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盡
蘊秦槐花立刻衝上前攥著少年的胳膊,“到底咋回事兒啊?”
少年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才,“早上村長帶人去你家受今年的稅錢,可是叫門叫不開,俺十三叔就領冉這兒來了。人走了之後,恁家隔壁的栓子家嬸子就聽見隔壁有娃娃哭,哭了半個時辰都不見停,就怕出事,喊了人翻牆進你家看,結果,結果就看見嬸子在堂屋吊死了,聽,有人進去的時候嬸子都硬了……”
少年話調理很清楚,前因後果的明白,看著就是個機靈懂事的孩子,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村長才會派他來喊人。
少年話剛完,蘊秦槐花就“嗷~”嗓子嚎了出來,“這個喪門星啊,俺們蘊家到底是哪裏欠了她的,她就敢在俺們家吊死!”著就往外衝,“這個喪門星,喪門星!俺家是造了什麽孽啊!”
蘊大柱一看媳婦往外跑,慌慌張張地跟了上去。兩人走的這樣急,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回家去料理兒媳婦的後事了,所以衙役們跟蘊大柱同村的人都沒追上去,死了人畢竟是晦氣的事兒,收稅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可是衙役們臉上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這家死了人,至少七是不好上門了,那稅銀該怎麽辦?那都是定了銀子必須交齊的!
突然,蘊尉腳下一個踉蹌,幸好站在他身邊的秋寒嶼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才免得他跌倒在地。確保大部分饒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蘊尉才抬起頭露出一臉苦笑:“今日讓大家看笑話了,生,生……恕生無力招待大家,改日再與大家賠罪!”
“蘊秀才身子要緊,趕緊上炕上躺著吧!”村裏的人沒了熱鬧可看,三三兩兩地散了。
蘊尉跟衙役們再告罪一次,才在秋寒嶼的攙扶下進了屋。
轉眼院子裏就剩了蘊十三和同村的少年還有衙役們,蘊十三陪著笑臉對領頭的衙役,“吳哥,今還去村子裏麽?”
錢沒收到還惹了一身騷的衙役很不樂意,“去去去,去個屁!收齊了再來找我!”
“是是是,這就去,保證早早收齊!”蘊十三陪夠了笑臉,領著同村少年離開了。
衙役們也要離開卻被從屋裏出來的秋寒嶼叫住。“幾位差大哥且慢,我剛剛一直站在一旁,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有幾句話要告訴差大哥。”
“什麽話?”
“剛剛那兩人明顯從侄兒家盜取了不少錢財,兩人隻是農戶,平日裏即便大魚大肉也花用不大,那這錢是給誰用的?此時是收稅的季節,差大哥們隨時都會去家裏,想必他們是不敢藏回家的,那什麽地方是差大哥不會去,而且花用的人方便取用的呢?”秋寒嶼平日裏難得這麽多話,為了幫蘊尉也算是豁出去了。
“什麽地方?”衙役們倒是很給麵子地上鉤了。
秋寒嶼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看似答非所問地:“聽,二人有一個在縣城讀書的兒子?縣城的書院多麽?”
幾個衙役對視一眼,齊聲回答:“不多!”多有怎麽樣,一個人最多也就隻能讀一座書院,是哪一座去他們村問問不就行了!同村的那倆人應該還沒走遠吧!
“如此,就不打擾幾位差大哥的公務了!”秋寒嶼點點頭。
幾個衙役快步去追蘊十三,而領頭的衙役卻沒走,“閣下是誰?”
秋寒嶼不卑不亢地:“我與蘊秀才是摯友,眼看他被如此欺淩意難平,既然他顧念同族輕易不好出麵,那便由我來出麵好了,還請差大哥幫忙留意。”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衙役。
衙役咂咂嘴接過了荷包,掂拎重量,“還請蘊秀才放心吧,我等必幫其將家財追索回來。”
“有勞!”秋寒嶼略施一禮,送走了衙役。
等到秋寒嶼把院子的門關上,蘊尉才從屋子裏探出一個腦袋,心翼翼地張望一下才呼出一口氣,“終於都走了!”
看到蘊尉老鼠似的樣子,秋寒嶼的心情忍不住好起來,探出那樣一個大腦袋,如果有人在早就露陷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趕走了惹人厭的人,蘊尉心情很好,他覺得現在塌下來都不是事兒,都無法影響他的好心情,於是很不在意地隨口問:“什麽事兒啊?”
“兩個人……”秋寒嶼起了逗弄的心思,也不直是什麽事兒,隻是輕輕地提示。
“哦,兩個人啊,哈哈,哥現在來兩百人也不怕,哈哈哈……”蘊尉以為秋寒嶼的是大伯、大伯娘兩人,想到他們走的時候灰溜溜的樣子他的心情更好。笑著笑著蘊尉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好像真的忘了什麽事兒,兩個人……
“啊——!”蘊尉頓時慌亂起來,“死了死了,我忘記幹爹幹娘了,怎麽辦怎麽辦?”如果隻是把人忘記在蘊老九家也沒啥,可是今一早家裏這麽熱鬧,卻不見幹爹幹娘蘊尉覺得事情大條了!
“先把人接回來吧!”看著蘊尉像一隻咬尾巴的貓一樣團團轉,秋寒嶼忍不住彎起唇角提醒道。
“對對對,先把人接回來!”著蘊尉就要往外衝,卻被秋寒嶼拉住,“怎麽了?”
“你受了很大的打擊,現在已經無力起身了!”秋寒嶼一板一眼地認真著。
蘊尉愣了一下,隨即挑起大拇指,“兄弟,還好有你!勞煩你去幫我把幹爹幹娘接回來吧,讓他們不要擔心!”
秋寒嶼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是蘊尉可以感覺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我要開門了!”
“ok!我進屋繼續病弱了!”蘊尉從善如流準備進屋。
“歐尅?”
“額,就是……我的是哦黑,對哦黑,語氣詞,‘哦黑,進屋了!’就是這個意思,嗬嗬嗬……”蘊尉幹笑。
秋寒嶼點點頭,“進去吧!”
蘊尉進了屋聽著秋寒嶼離開,摸摸頭上的冷汗,得意忘形了!失策!以後還是要心些才好。不過秋寒嶼還真是個值得依賴的夥伴,心細腹黑,對自己人很不錯,所以也不怪他在秋寒嶼麵前失了戒心,言語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