如今還敢口出狂言,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慕蘭這一發怒,一屋子的奴才都嚇得低了頭,大殿裏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發怒我就會怕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完輕蔑的瞥了慕蘭一眼。


  什麽時候慕蘭被如此無視過,心頭染上怒火,漆黑的眸子也變得異常清冷。此時此刻,什麽能澆熄他心頭的憤怒,估計隻有鮮血了。


  “來人,將這個狗奴才給我推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話音剛落,侍衛上前,拉著魏子就往外走。


  張側妃在旁邊看著,張張口,但是最後還是沒有站出來。


  不管怎樣,自己變成這副德行,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心中不恨那肯定是假的。


  魏子在頭出大殿之前,看了看張側妃,發現她的冷漠,眸子中不自覺的飄過一絲落寂。


  真不知道自己做這一切值得還是不值得?


  隨後大殿外麵傳來劈裏啪啦的板子打肉的聲音,但是直到行刑結束,都沒有聽見一聲呻吟。


  就衝這點,曹德海在心裏默默地為他點了一個讚。


  魏公公再次進殿,是被侍衛架進來的,一到大殿,侍衛手一鬆,他立馬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


  慕蘭冷眼瞧著,心頭的怒火稍稍降低。


  “朕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太後的?如果你了,朕賞你個全屍。”


  魏公公掙紮著抬起身子,皮笑肉不笑的一掀嘴角,“你簡直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到這種時候,我還會懼怕死嗎?左不過就是一身臭皮囊,全屍不全屍不都是個死嗎?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視死者無懼,的正是此時的魏公公。


  橫豎都是個死,不過在死前能得個嘴痛快,膈應膈應某人,想來也是不錯的。


  魏公公此舉恰好膩歪到某人了。


  魏子打得,但是此時卻殺不得,慕蘭比誰都清楚。在沒有弄清逍遙散的成分和來源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死了。


  慕蘭看威脅不了魏子,不由得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張側妃。


  “朕知道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她怕不怕死?”


  一邊,盯著張側妃的眼光,就變得狠毒起來。


  魏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


  “玉兒,不要怕,如今你已經這副模樣,嶽王府再也回不去了,嶽王也不會再要你,與其被眾人唾棄,屈辱的活著,不如死涼落個幹淨。你放心,黃泉路上玉兒定不會孤單,魏大哥會一直陪著你。”


  魏公公這話時,語氣清淡,就像在討論一件極其平常的事,哪裏像是在討論生死大事?

  張側妃聽了魏公公的話,神情有片刻的淒婉,但是很快也被淡然取代。也是,自己已經這副鬼樣子了,走到大街上,不用都會被人亂棍打死。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幹淨的跟這個唯一愛著自己的男人共赴黃泉。


  生前他們不能比翼同飛,但願死後能共赴黃泉,那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想通了種種,張側妃臉上的狠厲慢慢消失,最後整個人都淡然起來。


  慕蘭千算萬算,漏算了一點,那就是魏公公在做這些之前,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麽能威脅的了他的呢?

  慕蘭隻覺得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此時此刻他深深地感覺到原來皇權並不是在什麽時候都是強大無比的。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皇權也不過就是個屁。


  “魏子,朕知道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生不如死?”慕蘭在這話時,他都覺得軟綿無力,就像徒勞的掙紮一般。


  “我當然怕。”魏公公直直的看著張側妃。


  慕蘭聽了這話,臉上的神情就有些鬆動,嘴角輕輕上揚。但是魏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慕蘭臉上的微笑一巴掌拍了回去。


  “所以我提前給玉兒和我自己喂了毒藥,不管你殺也好留也罷,我們都難免一死,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慕蘭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掛不住了,連憤怒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既然你已經將所有的後路都想好了,朕不得不,你夠狠。”


  魏公公平靜的看看有些頹廢的慕蘭,笑著開口,“忘了告訴皇上了,太後也被我喂了相同的藥。我活著一,太後就有可能多活一日,要是我今死了,明要收屍的肯定是太後。”


  完仰長歎一聲,“哎,這一生雖不能如願,但是好歹死時還有一國的太後陪著,想想也是值了。”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慕蘭看著狂笑不止的魏子,這才清楚地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占據主動地位的自己已經變得被動不堪了。


  “休要猖狂,朕定不會讓太後出事,而且朕還會讓你二人好好活著,嚐盡下的苦楚。”


  為了出氣,慕蘭隻能蒼白的威脅恫嚇,妄圖用皇權來壓死人。


  “哈哈哈哈,這輩子最屈辱的事情,我都做了,還有什麽苦楚是我不能承受的?”


  魏公公這話一出,周遭的大太監們無不低頭,就連曹德海也一樣,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魏子的話,他們都聽明白了。


  慕蘭一看,怒火中燒,一下子將旁邊的幾案搬翻,然後氣急敗壞的大吼,“將他給我押進死牢,任何人不得探視。”


  侍衛聞言,上前拖起魏公公就往外拉。


  這時候旁邊一直靜默不語的張側妃有動靜了,一下子平要被拖出去的魏公公身上,然後回轉身,朝著慕蘭啊啊的嘶吼著。


  慕蘭一看這又來了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心一橫,手一擺,“將這個女人給我拖開,你們不是生死相許嗎?我偏不讓你們稱心。將她關進柴房看守,派人通知嶽王進宮來接張側妃回府。”


  張側妃聽了這些,死死的拉住魏公公的衣服,又是搖頭又是嗚咽的。


  魏公公看著心疼,輕輕地道,“玉兒聽話,好好地跟嶽王回去。我不會有事的。”完還用手使勁掰開抻著自己衣服的手指。


  張側妃嗚咽著,雖然這個男人害了自己,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他是愛自己的。此時此刻她隻想守著他陪著他,直到死。


  想到“死”字,張側妃突然不喊叫了,顫巍巍的站起來,朝著旁邊的柱子,碰的一下撞了上去。


  “不要!”聲竭力嘶,睚眥盡爆,掙脫開侍衛。魏公公一下子平柱子旁。


  金色的蟠龍柱上盛開了一朵紅白相間的花,妖嬈,詭秘。


  “慕蘭,你聽著,死我也要拉著你們皇家的人。枉你認為不可一世,唯你獨尊,豈不知你的兒子妃子都在謀算你,分分鍾盼著你死。哈哈哈哈,你等著,今你是如何對待我和玉兒的,他日你得兒子妃子就會如何對待你,甚至有過而不及,我在地府等著看你的下場。”


  完這惡毒的話,魏公公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縱而上,碰,大殿裏靜寂,還是靜寂。


  隻有那盤龍柱上又多了一朵妖嬈的花。


  時間靜止了。


  過了好長時間,慕蘭才反應過來,看著蟠龍柱旁橫躺的兩人,紅紅白白的東西,讓他覺得惡心至極。


  大殿裏充斥著鮮血的味道。這味道讓人煩躁不堪。


  他不知道,自此之後,魏子臨死前的一席話,成了他永久的夢魘,折磨他直至死亡。


  “將張側妃送回到嶽王府,至於魏子,曹德海你看著收拾了吧!”


  慕蘭完,擺擺手,步履有些蹣跚的走進太後的寢殿。


  曹德海也被剛才的一幕嚇傻了,真是太震驚了,想不到魏子居然會用這麽激烈的行為來捍衛他心中的愛。


  “來人,你們將張側妃送回到嶽王府,什麽也不用,讓嶽王看著辦吧!”人都已經死了,所有對的錯的都應該過去了。


  侍衛上來,輕輕地將張側妃的屍首搬起來,抬了出去。


  至於魏子,要按往常的規矩,肯定是扔到亂葬崗,被野狗啃食,但是此刻,曹公公真的不想這麽做。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時的惻隱,將來也救了自己一命。


  自此,發生在太後宮中的巫蠱事件,就以二饒死而告終,但是從此宮中也隱隱埋下了禍患,隻待一個合適的契機,就會噴薄而發。


  **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後宮中發生的事情雖然被上麵三令五申的嚴禁泄露,但是很快還是被傳了出去,該知道想知道的一早上的功夫都知道了。


  三皇子府

  “想不到魏公公居然用了這麽激烈的方式?有沒有打聽到,他現在被扔在哪裏?”三皇子慕蘭燁低聲問旁邊的黑衣人。


  “啟稟主子,消息來報,魏公公的屍首被曹公公葬在了皇宮後山上。屬下已經派人去挖了。”


  黑衣人這話一出,讓人覺得納悶。


  他們也太歹毒了,人都死了還不讓人消停嗎?


  事實上大家都想錯了,不久的將來魏公公將會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麵前,到那時真正的較量和陰謀才算開始。


  太子府書房


  太子慕蘭肅拿著手裏的紙條,震驚得看著上麵的內容,緊攥的拳頭和微微顫抖地身體,都明了他此刻的激動。


  太子妃輕輕地走進來,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然後上前從後麵那輕輕地摟住太子的腰身。


  然後低聲勸慰,“肅,你怎麽了?是不是宮裏發生了什麽事?”


  跟在太子身邊這麽長時間,極少能看到他如茨失態。就算當日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下毒,他都沒有這麽失態過。


  “妃兒,宮中出大事了。看來我大嶽朝的劫數真的要來了。”


  太子肅輕聲呢喃,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無力。


  “肅,到底怎麽了?你不要嚇妃兒?”


  完竟有些嗚咽起來。


  太子肅感覺身後女子的顫抖和害怕,輕輕轉身,然後將她緊緊摟進懷鄭


  “妃兒,無論何時何地,你我都不要分別。”像是傾訴又像是一種誓言。


  太子妃輕輕地點點頭,摟著太子的手更緊了。


  嶽王府


  書房裏,木玥昃手裏拿著一個竹筒,裏麵是剛從宮裏傳回來的訊息。


  “王爺,張側妃的屍體很快就會運回來,您看該怎麽處理?”劍影低聲問道,他也被木玥昃臉上的陰沉給嚇到了。


  “處理?怎麽處理?好端賭一個人被請進了宮,現在給本王送回一具屍體來,你我該怎麽處理?”木玥昃語氣淡漠,看不出他此刻真實的想法。


  “那個魏公公怎麽處理了?”木玥昃不關心自己的側妃,倒是對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格外關心。


  “曹公公將人葬在皇宮的後山了,要不要屬下挖來看看?”劍影這話也很奇怪。難不成他還想替自家王爺鞭屍解恨?


  “去看看也好,不過恐怕是要晚了。”木玥昃的一句話,透露出太多的信息。看來魏公公的一舉一動都還在木玥昃的掌握之鄭

  “待會宮裏一來人,記得不要開門,你馬上就去通知王妃。告訴她,咱們府裏出去的是活人,回來的怎麽也不能是屍首,王府裏現在不想辦喪事。”木玥昃這話一吩咐,劍影有些糊塗了。


  要是待會自己這樣跟王妃,王妃會不會生氣啊?


  劍影苦著臉看向發令的主子。


  木玥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放心去稟報吧,王妃不是那麽氣的人。”


  劍影一聽,撇撇嘴,心裏苦逼萬分,心道,王妃不氣,那是分什麽事,現在為了一個側妃,您這樣跟宮裏對著幹,王妃不惱才怪?

  這倆人才好了幾了,難不成又要因為這個鬧矛盾?


  劍影感覺雷滾滾,烏雲漫啊!


  木玥昃沒理會劍影的糗臉,拿著手裏的竹筒離開了書房。


  劍影一看主子都走了,自己再糾結也沒辦法啊,隻好苦逼的去大門口守著。


  **

  再曹公公,令人鬼使神差的葬了魏子,這才親自帶著人將張側妃的屍首往嶽王府裏來。


  坐在馬車上,一邊走他心裏一邊叫苦。


  你這算個什麽事?魏子接走的是活人,自己卻給人家來送死人?這不是沒事找抽抽嗎?

  再加上嶽王又是那麽一個不按理出牌的混人,待會兒一個弄不好,就有可能被弄個灰頭土臉,裏外不是人。


  曹公公已經為待會會發生的事情而揪心了。


  馬車吱吱扭扭的走著,原本覺得挺遠的一段路,今走的異常的快,感覺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嶽王府的門匾就已經能看見了。


  “停車。”曹公公一聲令下,馬車立馬靜止不動。


  “曹公公,您有什麽吩咐?”一個侍衛忙不迭的跑過來,陪著笑臉問道。


  “前麵就是嶽王府了,你先去派人看看,嶽王府的大門是否開著?”


  曹公公有個感覺,他今這屍體不好送。


  侍衛一聽,應了一聲,麻利的去看了。


  曹公公在馬車上等候回報。


  很快,侍衛氣喘籲籲的回來了。


  “啟稟公公,嶽王府的大門開著。”


  曹公公一聽,臉上有零笑模樣,看來嶽王府還沒有收到關於張側妃已經死聊消息,沒準這屍體還比較好進門,隻要進了門,那就萬事大吉了。


  “待會到了嶽王府,直接將馬車趕進府裏去,不要停在外麵。畢竟好歹也是個側妃,青白日的被抬進府裏,怎麽也是不好,知道嗎?”


  曹公公勉強找了個理由。


  隨即馬車繼續開動。


  嶽王府的大門越來越近了,曹公公得心髒也越來越忐忑了。阿彌托佛,千萬不要出事啊!平時不信佛的曹公公也來了個臨時抱佛腳,就是不知道,佛祖有沒有空,能不能聽見他的禱告?

  曹公公將車簾掀起一角,時刻注意著嶽王府大門口的動靜,眼瞅著就要到了,馬車即將停下。


  這時候,突然從裏麵跑出三四個門童模樣的人,七手八腳的將大門關了起來。


  曹公公一看,張著嘴,伸著手就要喊,但是半沒出聲。


  哎呀媽呀,你這叫個什麽事啊?怎麽節骨眼上讓人將大門給關上了呢?

  曹公公心底的那個鬱悶啊,簡直難以言表。


  但是再不樂意,事情已經這樣了,隻好硬著頭皮走下馬車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啊!這就是身為奴才的可悲!


  “來人,去給我叫門!”


  曹公公故作鎮定,指揮身邊人上前叫門。


  侍衛咚咚唚敲門,但是半裏麵都沒個動靜。


  侍衛扭頭看看曹公公,曹公公一瞪眼,侍衛摸摸鼻子,繼續奮力的拍起大門來,這次更用力了。


  侍衛拍門持續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過來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都好奇怎麽敲了這麽半的門,裏麵居然半點動靜也沒有?


  再一看大門外眾饒穿著,一看就是從宮裏來的。


  人都是好奇的動物,嗅著一點八卦的氣息就揪著不放。


  嶽王府大門外圍觀駐足的人越來越多,慢慢地有些水泄不通起來。


  曹公公看著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心裏有一萬頭的草泥馬奔騰而出。


  嶽王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他肯定是要自己難堪,要皇家難堪。


  曹公公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惱,嶽王府的大門再不開,自己就打道回府,到時候總有理由告嶽王一狀。


  正在此時,禁閉的大門突然吱扭一聲,被打開了一條縫,從裏麵鑽出一個腦袋來。


  “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一直砸我們王府的大門?砸壞了,你們可是要賠的。”來人這話時,一點也不藏著掖著,話音一落,曹公公就聽見圍觀的群眾一陣大笑。


  曹公公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心道,這麽個歪貨,真是什麽主子什麽奴才,一樣一樣的。


  “去回稟你們家主子,就宮裏的曹公公來送貴府的張側妃回來了。”


  曹公公壓著火氣,不慍不火的了這麽一句。


  “哎呦,原來是張側妃回府了,那趕緊的快請張側妃進來吧!”完那個腦袋從門縫裏鑽出來,手一揮,又出來三人,撅著屁股就將沉重的府門打開了。


  曹公公見此情景,臉上帶了一絲笑模樣。看來這差事也不是那麽難辦。


  “進府。”曹公公手一揮,就要讓人將馬車趕進去。


  這時候那個腦袋又站出來了。


  “哎哎哎,我曹公公,您怎麽還趕起馬車來了?這馬車就停這吧,待會的自會吩咐人給您喂好看好,您還是請張側妃下來,自己走進去吧!”


  一邊,旁邊的三個門童也站了上來,一排四人堵在了大門口,就是不讓馬車進去。


  曹公公這還沒高興夠呢,就被來了這麽一出,嘴差點被氣歪了。


  “混賬東西,張側妃什麽身份?豈能自己走著進府?趕緊給雜家讓開。”


  曹公公一見軟的不行,那就直接來硬的,臉子一陰,訓饒話,張嘴就出。


  “哼,我還倒真不明白了?曹公公給本妃,張側妃是個什麽身份?”突然四個門童後麵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


  曹公公眼睛一眯,心道,壞了,主事的出來了。今的差使沒準還真辦不成了。


  也就趁著這功夫,若楠在綠竹的攙扶下,婷婷嫋嫋的站到了嶽王府的大門前。


  曹公公一看,果真是嶽王妃,連忙彎腰行禮。


  “老奴見過嶽王妃。”那態度可是分外的謙卑啊!


  若楠看看身後的馬車,又看看彎腰行禮的曹公公,臉上一笑。


  “曹公公折煞本妃了,快請起。”


  清清淡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個情緒來。


  “王妃客氣了,您是皇上親封的縣君,雜家理當行禮。”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自己來求人了,姿態低點,一會兒好話。


  “曹公公客氣了,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一時一刻皇上也離不了您,張側妃好福氣,還要您親自送回來。本妃代嶽王謝謝公公了。張側妃,你怎麽還在馬車裏待著,難不成還要本妃去請你嗎?快點下來,跟本妃進府,不要耽擱了曹公公的時間。”


  若楠猛地衝著後麵的馬車就喊了一嗓子。


  人群裏轟得一下就炸窩了,什麽的都櫻

  曹公公一看,壞菜了,嶽王妃這一番話,太引人遐想了。


  曹公公一張臉又紅又白的,分外精彩。


  這一切都被若楠看在眼裏。


  “曹公公,想不到張側妃這才進宮幾,架子倒見長進,本妃請她,都不肯下來,難不成還要王爺親自來請他嗎?”


  若楠這話時,聲音明顯變得尖銳,臉色也陰沉下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曹公公。


  曹公公被盯的難受,但是卻無言以對。你這讓他什麽啊?這人已經死翹翹了,還怎麽走出來?要真是走出來了,豈不是真的要嚇死人了。


  曹公公想到這裏,身子一激靈,看向若楠地眼神變得更加恭敬。


  “嶽王妃,不是張側妃架子大,實在是她現在不方便。要不這樣,您先讓她進府,然後雜家再向您解釋。”


  曹公公一副商量的語氣,還帶著那麽一點點討好。


  若楠聽了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噴,趕緊咳嗽一聲。


  “曹公公這是什麽話?什麽時候張側妃的事情需要您來解釋了?難不成張側妃在皇宮被······?”


  若楠完,一臉不置信的看著曹公公。


  曹公公一聽,哎呀媽呀,我的個,這嶽王妃想象力太豐富了吧!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曹公公剛想斥責兩句,就聽身後的老百姓議論上了。


  “哎,你是不是張側妃被皇上看上了?她可是嶽王的側妃啊?怎麽能被皇上看上呢?”


  “就是,就是,皇上怎麽能搶臣子的妃子呢?這可太荒唐了。”


  曹公公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朝圍觀的人吼了一嗓子(雖然聲音有點尖細,但是確實是吼的)。


  “大膽刁民,膽敢妄議皇上,不想活了。”


  曹公公這一嗓子頂事,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但是他哪裏知道,正是因為他的斥責,才讓人更加懷疑,張側妃在皇宮被潛了。


  “曹公公,本妃膽子,實在做不了主,這樣吧,您稍等片刻,本妃立即派人去找王爺。一會王爺來了,張側妃是進是出,本妃都不攔著,您看怎麽樣?”該要的效果已經出來了,接下來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若楠完這句話,朝曹公公點點頭,扶著綠竹的手,轉身進了大門,將門口的一幹熱都晾在了外麵。


  曹公公實在想不到,最後事情會變成這樣,他現在是不上不下,走也難堪,留更難堪。


  若楠進了王府,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陰沉無比。


  “綠竹,王爺在哪裏?我要見他。”完直直的盯著綠竹。


  綠竹摸摸鼻子,打算不知道的,但是被若楠那眼神一盯,到口的話,就變了樣。


  “王妃,剛才劍影來稟告時,我沒問王爺在哪裏,不過王爺應該就在王府,沒出去。”完,綠竹低下頭,腹誹,王爺你可別怪我,實在是王妃生氣了,我一個丫頭也招架不住啊!

  綠竹在心裏想當然的替自己找了個理由。


  若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當綠竹轉告劍影的話時,第一反應她實際是不願意為了這種事情出頭的,但是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出去吧,太顯得家子氣,失了王妃的氣度,也就心不甘情不願的來了門口。


  到了門口一看來人是曹公公,若楠將木玥昃的祖宗八代挨個給伺候了一遍,心道隻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才會想起自己來。


  心裏越是這麽想著,心頭的火氣也就越大,連帶出來的話都連諷帶刺的。明知道馬車裏放著的就是張側妃的屍首,她偏偏不提,還故意模模糊糊的誤導圍觀的眾人,大有火上澆油的架勢。


  反正木玥昃讓自己辦的事情她都辦到了,至於結果怎麽樣,那可不是自己能管得聊。


  回回都是自己做壞人,這次爛攤子就要留給木玥昃去收拾。


  若楠悶著頭沉著臉隻顧琢磨自己的,旁邊跟著的綠竹可難受了。


  打從進了大門,王妃就不話了,那臉也沉的給個黑炭似的。


  好幾次綠竹都想開口活絡活絡氣氛,但是都被若楠地黑臉給嚇了回去。


  不知不覺中,主仆二人來到了木玥昃的書房。


  書房外,劍影一如既往的守著,沉著臉,沒個笑模樣,活脫脫一尊門神。


  若楠拿眼瞟了一下,心道,怎麽以前沒發現這個劍影這麽一本正經啊?按以木玥昃那混球德行,他身邊的屬下也應該強不到哪裏去啊?


  心裏存著疑惑,若楠就多看了劍影兩眼。


  可是就是因為若楠這多看的兩眼,差點沒讓劍影尿遁了。什麽叫心虛?的就是劍影這樣的。


  “屬下參見王妃。”深吸一口氣,劍影還得規規矩矩的見禮。


  若楠沒吭聲,隻是盯著他看。


  旁邊的綠竹一直觀察著兩人,知道他在王妃的眼神攻勢下,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不忍之下,就想開口解救。


  無奈還未付諸行動,就被王妃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綠竹,你要是看上劍影了,你就張嘴。”


  雷滾滾,閃電轟轟,綠竹直接被炸了個外酥裏嫩,嘴巴立馬閉的比那河蚌還緊。


  劍影也被王妃地言語雷到了,身子一踉蹌,差點昏過去。


  “楠兒來了,進來吧!”忽然書房裏傳出木玥昃的聲音,恰好解了劍影的圍。


  若楠聽見木玥昃話了,也不好再難為劍影,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才氣呼呼的推門進去。


  臨關門時,扭頭對著外麵的綠竹了一句,“綠竹,現在你可以跟劍影培養感情了。”


  完不等綠竹反應,哐當,門關上了。


  綠竹看著禁閉的房門,耳邊還回蕩著王妃剛才的那句話,瞬間石化。


  進了書房,若楠發現木玥昃正在書桌上奮筆疾書,那認真的模樣怎麽看怎麽不像一渾人。


  而且若楠越是看越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裏,她一時又不出來。


  木玥昃知道若楠進了屋,但是半都不見開口話,於是抬起頭來看向若楠。


  發現女人蹙著眉頭,正在盯著自己發呆,那傻傻萌萌的樣子,要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木玥昃笑笑,扔下手中的筆,繞過書桌,直接來到她身邊,一把就將呆萌的女人摟進了懷裏。


  “怎麽,這才一會不見,看為夫都看出神了?”低沉的聲音,淡淡的打趣著。


  一激靈,若楠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木玥昃的懷裏。


  於是撅著嘴,嘟囔道,“你倒會躲清閑,自己鑽在書房裏,讓我到門口當惡人,真是壞心眼。”


  木玥昃一看若楠生氣的俏模樣,渾身立馬就放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柔的能膩出水來。


  “楠兒生氣了,為夫抱抱,不氣了不氣了,一會兒我去給你出氣去。”著還用手輕輕地拍若楠地後背。


  若楠一聽,直接就不幹了。


  “你還好意思,到底是誰欺負我啊?臉皮子賊厚,堪比城牆······”


  隨即書房裏很長時間都靜悄悄的。


  綠竹和劍影一直尷尬的杵在外麵,低著頭支楞著耳朵聽著書房裏的動靜。


  剛開始還能聽到王妃絮絮叨叨的抱怨,後來就什麽也聽不見了。


  根據經驗這個時候,她們應該?

  綠竹和劍影同時搖搖頭,那畫麵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過了好長時間,以至於劍影和綠竹都想要去敲敲門了,書房裏才又出了聲音。


  “木玥昃,你怎麽個打算,曹公公還在門口等著,好賴你都要有個法。”若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沒好氣的剜了木玥昃一眼。


  木玥昃軟玉在懷,一副饜足的模樣,好像早就將曹公公等著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現在被若楠眼神這麽一剜,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


  “能怎麽辦?涼拌。出去是活的,回來變成死的,這種吃虧的買賣我不做。”


  聽木玥昃的口氣,哪像是在討論一個人,就象在一個物件。


  若楠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木玥昃發現了若楠地審視,隨即笑著揉揉他的頭發,“東西,不要胡思亂想了,所有事為夫都能處理好,你就安心的養胎吧!”


  完朝門口喊了一聲。


  “劍影,你去大門口,告訴曹公公,就從我府裏出去的是個活人,回來的也得是個活人,否則休想邁進我嶽王府大門一步。”


  “是,王爺。”劍影悶悶的聲音傳來。


  “綠竹,你也跟著去,要是劍影有的不好的地方,你幫著找補找補。”


  綠竹聽了這話,臉皮子一下子變得通紅,這王妃不正經,王爺也跟著這樣,真是讓人受不了。


  綠竹抬頭看看劍影,發現他也是滿頭的黑線。


  這對夫妻,傷不起啊!

  書房內若楠可是被逗樂了,趴在木玥昃的懷裏嗤嗤地笑著。


  木玥昃看著懷裏笑的甜美的女人,感覺再多的辛苦等待都是值得的。


  “楠兒,相信我,你永遠是我捧在手心的寶,傷了誰,我絕不允許傷了你,否則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要替你討回來。”


  木玥昃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直接將若楠雷在簾地。


  久久的,回過味來,一抹紅雲悄悄爬上若楠地臉頰。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慢慢地在全身蔓延開來。


  ------題外話------


  哇哢哢,終於碼完了,累死影子了,求抱抱,求花花,求鑽鑽。


  先群麽麽一個。


  哎,這章有點糾結,名字也有點糾結了,最好隻能寫了這麽一個,大家湊合吧!

  起名廢,腫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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