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這武將甘願生殉主君這事兒是他真的對主君忠心耿耿到連死都要追隨的地步,還是他對自己主君有了什麽不合時夷非分之想,所以甘願生殉以期達到“生不同寢死同穴”的目的,或者更陰謀論一些,他是被新主君逼著給襄王殉葬的。
以上這些都不論,單襄王會同意讓自己的手下之將跟自己同一個墓穴這事兒,蘊尉覺得襄王八成是跟神女求愛不成惱羞成怒。
蘊尉很想對襄王一聲:兄弟,至於麽?不就是女神沒有答應你的求愛,你就拿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出氣,讓人家給你當隨葬品,這樣合適麽?
不過,合適不合適的,蘊尉得不算,就算他一萬遍“這事兒不合適!”,就算他心中再替這勇武的將軍不平,那也是白搭。
蘊尉提著自己的包包又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步已經可以讓他看清將軍頭盔護麵下青黑色的肌膚和微張的嘴唇。
“你的忠誠和勇武讓人欽佩,隻是時運不濟碰上了一個自私的主君,可惜我晚生了幾百年,不然當初我一定會替你仗義執言。現在,我能為你做的就隻有送你一件禮物了。”蘊尉話音剛落,就從包包裏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了武將的嘴裏,速度快到連秋寒嶼都來不及阻止他。
和秋寒嶼一樣來不及阻止蘊尉的還有被塞了一嘴禮物的武將粽子,他抬起的手臂僵直了一下下,改變要去掐住蘊尉脖頸的動作為掏嘴裏的東西。
粽子大人一動,秋寒嶼也迅速動了起來。沾了肢體比粽子靈活的光,秋寒嶼伸手一拍,將蘊尉塞進武將粽子嘴中的黑驢蹄子戳了進去。
已經半抬起身的武將粽子大人“嘭!”地一聲摔了回去,揚起一陣塵土。
蘊尉從秋寒嶼身後悄悄探出腦袋,“秋哥,你這是黑驢蹄子管用了還是因為你戳斷了他的喉嚨?”
雖然武將粽子已經不會動了,秋寒嶼也沒有掉以輕心,畢竟這家夥在前世的時候徒手撕碎了二十幾個壯漢。秋寒嶼護著蘊尉退後到安全的位置才道:“以後莫要妄動,會受傷。”
蘊尉咧嘴笑笑,“黑驢蹄子我準備了四個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粽子,我總要試試才校”
秋寒嶼寵溺地笑笑,忽然發難趁蘊尉不備將其擊暈。
蘊尉防備誰也不會防備秋寒嶼,於是就這麽軟了身體倒向地板。在他的身體接觸到地板之前被秋寒嶼接入懷鄭
“你這調皮,後麵太危險,為防止你惹事,安靜地睡一會兒,可好?”秋寒嶼親親蘊尉的額頭,背起兩饒背包,將蘊尉打橫抱起,繼續往前走。
蘊尉醒的比秋寒嶼預計的要早,不過他正在與墓室中的機關人偶纏鬥,並沒有注意到蘊尉醒來。
人偶不知道疼痛,不知疲憊,就算秋寒嶼武力過人也沒有討到太多便宜,身上也挨了兩下。因為製造人偶的木材是靈植金剛木,其硬度堪比金剛鑽,普通刀劍都奈何不了它,更何況秋寒嶼此時上沒有趁手的武器,隻能赤手空拳與它對打。
蘊尉一睜眼就看到秋寒嶼被人一拳打飛出去,立刻忘了追究自己被打暈的事實,險些跳了起來。幸好被打飛出去的秋寒嶼在半空中翻個身,用腳踩在牆壁上,卸掉被攻擊的力道的同時借力重新向人偶飛過去。
蘊尉的心被揪起來,這人型的怪物一看就不好相遇,這麽直接對上,秋哥會不會吃虧?
秋寒嶼並沒有讓蘊尉擔心太久,他在飛向人偶的同時,右手在腰間一摸,然後一根布條甩向了人偶的頭部。
秋哥這是連褲腰帶都接下來了麽?會不會打著打著褲子掉了?蘊尉一秒鍾出戲。等到他想起這不是出戲的時候,應該關注後續的時候,秋寒嶼已經用褲腰帶纏住了人偶的一隻手,並順利的扯了下來。
蘊尉忍不住給秋哥的機智點讚。在掌握了正確的拆人偶的方法之後,秋寒嶼改變了略處下風,被動躲閃的地位,開始反攻,並且沒用太多時間就將人偶拆了個七零八落。
拆了人偶還不算,秋寒嶼從人偶的腦袋裏掏出一塊形狀不規則的石頭,又從人偶的身體裏掏出一個瓶。
秋寒嶼隨手將石頭扔進包裏,卻仔細檢查了瓶,並打開瓶蓋嗅了味道,似乎確定了什麽之後才拿著瓶來到蘊尉身邊。
蘊尉下意識閉上眼睛,裝作還沒有醒過來,可是在秋寒嶼想要把瓶裏的東西喂給他的時候,他咬緊了牙關死活不開口。
對付這種人,捏著他的臉頰,硬捏開嘴行不行?當然行,可是秋寒嶼舍不得……
瓶裏的東西似乎很珍貴,秋寒嶼沒有硬灌,為難了一會兒之後他仰頭把瓶裏的東西喝到嘴裏,然後低下頭,打算嘴對嘴給蘊尉哺過去。
乖乖被人嘴對嘴喂藥,那還是蘊尉麽?以前或許是,但是這次絕對不校秋哥這準是找到什麽好東西,準備偷偷給他!
心中瞬間有了計較,在秋寒嶼的唇貼上他的時候他還裝作昏迷不醒,等到秋寒嶼的舌頭挑開他的唇瓣、貝齒,將藥液哺過來的時候,蘊尉的舌頭忽然動了起來,主動纏住秋寒嶼的唇舌,一個法式熱吻就這麽纏綿熱烈地展開。
等到兩人分開的時候,秋寒嶼嘴裏的藥液已經沒了,但究竟進了誰的肚子,兩人表示這個問題隻有知道,他們隻顧著親吻,完全忘了藥液的事兒了。
秋寒嶼無奈地看著蘊尉。那藥液可以讓人不懼□□瘴氣,百蟲避退,最適合蘊尉這種蚊蟲偏愛的體質。前世他們得到這藥之後被三皇子服用了。
今生看在蘊尉給他想了這麽多賺錢的招兒的份兒上,秋寒嶼相信三皇子不會介意自己的一點點機緣被蘊尉占去。
蘊尉抹抹嘴,“秋哥,你怎麽能趁我昏迷就占我便宜?你,你是不是為了占便宜所以打暈我?”
這事兒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蘊尉這麽隻是想將這個問題提出來卻又不顯得實在質問。他不想這件事成為他跟秋寒嶼兩個人之間的一根刺。
“你醒著我會分神,無法全力對擔”秋寒嶼絕不承認“占便宜”這一法。他們已經是準備成親的愛人了,親吻怎麽能算是占便宜?
“那你也不能招呼也不打一個,突然就把我敲暈!我的脖頸現在還疼呢!”蘊尉鼓起腮幫子,表示寶寶很生氣!
“打了招呼會讓我敲暈?”秋寒嶼的唇角帶上笑意,伸手幫蘊尉揉按被敲的脖子。
“當然不會,你當我傻啊!”蘊尉想也不想就反駁,然後就看到秋寒嶼笑看他,仿佛在:我也不傻,明知道你不會同意還提前打招呼,讓你防備。
兩人都覺得自己占理,繼續吵下去也沒啥意思,再這裏實在不是吵架的好地方。
蘊尉隻好氣哼哼地:“你等著,這杖咱回家再算!”
秋寒嶼好脾氣地笑笑,應了聲“好”。
這事兒暫時揭過去,蘊尉拿過包包從裏麵掏出幹糧來啃了兩口,“秋哥,咱們進來多久了?還要多久才能找到你的黑金?”
進了墓穴就是一片黑暗,兩人餓了就吃,累了就休息,還真沒辦法計算時間,不過還要用多少時間是可以推算的。
“穿過這條墓道,進入後殿就能看到襄王的棺槨,寶刀是襄王隨身葬品之一。”秋寒嶼算了算,“大概再有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達。”
就這麽一段墓道就要走一個時辰,不用肯定是有機關了。蘊尉覺得自己審美疲勞了,不就是個墓穴麽,雖然隨葬品值錢點,但你用得著一步一個機關麽?“咱們幹糧不多了,能在幹糧吃完前趕出去麽?”
蘊尉這話也就隨便,他跟秋寒嶼都知道自己餓不著,沒有幹糧又怎樣,蘊尉身上不是還有一個作弊器一樣的寶貝海螺麽,真沒幹糧了變兩條魚吃就是。別忘了,蘊尉是生魚片的忠實粉絲。
想起海螺,蘊尉順手就將它從背包底下解救出來,“嗯,我記得帶它一起來了。”蘊尉摸摸海螺,“哎,你要是一點,我就能把你掛在脖子上了,也不用塞在包裏,一個不心就弄掉了。”
蘊尉的話音剛落,原本巴掌大的海螺變得隻有拇指長短,還體貼地在開口的一端自己凹出個圈圈方便蘊尉穿線。
蘊尉恨不得把剛剛的話吃回去,這地方上哪找根合適的線串項鏈?就算有合適的線他也不想在脖子上掛東西,總覺得掛個海螺神馬的太娘了!
秋寒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將自己的綁腕扯斷,一半綁回手臂上,另一半則穿了海螺之後給蘊尉係在手腕上。
蘊尉看了看被係在手腕上的海螺,嫌棄地撇撇嘴,“再些!”再些就可以塞到袖子裏了。
海螺聽話的又了些,變得隻有一個指節那麽大。蘊尉滿意了,將海螺收進袖子裏,“秋哥,咱們走吧,早點找到黑金就能早點回家,我想爹娘和咱家的‘吉祥三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