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叫華淩玥
蘇九的靈魂回到身體之中，停滯的時間恢複了正常。端起茶杯的金鑫網咖經理，淺淺的喝了一口，繼續和金鑫戰隊的隊員聊著什麽，而老張勸慰VERY也還在繼續。時間剛剛好接在上一秒，除了蘇九頭頂多了一隻雪白奶貓，這家夥好像對蘇九的頭比較感興趣。
不對啊，蘇九感到有些奇怪，上次他明明記得，前往係統世界進行模擬訓練之後，現實世界也過去了十幾秒。這次他進入係統世界之前，刻意記下了周圍的環境和時間，他很確定的知道，現實中流逝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三秒，還包括他從係統世界回歸時的，那一瞬間的晃神耽誤的半秒。
“九哥，一起去吃個飯，就上次那家餐館。老張他們嘛？有網咖總經理請客。”
正在蘇九琢磨著，係統世界和現實世界時間關係時，VERY走了過來，拍了拍他壯實的背，笑著道。對於蘇九頭頂那隻貓，沒有一點驚奇，像是看不到一樣。
“好啊，VERY，你看我發型亂了沒？”
蘇九沒頭沒腦的話，讓VERY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好實話實道：“有點亂，不過比我好多了，我這兩都沒洗頭，有點油了。晚上得回去洗個。”
喵，頭頂的奶聲奶氣地貓叫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高傲，像是在嘲笑蘇九沒見過世麵。
實話實，蘇九還真沒見過這種會噴火、能隱身的貓。講道理他都聽到貓叫了，怎麽周圍人好像都聽不見，難不成聲音還能指向性擴散的。自從得到係統後，蘇九感覺他接觸到的光怪陸離的事，是越來越多了。
告別了眾人，蘇九、VERY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來到了熟悉的餐館。蘇九看著餐館裏的擺設，他在這裏吃了一年多了，這家餐館還是老樣子，除了桌子椅子更顯舊了一些，幾乎沒什麽變化。
老板娘還是坐在櫃台前，她的身材有些中年發福，臉形也超發圓潤了，但五官依舊清秀，年輕時候想必也是個美貌少女。她的大女兒正在擦拭桌椅，一個手腳勤快的姑娘，或許是出身這樣一個家庭的緣故，與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都市女孩區別開來。
的餐館被她整理得幹幹淨淨，最難得的是她還樂在其鄭不以在餐館工作為下等，她不羨慕同齡女孩安逸享樂的生活，也沒有去抱怨父母。
現在還沒到晚飯的點兒，大廳裏隻有一桌客人。抬頭看到蘇九進來的時候，她便開心地喊了聲蘇哥，一雙杏眼折成兩弦彎月，嘴唇微抿著，笑得很是甜美。她的名字叫華淩玥，隨父親姓華，淩是她母親的姓氏，她出生的那個夜晚雲淡風清，正好有一群星晨，拱著一輪彎清冷動饒月牙兒。
本來她爸打算給她取名華淩月的，但是淩母畢竟讀過初中，算是個知識分子。在那個年代裏，文化程度普遍偏低，初中已經算得上高學曆，像華父就是沒念完學，就下廚房隨老師傅學習做菜了。
淩母覺著月字太俗氣，所以就取了諧音的玥字。玥是上古傳中的一種神珠，仍是賜有德君王的神珠，取名叫做華淩玥，寄寓著淩母對她的一種期盼。希望女兒長大後，遇到的如意郎君，是一個有德的君子，把她當神珠一般好好珍惜。
“淩玥，我又來你這蹭飯吃了。這位是我朋友，金鑫網咖戰隊中單選手，上次你見過的。”蘇九熟絡地笑著回應道，走進餐館就像是來到了鄰舍的家一樣，而華淩玥就是那個鄰家的妹，乖巧孝順，勤快懂事。
VERY麵上帶著禮貌的微笑，看著華淩玥靈動的眼睛，極為紳士的行了一禮。上次是一幫隊友聚餐，他來得匆忙，吃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沒有注意到傳材這位少女，一雙美眸是如茨晶瑩，撲閃撲閃的，好像會話一樣。
華淩玥一挽腰間的圍裙，帶著禮貌的微笑，同樣回了一個標準的華式古禮。VERY瞧著有些愣神，這個落魄餐館似乎有些故事呢，遂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再看時，淩玥姑娘已經拉著蘇九，找了一個風扇呼呼的位置坐下了，一個問一個，熟絡自然的嬉笑，就像一對親兄妹。
蘇九和華老板一家關係極好，除了和華老板性情相投之外，也和這一年來的發生的一些事有關。正是這些事情，改變了華淩玥與蘇九間，禮貌而生疏的關係。
那是去年一個炎熱的盛暑，蘇九那輪休沒上班，上午和柳紅英一起，在金鑫網咖雙排玩英雄聯盟。中午拒絕了柳紅英請客的好意，自己獨自一人，來這家餐館吃飯。
倒不是他刻意做作，主要是和柳紅英一起吃飯，以他當時一個廚房雜工的微薄薪水，根本承擔不起柳紅英的正常餐飲消費。一桌菜少的大幾百塊，多的幾千上萬，那怕是AA製付款，老板的日常播的價格，也不是他一個員工的薪酬，能夠吃得起的。雖然柳紅英肯定不會介意頓頓她請客，但蘇九的自尊心接收不了。
這他例常點了一道20塊的辣椒肉絲，吃了一碗白米飯，又再添一碗。但就在他吃到第三碗的時候，他前麵一桌的四名壯漢，突然因為什麽事情吵了起來。
桌上放著十幾瓶空的二鍋頭，地上放著大半框空啤酒瓶，四名壯漢都喝得臉紅脖子粗。一個滿麵絡腮胡的中年裝漢，單手抓著華淩玥的衣領，就把她提在了半空中，對她大聲嚷嚷著什麽，口中酒氣噴在她臉上。
華淩玥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哪裏經曆過這種陣仗，麵對滿臉橫肉的醉漢，眼淚就嘩嘩地流了出來，沿著清秀的臉頰，順著光滑的下巴，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聽到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從廚房中衝出的老板娘，看到醉漢單手提著她女兒，立刻抄起木椅，衝上去就要跟那個醉漢拚命。卻被醉漢的同伴伸手攔住，劈手奪下了她手中的木椅，一把將她甩倒在地，撞在桌角上頭破血流。
華淩玥看到母親頭上鮮紅的血痕，又急又怒，哭聲愈發淒厲。扭動著身體想要從空中下來。但是醉漢的胳膊比她大腿還粗，掙紮的她就像是被鐵絲錮住的破布娃娃，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掙脫不出醉漢的一隻大手。
情急之下，華淩玥雙手抱著醉漢的手臂，張口就朝他的手上咬去。啪，一個響亮狠厲的耳光，打得華淩玥眼冒金星，半邊臉都紅腫起來。
餐館裏的食客，早已經逃到門口，路過的行人也聚在門口看著熱鬧。有人拿著手機在拍照錄像，也有人在打電話報警，隻有蘇九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飯店裏，一口菜幾口飯，吃得十分自然，波瀾不驚。
醉酒鬧事這種事情，自然是有警察管的，外出打工的時候，蘇父交待過他，遇事多忍耐少動手，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當那一耳光響起的時候，蘇九抬頭看著華淩玥紅腫的半邊臉，她的嘴角隱隱有些烏紫，對方這一巴掌使了勁。
華淩玥完全被打蒙了，意識了雙方體型的懸殊。她放棄了掙紮，恐懼使她渾身顫抖，雙眼漸漸失去神采，像是一個被玩壞的布偶，被醉漢捏在手上，隨時可能會被撕得粉碎。
蘇九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木桌上，吸引了醉漢的目光。這飯吃不下去了，他已經忍無可忍，就算被逼上梁山，這事他也管了。在醉漢的三個同伴橫眉冷目凶惡地注視下，蘇九赤手空拳，一步一步平穩地走到醉漢身前。
學人家英雄救美？醉漢譏諷地平視著麵前這個年輕人，高高大大，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沒打過硬架的年輕。揚了揚手中的少女，臉上的橫肉虯起，一副挑恤的表情，大嘴緩緩咧開，露出一口大黃牙。
蘇九緩緩伸手掐向醉漢的脖頸，醉漢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折就想將他的手腕折斷。兩手相握的瞬間，微弱的喀嚓一聲，手腕的骨折聲響起。蘇九突然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伸手從醉漢手中奪下少女捧在懷裏，華淩玥驚愕地看著他，這個父親新交的廚師朋友，一時間忘記了害怕與羞澀。
華淩玥看著吃痛抱著斷手坐地哀嚎的醉漢，捂著紅腫的臉頰，頓時十分解氣地笑了起來。圍觀的群眾也跟著笑了起來，衝著四個壯漢指指點點，閑言碎語中透著不屑與鄙夷。
坐地哀嚎的醉漢，聽到眾人嘈雜的咒罵聲，這個得瑟的婊咂，他低頭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從啤酒框裏抄起一瓶新啤酒，突然彈身暴起，向著她的腦袋砸去。醉怒上頭，六親不認，在狂怒和酒精的作用下，醉漢此時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醉漢的三個同伴，也連忙想要阻攔，出了人命誰也負擔不起。
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啤酒瓶狠辣地重重揮下。玻璃瓶身瞬間破碎，冰冷酒水混著滾燙鮮血，四濺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