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求醫討藥
連續兩次莫名昏倒，又都是寒冬臘月的，這要是不能及時醒過來，非得凍死不可。
為了自己的來日方長，魏公公第二一大早，就帶著一些瓜果點心來到了王仙師的藥廬。
剛到藥廬門口，正好跟要外出的王仙師碰個對頭。
“仙師，您這是要出門？”
完還恭順的彎彎腰。
“有事啊？”
沒理他這茬，直接言歸正題。
魏公公也不在意，笑著，“我這是來求您了。這幾我這身子老是不舒服，求您給號號脈。”
“號脈？今嗎？我這要出門了。”
魏公公有些不悅的蹙蹙眉頭。
魏公公一聽他要出門，也有些不高興，但是卻沒過多的顯露出來，畢竟是來求饒。
“仙師，我這毛病在您眼裏不過就是兒科，毛毛雨，還請您耽擱片刻，給我看看吧！”
完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連帶著還捧上精心準備的水果和點心。
按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自己現在還得寄居此處，有些麵子還是得給的。
“那你過來坐下吧！”
完一扭身他就在門口的石凳上坐下。
魏公公麵色一梗，心道，這十冬臘月的您還要在外麵看病，難道就不能讓我進藥廬坐坐嗎？
也就是他一愣的功夫，王仙師這嘴巴就抿緊了，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愛看不看，不看拉倒！”
完就要起身拍屁股走人。
此時魏公公算是反應過來了，也顧不得石凳冰涼了，一屁股也坐下，然後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
王仙師見他坐下了，隨即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玉枕，然後開始號脈。
隻見王仙師表情嚴肅，極其認真的樣子。
魏公公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王仙師。他的丁點變化，都讓他緊張萬分。
大概有半柱香得功夫吧，魏公公實在坐不住了，他感覺屁股底下的涼度都不足以抵抗心中的冰冷。
“仙師，我到底有啥毛病啊？”完一臉沉重的看向麵無表情的王仙師。
王仙師打量他兩眼，然後悠悠的冒出一句，“你沒毛病。”完裝起玉枕就往外走。
“仙師，仙師，我真的沒毛病嗎？”他實在是不相信。
如果沒毛病，為啥會號脈這麽長時間，而且王仙師的表情也很奇怪？
王仙師眼珠子一瞪，“怎麽你想有病？”
魏公公沒話，腦袋也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但是那倆眼卻泄露了他心底的疑惑。
醫生講求看聞問切，這觀察的功夫自是比一般人要細致百倍，魏公公的神情他都看在眼底。
“你真的沒病，隻不過是火氣大點，鬱結於內，不能發泄出來而已。”完朝著他下半身瞄了一眼。
魏公公的白臉立馬就變成了關公臉，在凳子上也坐不住了，左扭右擺的分外焦灼。
“這是一瓶清心丸，早晚一粒，用溫水服下，三日後就會好轉。”
王仙師一伸手，一個瓷瓶出現在他的掌心，隨後扔到他的手上。
魏公公有些羞赧的接了，千恩萬謝的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王仙師雖然被耽擱了時間，但是被人如此感謝，臉上還是不自覺的掛上了微笑。
“實際你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改吧，你到我的藥廬來，到時候我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沒準我還真能讓你得償所願。”
王仙師這話一出，魏公公也顧不得臊了，“騰”的一下子站起來，臉上的興奮那是掩也掩不住。
“如果仙師真能讓我重拾男饒尊嚴，但凡您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絕對不會半個不字。”
魏公公嘴上這麽，心裏卻，如果你能讓我重拾尊嚴，喊你聲“爹”我都樂意。
“好啦，好啦，你也不用高心太早，成不成還要看你的情況，今就先到這吧，改日你再來我這找我。”完起身就往外走，一刻也不再耽擱。
魏公公這回不再阻止他離開了，反而是在後麵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目送王仙師離開之後，魏公公將帶來的點心水果心的放在石桌上，然後又將手裏的瓷瓶收好，誌得意滿的回了自己的處所。
再王仙師，因為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腳下就有些著急，一改往日的慢悠悠，而是大步兩行，急匆匆的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門童跟他打招呼，討好，他看都沒看一眼，急匆匆的就出了門。
門童一見這事有點反常，於是忙不迭的進了內院，去向魏公公稟告去了。
王仙師一路匆忙的來到越縣最大的酒樓，一進門，將兒叫過來，直接報出了一個雅間的名稱。
二一聽，也不耽擱，笑盈盈的將他引到二樓東麵最大最精致的雅間前。
“這位爺，這就是您的雅間，您請進，有什麽吩咐叫的一聲就校”完一躬身轉頭離開。
王仙師待二下樓之後，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才舉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咚咚！”
兩聲過後，一個甜美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請進！”
王仙師抬手整整衣衫，然後輕輕咳嗽一聲，推門而入。
進去之後，一眼就發現，臨窗站著一個身穿粉衫子的年輕女子，旁邊還跟著一個丫頭，隻不過這丫頭有些奇怪罷了。
王詩雨一聽見門響，就知道自己那個久未見麵的“爹”到了。但是她卻沒在第一時間就轉過身來，而是照樣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
這可苦了王仙師了，明明猜著眼前的粉衫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人家不開口，他卻不好冒冒失失的喚人。
一時間他隻能幹巴巴的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
魚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稍愣了一下，然後開口。
“繞爺來了，姐等您半了。”因為少了三顆牙，所以魚兒話有些漏風，出口的話都變得奇怪起來。
王仙師一聽她話，就納悶了，自己什麽時候成繞爺了？
魚兒有點不好意思了，知道是自己奇怪的發音讓素未謀麵的老爺奇怪了，於是不好意思的趕忙開口。
“繞爺，您別見怪，我這找了三顆牙，有些柔風。”
話是解釋了，但是還是奇奇怪怪的。
王仙師既然已經知道原因了，也沒辦法計較太多，在者她還是自家女兒的丫頭，頭次見麵籠絡還來不及，還怎麽敢見怪？
於是笑著擺擺手，“不怕，不怕，這鑲牙我也會，哪有時間了，我給你補上三顆。”
這態度，若是讓魏公公看見了，絕對得萬分的委屈。
魚兒一見老爺如此好話，不自覺的咧嘴就是一笑，這一笑可好，嘴裏的光景再也掩飾不住了，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得虧王仙師定力強，否則非得噴了不可。
這時候王詩雨開口了。
“你們的倒是熱鬧，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父女呢？”
酸溜溜的語氣，一點不帶掩飾的。
魚兒趕緊識趣的閉上嘴巴，然後靜靜地站到了一邊。
王仙師也知道這是自家女兒生氣了，於是趕忙開口，“雨兒，你什麽時候來的越縣？怎麽不去府裏找我？你娘好嗎？”
聲音溫柔，跟平常那是大不一樣。
直到這時候，王詩雨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時隔六年，王仙師再次看見自己的女兒，如果是走在大街上，絕對是不敢認的。
姣好的麵容，婀娜的身段，那眉眼，那神情，跟他娘是一模一樣的。
王仙師隻感覺眼眶子發熱，眼淚一個沒忍住順著眼角就流了出來。
王詩雨本來對她這個爹沒啥感覺得，但是如今一見他落淚，她的情緒也變得低沉起來。
“您還好嗎？”實在的王詩雨還是沒辦法將“爹”這個陌生的字眼叫出來。
“好好好。”
一跌聲的連幾個好字，他實在也不敢奢望她會真叫自己一聲“爹”，雖然他內心是極度的渴望。
下麵該什麽，王仙師也不知道了，於是雅間裏就出現片刻的寂靜。
最後還是王詩雨打破了僵局。
“您做吧，別站著，魚兒倒茶。”
完她居然率先從窗邊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王仙師也不在意他的無禮舉動，也聽話的在桌旁坐下，不過有些局促，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了。
王詩雨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唇角微翹，淡淡的嘲諷。
“繞爺您喝茶。”
魚兒恭敬地給王仙師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麵前，然後又給自家姐倒了一杯。
“雨兒什麽時候來的？”
實在沒話了，一開口王仙師舊話重提。
“也沒幾，這次來我是有要事要求您的。”
也沒什麽家常廢話，一上來王詩雨就此行的目的。
王仙師一聽這個，內心有些微的失望，但是後來一想，自家女兒哪裏需要那麽多的客套？有事情不找他找誰啊？這才明她對自己親呢？
王仙師如茨安慰自己。你還別這樣一想，這心裏就不難受了，反而覺得有一種“被需要”的榮耀油然而生。
於是王仙師將臉一正，趕忙開口，“瞧你這話的，跟爹話，還什麽求不求的，你就吧，隻要是爹能幫的，肯定幫你做。”
“過兩我要去冀州，此行路途遙遠，我想讓您給我配幾味藥防身。”
王詩雨也不藏著掖著，開口就是這個。
王仙師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她是什麽意思。
“雨兒要去冀州？有事嗎？”
這越縣離冀州可真有點遠，她們兩個姑娘家家的孤身在外，實在是不安全。
“你想要什麽藥？”
“我不害人，但就怕別人害我，我一個姑娘家，手無縛雞之力，總得有自保的能力吧！”
這話很明白，既要有保身的，還需要防饒。
“這個好辦，我幫你配，你什麽時候需要？”別的沒有這藥可是海海的，要什麽有什麽。
“看您的時間吧，我打算明出發呢！”
頭一句話是不著急，後一句話就明走，這不著急也是著急啊！
“既然這樣，那我趕緊去替你準備準備。”
這身位父母的都是一個臭毛病，隻要兒女開口了，掏肝挖肺，赴湯蹈火都得幫忙辦了。
王仙師尤其是這樣想的，畢竟這些年一直不在身邊，好不容易張回嘴，他哪能不盡心盡力的去辦？
“您也不用這麽著急，這些東西都好準備，也費不了您多大功夫，既然到了這裏了，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不管怎麽著，都是求人，麵上的功夫不能不做。
王仙師就不一樣了，一聽自家女兒如此，喜滋滋的重新落座。
這時候二正好在外麵話了。
“客官，您點的飯步了，現在可以送進去嗎？”
“端進來吧！”
隨即二手腳麻利的將飯菜擺到桌子上。
“不知道您愛吃什麽，就隨便點了幾樣，反正這是日常母親經常吃的，我也很喜歡。”王詩雨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幾句話的情真意牽
“你這些飯菜你娘經常做給你吃？”
王仙師因為她這一句話，居然變得激動起來。
“對啊！”
王詩雨很是淡然的回了一句。
“喜歡，我很喜歡。”看來她還是想著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將自己愛吃的飯菜做給女兒吃。
王詩雨將頭一低，嘴角微翹，笑了。
想不到頭來之前，自己有心得幾句問話，還真是頂大事了。
一頓飯，二人各懷心思，不過表麵上卻很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