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大包人肉切片
第十三章一大包人肉切片
易芊兒接著道：“今年年初的那次，我也去了，親眼見到邢老莊主本人，果真慈眉善目，十分可親。”
邢倍寧也抱拳致禮：“家父也多次提到貴派。極力稱讚貴派仍江湖中的砥柱之派，還飽含俠義之仁。小生這裏再次感謝易蒼派的頂力相助。”
邢倍寧長身玉立，容止倜儻，麵對著易芊兒極真誠地低頭行禮，易芊兒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趕忙連連擺手道：“哪裏哪裏。邢小莊主太客氣了。我們隻是去打些下手而已。著實是貴莊的義舉讓我欽佩。”
易芊兒也不知為何，平日裏並不善於說這些場麵話。這次竟被這位邢小莊主帶得變了性一般。但接下來實在想不出要說啥了，想道別，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之時，隻聽一聲極響的“咕嚕”聲，從身旁小童的腹中傳出。
易芊兒與邢倍寧相視而笑。
易芊兒蹲/下/身/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展開從裏麵拿出兩塊樣子精致的綠豆糕，做成花朵形狀的綠豆糕，每塊正麵凸出一個“易”字，周身還散發出清香之氣。想是易蒼派裏專做的點心。
易芊兒先取出絲帕，為小童仔細地擦了擦手與麵，遂將糕點連著布包一齊放於小童手中，才道：“快吃吧。”
小童一口吞下一塊，將另一塊仍舊包好，藏進了懷裏：“多謝小姐。我吃一塊就飽了，另一塊留著下頓飯再次。”
易芊兒聽了著實心疼，想著與這個小童相遇也算有緣，不如帶這個小童回易蒼派中，做弟子或做小仆都可以，總比在街上流浪強，正待開口，邢倍寧已搶先道：“可憐的緊。你可願隨我回去。”說著也蹲/下/身，與易芊兒並肩麵對小童。
一陣淡雅的梔子花傳來，氣味別致，清爽脫俗，這個邢小莊主也是一位風雅之人。
見易芊兒望來，邢倍寧笑道：“請易姑娘放心。本人新近開了一個育孤堂。專門收留養育城中的孤兒。這個小童與我有這番遭遇，也著實有緣了。或許是老天讓我們遇到的吧，注定讓他得到庇護。上蒼慈悲。”
“是邢小莊主慈悲大善才是。”
邢倍寧爽朗一笑，遣了隨從將小童送走。
易芊兒也正想著說些什麽話來與他作別。
忽地聽邢倍寧轉頭來問了一句：“請問易姑娘與南芳小姐是否相識？”
“相識。隻是不太熟稔罷了。”易芊兒奇道，“邢小莊主認識南芳小姐？”
邢倍寧又彎起眉眼：“自然相識。南芳小姐從我們莊子買去一片地去，說是要建好了送她未來官人的。是以，我先前看到易姑娘的馬車，以為是南芳小姐遇襲了。不過好在，易姑娘身手了得，並未受那些歹人所傷。實仍大幸。”
又是什麽未來官人，怎麽走到這兒還能聽到這事。易芊兒臉色不受控製地變了變。邢倍寧關切道：“易姑娘，怎麽了？”
“沒事沒事。確實幸好南芳小姐不在車上。這車是南芳小姐送我回易蒼派的。我也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邢小莊主再會。”
邢倍寧見易芊兒臉色不好，急急吩咐兩個隨從幫著救醒車夫，又叮囑他們跟著易芊兒一同回派，以做路上的照應。
易芊兒心中不免感歎：一個南芳是如此、又一個邢倍寧也是如此，怎麽大家都是這麽這麽的貼心周到呢。相比之下，自己是不是太過粗陋了？也隻有過世的大師兄不曾嫌棄自己。
回到易蒼派中，謝走了黃嘯卿的府醫，又將路上發生的事說給華楊天聽了。易芊兒才回到房中躺下，去赴個宴席罷了，怎麽感覺比沒日沒夜地監工重建還累呢。
房間裏留下易芊兒長長的歎息聲。
而在黃嘯卿府裏，一大包切片大小均勻的肉片被潘森呈在黃嘯卿麵前。
黃嘯卿臉色難看：“潘大人，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人肉吧。”
今天吃的火朣肉片席，除了肉的滋味，其他的都並不十分完美。易芊兒提前離席，還有那笨手笨腳的雅文仲。黃嘯卿原先是想為先前的貼麵禮誤會做澄清的，也不知易芊兒有沒有理解清楚。
現在又看見是這種大小整齊的肉片，黃嘯卿直言：“我接手刑部前，就與潘大人說得很清楚了。一般的刑案，我可不是件件都會插手的。”
“正是正是。”潘森太明白黃嘯卿的脾氣了。千萬不能和他對著幹，得順毛捋才成。“下官前先又派人以大人的名義，送了些開胃消食的吃食去易蒼派，想必易姑娘一定喜歡的。”
極輕的一聲“嗯。”黃嘯卿終於站起來走到那包肉片前，潘森殷勤地奉上早已準備好的手套。
這手套是黃嘯卿回國後，特意按國外的醫生所用的手套所仿製的，輕薄易操作。
潘森與謝雄也分到了一些，覺得十分好用，請示了黃嘯卿後，特意製作了一定數量的備用。
黃嘯卿戴上手套，極細致地翻動察看那些肉片。隻見他眉頭越鎖越緊：“屍首一直未能找到？”
“是。”潘森點頭，“大人有什麽發現？”
“這些肉片全是未滿十歲的孩童身上的。”黃嘯卿邊看邊向潘森解釋，一般孩童的肉質軟骨部分較多，所含水分也多，而營養素類比成人的少，在不失彈性的基礎上，肉質纖維十分細嫩。
黃嘯卿撿起幾片肉，分別拉扯了幾下，又取出從國外帶回的放大鏡，在一片片肉片的邊緣細細看去，聲音冷俊：“從這些肉質上來，孩童的年紀應該極小，或許不到四五歲。”
潘森聽了也皺起了眉頭，暗想是怎樣殘忍變態的人會專挑這些稚童下手。
他放下工具，取下手套，有些不甘道：“隻是，這刀口實在新奇。不似刀也不似劍，更奇怪的是每片肉的切口處都有細微的自然收縮。”
“大人，”潘森想起以前聽過黃嘯卿講傷口收縮的例子，便道，“會是大人之前教過我等的那種情況嗎，即是在人活著的的時候就切下了這些肉，所以肉片切口有收縮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