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離去
寒朗跟老祖聊了近一個小時，將所有該說的，該問的都問了一遍，主要是針對冥王組織的具體信息，和曾經他們活躍的區域，以及這麽多年來，找到他們的方式。
老祖拿出的摘要相當詳細，寒朗看完對冥王組織有了初步了解。
冥王組織的窩點遍布世界各地，除了華夏還不確定有沒有，發達國家，以及文明古國區域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而找到的方式，之前是依靠尋找盜墓的和文物拍賣，慢慢跟蹤鎖定，並摧毀多個他們旗下的文物交易所，也曾經找到一些他們的公司，但無法理順找到源頭。
冥王組織的結構很複雜，不過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那就是上下級嚴苛，組織嚴密，掐斷線索的速度和果決，讓即便找到一些有可能查到根的線索，也無法繼續。
“孩子，我們目前損失慘重，高盧一戰我們損失一千多人，那裏的網絡也七零八落，暫時自保，進攻的話力量不足了。”
老祖接過寒朗遞回的記錄摘要，說道：“艾莉娜是你們救下的，她是很聽話，但畢竟中間有十年時間是她獨自度過的，加上她身上的味道已經淡到幾乎聞不到，相信不久，味道會消失，所以，她還是跟著你吧。”
“好。”寒朗沒有猶豫，也不覺的這是沙漠蝰蛇在身邊安插眼線。
有一個可以跟沙漠蝰蛇連上線的紐帶，其實也不錯，雖然不是很想帶著藍寶石冒險，但一起這麽久了，說離隊心裏不惦記那是假的，而留在這裏，那些聖子的狀態讓他很擔憂，藍寶石的未來很不樂觀，就算跟著破曉同樣危險，起碼不至於為了勝利不顧性命。
返回時，手術還沒有結束，具體情況不知。
“所有人準備，快手手術完我們就離去。”
寒朗進屋直接宣布。
小丫頭一直跟著大媽，聞言快速找到自己的背包，當時落在教堂的背包，迅速檢查，在大媽等人疑惑中，自顧自的收拾，根本就是要跟著的架勢，沒有離隊的意思。
“藍寶石，原名艾莉娜·米勒，代號就還用藍寶石吧，戰鬥位置不變。”寒朗一邊整理背包一邊說道。
聞言，大媽等人都露出笑容，沒有人說話，快速收拾自己的背包。
所有的通訊器材都已經送到，但沒有人開啟耳麥，因為這裏信號管控。
大家都抱槍等待，帶路的也在一邊靜靜不動，顯然是準備一會帶大家離去。
不到一個小時，快手手術服上滿身是血跡，一邊摘下手術手套一邊走來，連清洗都沒顧上。
“情況怎麽樣？”寒朗張前一步問道。
“護法身上九塊彈片，沒有傷到血管和筋，幸運的是內髒除了隔膜破裂沒有損傷，失血控製的也很好，不過要躺一個月了，比魔術師嚴重，但也無大礙。”快手說著話鋒一轉，“頭，護法要見你。”
“沒全麻？”
寒朗詫異問道。
“沒有。”
快手滿臉佩服，說道：“隻是局麻，當初止血戰場救護連麻藥都沒用，護法擔心睡過去難以把控局勢。”
厲害……
寒朗暗自佩服。
自己也有過不打麻藥的時候，比如斷崖遇襲，渾身的傷愣是挺過來了，但跟開刀還是有區別的，神經痛是難以忍受的，就算局麻……
病房裏，寒朗見到了滿身紗布的封平。
封平麵色蠟黃，但精神狀態還不錯，很清醒，隻是臉部肌肉不自主的偶爾抽動，顯然硬抗疼痛。
“護法，看來你要躺一段時間了。”寒朗關上門說道。
看到寒朗一身裝備，封平微微點頭說道：“看來你準備離開了。”
“是的，已經見過老祖，我的團員沒有完全康複也可以戰鬥了，是時候出去了。”寒朗沒有隱瞞。
“這次被炮擊是意外，不存在對方事先鎖定，我剛從地下出來……”封平簡略說了下遇襲的情況。
“緊急撤離那裏是避免對方有更大動作，我擔心對方要全力投入進行決戰，我們暫時沒能力決戰，還沒有準備好。”封平沒有遮著藏著，說道：“被炮擊後我下令全員蟄伏不動，隻有明麵的地方武裝動了，但也隻是試探性的尋找炮擊位置，對方顯然是引蛇出洞，那裏隻有迫擊炮留下的痕跡，人員撤離了。”
真夠隱忍……
寒朗默默點頭。
“寒朗，老祖那裏應該給你開通信息共享權限了，叫你來，我是希望你離開後能夠引開對方的注意力，這裏扛不住折騰，一旦鎖定這裏，總部就不再安全。”
看著有點虛弱的封平，寒朗點了點頭，說道：“這沒問題，我盡量做到引開他們，但不敢保證。”
“我明白。”封平喘了口，說道：“你記住這個號碼，隨時可以調用沙漠蝰蛇的力量配合你，無論是人還是信息，還是錢，都不是問題。”
“好。”
寒朗記住了那個衛星電話號碼。說道：“如果事情可為，我會直接找到冥王的根，現在我希望你們徹底蟄伏，跟外圍的周旋得不償失，收集信息是主要的，你覺得呢。”
封平微微點頭，說道：“這點我們意識到了，所以才蟄伏了這麽久，就算三十年前損失慘重，我們也隻是舔舐傷口，動作一直不大，之前的動作冒失了，隻是因為寒家唯一的骨血死在了地下，有點失控，這之後不會了。”
封平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這事告一段落後，局勢穩定了你還要帶隊回來，老祖交代的還要繼續完成，直到你學會。”
“好。”寒朗沒有拒絕。
“寒朗，你記住，雖然你跟老祖已經表明態度，但沙漠蝰蛇的資源依舊會全部對你敞開，哪怕要我去做人體炸彈都不是問題。”
寒朗站在那裏深深吸了口氣，徐徐吐出，重重點頭，說道：“那好，沒有其他事我這就離去了。”說著轉身就走。
“保重。”封平在後背說了句。
寒朗頭不回的揮揮手，開門離去。
這些天，他已經意識到沙漠蝰蛇的方針有點不太穩妥，沙漠蝰蛇這麽多年來隻是憑借自己的力量在跟冥王組織鬥，雖然理解仇要自己報的執念，但這樣就等同拿自己幹耗，跟對方比拚生存能力，比拚底蘊。
簡單說，沙漠蝰蛇這麽多年來的戰果輝煌，給冥王組織造成重創，不得已舍棄埃及那裏的布局，全力投入到沙漠那，但自己僅有幾個人，就端了冥王在沙漠那裏的根，搗毀他們基本全部的窩點，光是神衛，在自己手裏死亡的數量就超過五百，甚至更多，戰果並不比沙漠蝰蛇百十年的料累計弱太多。
這裏，主要原因就是沙漠蝰蛇的特戰能力太弱，軍事訓練太弱，一戰下來，破曉牽製住主力並殲滅，他們還達到了一比一的戰損，純粹就是拿人填。
要知道一旦當時教堂被神衛攻陷，那這些經驗豐富的家夥散開會給沙漠蝰蛇造成多大戰損不言而喻，恐怕都有突圍的可能。
而他早就打定主意不跟外圍的糾纏，隻是要得到關鍵信息，也就是主要目標是抓捕神衛進行審訊。
外圍的蝦米沒有大用，找到根並摧毀，這些蝦米也就沒了生存下去的土壤，分崩離析是必然了……
兩個半小時，他們離開了大山，出現在一個村落不遠。
出口，是村落千米之外，這些通道隨時可以炸毀，堵住探查，也算是跟冥王組織學會的套路吧。
此時，天已經黑透。
接應的人距離出口要有幾公裏，這是為他們離去安排的。
所有人靜默行進，沒有人說話，帶隊的暗暗讚歎，打頭默默前行一句話沒有。
趕到接應的位置，寒朗見到了他們的車。
除了三輛原來的車，又給他們添加了一輛，拉著水和食物，以及燃油。
八個人，再次倆人一輛車。
寒朗和大媽快速清點物資，槍支和彈藥他沒有全部攜帶，隻留了一少部分；淡水和食物留下的也不多，畢竟這裏不是沙漠，這裏還是能夠找到食物和水的。
接應的人將不帶走的彈藥物資裝完車，說道：“目標距離這裏三十六公裏，在一片山林裏，那裏不是熱帶雨林，但盜伐嚴重，森林裏到處天窗，這會他們具體位置不知道，如果你們要去尋找，記住這個坐標。”
說著，遞來一張紙片。
寒朗接過看了眼，遞了回去，回頭跟一直不知道名字的帶路那人點了點頭，隨之一揮手，下令道：“出發！”
“是！”
所有人一聲低吼，隨之車隊駛出藏匿位置，順著草原上的車轍，直奔紙片上的目標。
對於這夥開炮的，寒朗判斷至少是準神衛，因為迫擊炮，神衛玩的相當好。
所以，就算對方有可能設置陷阱，他也要尋找機會抓到活口。
在這裏，就不用著急離去了，抓到活口後慢慢審訊，總能讓其開口。
三十公裏，他們不到一小時就靠近了那裏。
所有人全負重，將車上的彈藥和槍支全部攜帶，車輛藏進林中，連詭雷都沒留。
在這幾千米金就可以買一輛很新的皮卡，他們扔的起。
他們距離目標位置還有五公裏開外，黑著燈靠近這個位置，不會被發現蹤跡。
沙漠蝰蛇找到了這些人，但沒有靠近，隻是遠遠看到他們在隱蔽處生火了，記住了那個坐標。
沙漠蝰蛇的人潛行能力還是不錯，跟蹤也很有一套，沒看到人，憑借留下的痕跡，跟獵人一樣，竟然鎖定了他們行進方向。
隻是是不是驚動對方，連寒朗也無法確定。
而沙漠蝰蛇的人早早就離去了，並沒有繼續跟蹤，避免引起懷疑打草驚蛇。
這裏是沙漠蝰蛇總部，能不發生戰鬥就盡量不發生，之前一戰，也是他們到來的人太多，連帶外麵接應的快五百人了，封平不做反應是不可能的。
所以，被炮襲封平忍了，沒有展現出力量。
寒朗一把刀疤17一把霰彈槍一把刀，帶頭在前方慢慢小心前進。
山林裏，不論是南方還是北方，對於獵人來說，環境的差異會有，但不大，所差的隻是捕獵而已，尋找獵物，對環境的判斷，這些都沒啥太大差別。
這裏不能使用電子信號偵查，就算帶著單兵陣地雷達，也不能給對方發現電子信號的機會，除非鎖定目標。
所以，他們全憑寒朗在森林裏的直覺，慢慢迂回靠近目標，而不是直達。
此時，破曉除了塗鴉依舊是狙擊榴和霰彈槍，藍寶石M14和VSS絞絲機外，再就是寒朗一把刀疤17，一把霰彈槍，魔術師一把M60通用機槍和AS巨浪，其他人全部清一色刀疤17和AS巨浪。
隻是藍寶石攜帶的彈藥並不多，隻有兩個基數，而且VSS的SP-5普通彈20發，SP-6穿甲彈20發，並不多帶，隻是為了應對特殊情況下的需求。
藍寶石的備用彈藥都由快手攜帶，而塗鴉，除了自己的彈鼓，幫魔術師攜帶了兩條二百發的彈鏈。
至於其他人，除了彈藥就是手榴彈了。倒是大媽攜帶了一個毒刺，以防萬一。
隊伍安靜前進，在黑暗中，一小時連兩公裏都走不到，緩慢的靠近那附近。
距離目標還有幾百米，寒朗慢慢示意，隊伍緩慢停止。
寒朗舉起望遠鏡，細細觀察。
那裏沒有人影，沒有熱源，顯然隻是停留了下，吃了食物後離去了。
觀察片刻，寒朗依舊沒有開啟戰地雷達。
也沒有下令靠近，連續幾個手勢，隊伍略微分散，慢慢潛伏下來。
尋找獵物需要有足夠的耐心，就算對方可能離去，隻要不離開大山，那就有機會再次找到他們。
而他們要是離開森林，那這裏可是沙漠蝰蛇的老巢，眼睛遍布的。
林中，安靜了。
除了夜間覓食的蟲子和小動物發出的悉悉索索聲音外，就是樹葉偶爾晃動發出的摩擦聲了。
所有人都已經趴進地衣下，降低熱源，真正隱蔽起來。
那個沒人的營地，同樣安靜，蟲鳴的聲音都沒斷絕。
隨著時間推移，林中飄起霧氣，露珠滴答聲跟下雨類似。
這裏雖然不是雨林，但也靠近雨林，森林的特征接近雨林狀態，早晨，很潮濕的。
但寒朗他們依舊沒有動靜，安靜的趴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