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秋大夫人方氏歇斯底裏地叫,“秋寒嶼,你今敢同意分家,你就不要再認我做娘了!”
“您意如何?”秋寒嶼終於抬起眼,聲音冷得幾乎掉下冰碴。
方氏被問得一愣,隨即道,“讓這賤人交出管家權,這個家該由我來管!”方氏想著隻要自己執掌中饋,想要磋磨一個妾和一個妾生子還不易如反掌?
方氏這個要求提出來,族老們沒提異議,本來就該正室夫人掌家,如果不是秋爹偏心,哪裏還有二夫人什麽事兒。秋爹所作所為讓他身後沒留下什麽好名聲,有頭臉的人家都把這當成笑話傳呢,如今要掰正,族老們不會也不能不同意。
族老們再次征詢秋寒嶼的意見。秋寒嶼看著眼前他應該稱為娘的女人,“這是您所願?”
方氏仰起頭,這二十多年來她從沒這樣揚眉吐氣過,“是!”
“那,如您所願!”秋寒嶼轉過身不再看方氏,對族老道,“各位族老都在,請姨娘立刻封閉公中的庫房,交出鑰匙、賬冊!”
在族老監督下,二姨娘根本來不及做什麽手腳,隻是賬冊和鑰匙很快交接完畢,隻待接下來方氏對照賬冊核對庫中的財物了。
一切交接完畢,秋寒嶼提出要帶米寶兒去縣城外的別莊暫住。他給出的理由是,米寶兒要考童生試了,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和一個學識豐富的夫子。
“文瑄將來要接掌家業,不需要考取功名!”方氏又提出反對意見。
“您是要文瑄將來入商籍,做一個處處低人一等的商戶麽?”秋寒嶼知道,當初外祖父之所以將所有的家產都當做女兒的陪嫁,一方麵是因為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另一方麵是因為秋爹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身為商戶的老爺子想靠著女婿改換門庭。結果門庭是改換了,家裏的鋪子、田產都改成姓秋了。
“那在家裏也能讀書做學問!”方氏還有話。
“讀書需要靜心。”秋寒嶼沒有看方氏,隻了這麽一句話。這一句話卻深得族老們理解。有方氏這麽個祖母,多糟心就多糟心,住的遠了眼不見心不煩,好好用功讀書挺好。
然後秋寒嶼就打包了米寶兒、覃思、秋思,外加一個憨門房當就去了縣城外的別莊,隻留秋母一個人在府裏作。
今日這事兒看似是嫡支占了上風,事實上占便夷卻是庶支。公中的財物是不少,可都是死物,沒法子生錢的。反而秋府的人情往來,主子下饒花用都要從裏麵出,如果不是因為秋爹以此為借口將鋪子都給了庶支的秋二,庶支會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如今方氏將主持中饋的權力要了回來,卻沒提鋪子的事兒,她遲早要吃苦頭的。
離開秋府的主仆五人出了城就分道而行,覃思、秋思和憨門房去別莊,通知別莊的仆役收拾出主子住的屋子,而秋寒嶼叔侄二人直接去了王家村。
蘊尉沒料到這對叔侄竟然會在傍晚的時候過來,看到秋寒嶼麵沉如鐵立刻意識到他跟學正離開之後肯定還發生了別的事兒。當下也沒多問,借助法寶海螺整了一桌子海鮮給一家人打牙祭。
等到夜幕降臨,該入睡的時候,蘊尉才問了出來,“秋哥,今發生什麽事兒了?”
炕的另一邊,秋寒嶼一直沉默,就在蘊尉以為秋寒嶼睡著聊時候,秋寒嶼道:“秋府不再與我相幹。”
秋寒嶼側身看著炕頭的蘊尉,“我總以為自己已經對那個家失望了,不會再抱有期待,可是每次我仍能被傷害,這一次我是真的決定不再管了,我所需要的,所珍視的都在這裏了。”
蘊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一般這種時候作為朋友都是勸和不勸分的,“秋哥,那畢竟是你的母親……”
“是啊,她是我的母親,可是她卻不信任我。今日我所言明明是為所有人好,她卻因此而仇視我!”秋寒嶼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蘊尉卻從中聽出濃重的哀傷。
蘊尉爬起來,心地將三個睡在中間的孩子挪開,自己躺在秋寒嶼的身邊,“秋哥,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講究緣分,即使是母子也是一樣。我娘早早地離開了我,我們母子的緣分隻有這麽多,可是不代表我就無法再享受母愛。我幹娘,你也是知道的,親娘也不過是如此了。所以,不要因為一個人傷了你,你就萎靡放棄。”
秋寒嶼側身將蘊尉擁入懷中,抱緊,在蘊尉耳邊輕聲:“尉,謝謝你在我身邊。”完,將自己的臉孔埋入蘊尉的頸間。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蘊尉左半邊身子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層疙瘩,然後酥麻微癢的感覺傳遍了全身。蘊尉僵硬了身子,連呼吸都無意識地放輕。
秋寒嶼收了收手臂,讓蘊尉更加嵌入他的懷中,嘴唇狀似無意地擦過那纖細嫩白的脖頸。蘊尉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秋,秋哥……”
“睡吧,我不做什麽,讓我抱抱就好。”秋寒嶼微微抬起頭,呼吸掃過蘊尉敏感的耳朵。
蘊尉欲哭無淚,秋哥你是不會做什麽,但是我會啊!下腹已經開始發熱了。“秋,秋哥,這樣我睡不著……”
蘊尉感覺到秋寒嶼溫熱的柔軟的唇碰了碰他的耳朵,然後自己被鬆開,像個洋娃娃一般被秋寒嶼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摟入懷鄭
新的姿勢讓蘊尉的臉埋在秋寒嶼的胸膛。聽著耳邊咚唚心跳聲,蘊尉感覺很安心,“秋哥,我會一直陪著你。”
摟著蘊尉的手臂緊了緊,“嗯。”
聽到自己耳邊的心跳有加快的趨勢,蘊尉識相地轉移話題,“那個,秋哥,你穿著衣服的時候還覺得你挺瘦的,沒想到還有胸肌呀!”雖然沒親眼看到,但是隔著薄薄的中衣,臉可以感受的到。
“你喜歡?”秋寒嶼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蘊尉在秋寒嶼懷裏點點頭。“想摸摸?”秋寒嶼的聲音帶了一絲絲的暗啞。“咚咚咚”耳邊的鼓點變得更加快。
這個話題好像更危險啊!蘊尉的從臉開始,延伸到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燙,“那個,不,不用了,晚了,我困了,睡吧,睡吧!”蘊尉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蘊尉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因為今入睡的姿勢第一次嚐試,有點不太適應,事實上,他入睡挺快,睡眠的質量卻不太高。
半夢半醒間,蘊尉感覺到唇上一片溫潤,半夢之中因為自己流了口水,還想著,不能流在秋哥的胸口,多丟人啊!於是伸出舌頭舔舔……
嗯?舌頭怎麽縮不回來了?啊!縮回來了!咦?怎麽多了一個……什麽?軟軟的,溫熱的,嘬嘬還有還會動耶!
不對!自覺去睡覺的神誌有了兩分醒來的傾向,不會是被秋哥偷親了吧?蘊尉咂咂嘴,不會的,秋哥怎麽會做這種事兒!
蘊尉翻個身,臉蹭了蹭溫熱光滑的枕頭,好舒服,繼續睡吧!
看著懷裏的人在睡夢中也露出笑容,秋寒嶼心軟成一攤。他隻願懷中人一生一世都能保持這種單純無憂的笑容,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習慣了早睡早起的蘊尉第二早早地就醒了過來,他仍枕在秋寒嶼的胸口,可是睡前係的好好的中衣不知何時被扒開了,昨晚上隻用臉感受過的胸肌展露在蘊尉的麵前。
舞草,這一大早的畫麵有點香豔,刺激有點大啊!
蘊尉下意識摸摸鼻子下麵,還好還好,定力還夠,沒有流鼻血!
“尉醒了?”秋寒嶼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晨起是常會有的性||感沙啞。
“嗯,啊!”蘊尉無意識地抹抹嘴角才抬起頭,“醒了!”看到秋寒嶼眼下有淡淡地青影,蘊尉擔心秋寒嶼還在被昨的事情困擾,“秋哥昨晚睡得不好麽?”
“睡得很好!”秋寒嶼昨晚基本沒有睡,因為與尉相擁入眠的滋味太過美好,讓他興奮地有些睡不著。雖然兩人並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是可以肆意將尉擁在懷中,還是第一次!讓一向以自己的自製力為傲的秋寒嶼也忍不住偷偷做了一些不足為外壤的事情。
“哦,那就好,秋哥,新的一開始了,所以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蘊尉一大早就給秋寒嶼灌心靈雞湯。
“嗯,好!”秋寒嶼微微勾起唇角,“隻是……尉,你頂到我了……”
蘊尉呆了兩秒,然後迅速將自己的臉埋進被窩裏。
“尉需要幫忙麽?”秋寒嶼的話中帶著罕見的笑意。
“不,不用了!”蘊尉迅速抬頭回答。然而隻是短短一瞬間,蘊尉並沒有看漏秋寒嶼眼中的笑意,襯得他整張臉都柔和下來。
秋哥這樣真好看!蘊尉有些花癡地想。不對!他怎麽這麽容易就被迷了過去,“我,我這是晨起的正常反應!每個男人都會有的好不好!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