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是人
又過了幾日，猴子們的熱情消退。
李墨白沒有了靡靡之音作為催眠曲，竟然有點難以入眠。
他雖然有了金手指，有了第一批死忠的小弟，但是未來的路還很長，必須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今夜他把猴長老叫到了小木屋裏。
“乖孫啊，我殺死了雪狼，他們的同族為啥沒有來找我報仇？”
雪狼的威猛形象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知道現在的實力，是否能正麵硬抗。
總不可能每次都跑到人家嘴裏去吸血吧，要知道人家也是長牙的。
“老祖宗，荒宇世界講究的是弱肉強食，你殺了雪狼。他們的同伴不但不敢找你報仇，在行軍結束以前還要聽你號令呢！”
“還有這好事呢？”李墨白一想到小山一樣的雪狼會受他驅使，便不由得有點激動，不過沒有摸清楚雪狼的底細前，絕不去輕易地招惹。
別的主角都是係統隨身，禮物隨便刷。他呢，就有一個小姐姐，如今這小姐姐好像有毛病，隱隱之中對他有些怨氣。
他不能輕易去作死。
“不但如此呢，老祖還記得那矮牛嗎？他們是雪狼的專屬軍糧，現在也歸老祖所有了，老祖不如你帶上我去開開葷？”
“你丫的不是吃素嗎？”
“那是以前了，以前咱們弱，不吃素不行，現在有了老祖，也是一方豪強了，食譜也該改一改啦！雖然吃肉有點惡心，但是看著惡心的矮牛，嗷嗷叫那才爽呀！大不了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嘛！”
李墨白嘿嘿一笑：“你可真壞！”
“也不看咱老祖宗是誰，齊天大聖的子孫豈能有仇不報？”
李墨白一頭黑線，這話好像不是在誇他!
李乖孫又道：“生存乃是第一要務，咱不吃它，它便反過來吃咱。”
咣——
生存乃第一要務，這句話像是一聲銅鑼在李墨白的腦海裏敲響。
在這裏生存大不易，隻有能力強才能活下來，能力弱就會變成菜譜。
他的吸星大法隻要吸血就能變強，他卻從來沒有沒有主動去吸過血，主要是因為他還沒有從人類太平生活的慣性之中走出來。
今天老猴子一句話提醒了他，得過且過是不行的。
“走，爺爺帶你去開葷！”
猴長老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從來沒有見過老祖如此的眼神，冰冷而無情，立刻變得規矩了許多。
矮牛群和大馬猴毗鄰，出了猴群，走不多遠便到。
一陣清風吹來，一人一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好強烈的一股騷味。
MMP的，啥時候野牛變狐狸了？
“咱們大王收軍糧來了，眾牛迎接嘍！”
猴長老這一嗓子讓李墨白覺得有點土匪進村的既視感。
矮牛們呼啦啦地站了起來，眼神裏都是恐懼。
嗒嗒嗒，沉悶的牛蹄聲。
一頭醜了吧唧滿身屎尿的瘸腿小牛犢，連忙跑了過來，將頭深深地低下。
“牛王呢？”
“我就是，恭候大人。”
“哇，你咋瘦成這逼樣了。被牛群造反了，在你身上拉屎拉尿了。”李墨白印象中的矮牛王一身雪亮的皮膚，死萌死萌的，哪裏是這個怪樣？
矮牛王當初被雪狼一巴掌呼出去，飛了幾十裏，皮糙肉厚，沒死，但是摔斷了一條腿。
這貨回到牛群之後，聽說雪狼王被搞死了，嚇得不輕，日夜憂心大馬猴報複，愁的一連幾天都沒吃東西了，減肥相當成功，李墨白再不來他可能會被餓死。
“MMP的，給我打苦情牌，你以為這樣，老子就不會餓嗎？”李墨白看了一眼猴長老，道：“選菜！”
猴長老屁顛屁顛地鑽進牛群。
嘔——
狂吐不止。
“老祖，這些牛都改行做屎殼郎啦！不吃草開始玩屎了。”
李墨白這才注意去看，所有的矮野牛都是滿身屎尿，怪不得味道這麽大呢！
原來矮牛王一回到牛群便下令恢複了族群洗泥漿浴的傳統，不過日日行軍，停到那裏便是那裏，哪能每次都遇到泥潭，有時候連水都碰不到。
矮牛王洗泥漿浴的決心卻是出奇地大，沒水咱們自己造呀，誰一天還不拉屎拉尿了。
群牛覺得自家大王不但腿摔壞了，連腦子也摔壞了，帶領大家玩粑粑，玩的不亦樂乎。
幾頭野心勃勃的矮野牛，看他萎靡不振，聯合起來造反要奪他王位，反被他揍的像個孫子一樣，隻好陪他一起玩粑粑。
現在看到收軍糧的來的，牛群才恍然大悟，咱家大王高瞻遠矚啊，吃我們，你連屎一起吃麽？
“大王還吃嗎？都是屎！”猴長老捏著鼻子喊。
李墨白舉起左手看了看，我這左手曾經穿過菊花玩粑粑，有屎嚇唬誰呢，大吼一聲：“吃！”
猴長老心道：“大王口味真重！”捏著鼻子在牛群之中轉了一圈，趕出幾十頭母牛來。
這禍也是記仇，你要吃我族中的美女，我就吃你族中的婆娘。
幾頭母牛嚇的渾身顫抖，屎尿齊流。
矮牛王更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些玩意在李墨白看來都是畜生，在他的眼裏全都是絕世美女。說好了一起白頭，吧唧吧唧生娃的，美人兒大王我保護不了你們呀！
李墨白皺了皺眉頭，粑粑不能成為我變強路上的阻礙，死亡的左手便按了下去。
哞——
身後有風，有牛偷襲。
李墨白抬起腳，一腳踩下去，咚，一頭小牛犢被踩翻在地上。
“不要吃我媽媽，要吃吃我，我小，肉嫩，好吃！”
一頭母牛前膝跪倒在地上，哞哞地道：“大人，這是我的崽，冒犯大人請恕罪。他還沒長成呢，肉太嫩沒有嚼頭，吃我。”
“不，我媽媽太老，肉硬咬不動的，你小心磕壞了呀！”
“崽子閉嘴，你肚子裏有蟲不幹淨，吃了你會鬧肚子。”
“媽媽，你一身屎，吃了你才會鬧肚子呢！”
一頭大牛，一頭牛犢竟然堂而皇之地掙起來誰更好吃的問題。
李墨白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老祖，你咋走了。不吃啦！”
“剛才是兒子救媽媽，現在是媽媽救兒子，你不覺得感動麽？”
“不覺得！”
“因為你不是人！”
“人是啥玩意？”
“人是萬物靈長，是所有的動物的王，站在世界的巔峰。他們強大卻富有同情心，容易被感動。我是天地間的第一隻猴子，所以我稱自己為人！”。
猴長老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李墨白到底做不到為了變強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