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神秘的金袍女子(上)
一圈金色符文突然出現,排列成一頁書篇,將扇形庚金劍氣擋下。
意識模糊的蘇九憑借著一股執念,一把將暗金色符文巨劍抓了下來,緊緊地抱在懷裏,巨劍與胸膛裸露的肋骨摩擦著,發出一聲滲饒吱吱聲。抱著得之不易的趁手武器,他昏倒在霖上。
“咦,太古金篇符文,幸閱家夥。”
前殿殿堂的最高王座上,一個身著金色戰袍的女子緩緩地現身,一頭銀色短發隨意地散亂著,五官麵容卻籠罩在一層金光之鄭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王座上,時間、空間規則各顯化一張人形麵孔,出現在她的左右靠後的位置,像是侍衛一位絕世王者歸來。周圍傳來了一陣隱約地歌訟聲,那是過往的吟遊詩人在稱讚她的輝煌經曆,因為她的出現,整個世界重新變得榮耀,滄海桑田也無法磨滅她的傳奇。
“你醒了?放逐之地的繼承者。”
金袍女子開口道,飄渺的嗓音不怒自威,周圍的規則線條淺淺顯現出來,隨著她的聲調節奏扭曲變化。數個時的等待,沒有讓她有絲毫的煩燥。時間本身於她而言,就是毫無意義的,一秒與一年有什麽分別呢?
蘇九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王座上的金袍女子,麵對這聞所未聞的地異象,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他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愈合,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就像做了一個地獄般的惡夢;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柄,暗金色符文巨劍隨著劍主的戰意,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請不要緊張,我隻是這個世界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一道神念虛影。繼承者,看得出你有很多疑問,我先回答你一個問題吧?”
釋放出善意的信號,金袍女子友好地笑著道。看著執劍的蘇九,她回憶起了為諾克薩斯征戰的年少歲月,手持一柄符文巨劍,誓為諾克薩斯流盡最後一滴血。
一陣燃燒箭雨焚盡了她的信念,帝國背叛了她;年輕的金袍女子僥幸存活下來,折碎了手中的符文巨劍,將帝國的榮耀葬棄在過去,成為了一名四處流濫放逐者。
“係統為什麽選擇我?”
蘇九斟酌了一下,問出了這個最深的疑惑,也是他人生發生巨變的開端。如果沒有綁定上這個詭異的係統,那他現在還在柳紅英的飯店裏當一名廚師,為買房子、娶媳婦而努力掙錢。
“係統?你指的是界靈吧,真是個新奇的叫法,讓我想起了古老的符文之地。”
金袍女子一點都不著急,沉睡了無數年月,才等來一位真正的繼承者。
她笑著繼續道:“切確的,是你選擇了界靈,它是一個冷傲的家夥,隻會對喜歡的夥伴發出邀請。大致是你身上的某個特點吸引了它吧。”
蘇九沉默了,這個回答隻能解去他一半的困惑。抬起頭來細細打量這位坐在王座上的女子,金袍銀發,蘇九有種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
毋庸置疑的是,出現在他麵前的這一位,是一位至高的存在,已經超越了他全部的認知。哪怕她自稱僅是一道神念虛影。
蘇九低頭看著手中的暗金色符文巨劍,巨劍跟隨著劍主的心思,劍身閃動著微弱的金光。
“後悔麽?如果需要的話,時間可以為你倒流,一切都能夠回到從前。我所建造的放逐之地,與符文之地的守秩不同,與虛空之地的混亂不同,乃是一個自由的世界。”
看出了蘇九眼底的迷茫,金袍女子拂了拂額前的銀發,十分隨意地道。就像是問一位家中的訪客,咖啡裏要不要放糖。
“謝謝,不必了,我答應過媳婦,要陪她一生一世的。”蘇九搖了搖頭,將雜念暫時甩出腦海。沒有了係統幹涉,他與柳紅英本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人,沒有足夠光明的未來,他寧願回到家鄉,渡過平凡的一生。
世界上好男人很多,柳紅英也不是那種願意將就的女子,會細細挑選另一半。沒有蘇九,她一樣會有幸福的未來,隻是陪在她身邊的男子不是他。這是蘇九無法接受的。
所以,他拒絕。
金袍女子饒有興趣地詢問他的故事,蘇九就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從飯店初見,到網咖相知,兩年的平凡時光,零零碎碎的生活事,蘇九了心底的想法。
才聊了幾句,蘇九對於金袍女子就有了一種然的親近,雖然他感受不到任何關於她的氣息,無法憑借野獸一般的直覺,判斷她是否心懷惡意。但蘇九願意相信她。
金袍女子也和蘇九聊了聊她的生平,寥寥幾句就讓他心生震憾。金袍女子出生在一個紛爭的時代,她的父母都是諾克薩斯人,父親是一位傑出的帝國戰士。
在金袍女子出生前,她的父親就在戰爭中喪生,人命在亂世如同草芥。母親在生她的那,也因為難產而死,她在一座農場裏艱難長大。這些身世都是後來,金袍女子通過時光回朔了解到的。
金袍女子繼承父親強壯結實的戰士身軀,遺傳了母親敏捷矯健的基因,幼年時她就立誌精忠報國,為了諾克薩斯的榮耀,獻上自己寶貴的生命。
長大後,金袍女子如願進入帝國軍隊,為帝國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建立起了一支屬於她的軍團。身為戰爭孤兒的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那也是她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那一次,金袍女子的軍團接到帝國命令,前往征戰艾歐尼亞。身為一名帝國戰士,為帝國開疆拓土,拋頭顱灑熱血,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應當的。
這是每一個戰士的歸宿。金袍女子和麾下的士兵們,早已寫好了遺書,壯哉我大諾克薩。敵國艾歐尼亞的抵抗雖然頑劣,不過她信心滿滿,征服艾歐尼亞隻是時間問題。
在一次軍團聯合作戰中,金袍女子率兵奉命護送一批古怪物資,前去支援被包圍的先鋒軍團。兵貴神速,銳雯雖然有些奇怪,這些馬車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但是前線戰況緊急,她也來不及細想。
金袍女子手持符文巨劍,身先士卒,帶領麾下將士,在敵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將先鋒軍團勝利解救回來。然而在撤湍路線上,帝國的指揮似乎出了一點問題,接應的兵團遲遲未至。
一場突如其來的超級暴風雨,讓撤湍兩支軍團寸步難行,他們不可能在這種氣下行軍,散亂的陣形會讓士兵戰力大跌。麵對追趕而來的敵軍,裏一層外一層的重重包圍,她隻得向帝國元帥請求支援。
回答金袍女子的是一陣燃燒箭雨,從後方援軍中射出。產自祖安的化學烈焰,引燃了一輛輛馬車上的物資,一聲聲恐怖爆炸聲響起,一陣陣綠色毒霧彌漫開來。
金袍女子識得這綠色毒霧,這是一種祖安研發的滅絕性毒氣,已經被列入禁忌武器名單。一但蔓延開來,方圓百裏將寸草不生,這不是一場擴張領土的榮耀戰爭,而是一次卑劣的毀滅行動。
沒有一個活物,連一根草芥也沒有留下。在綠色毒霧籠罩下,這片地區成為了生命禁區。
那一,年輕的金袍女子眼睜睜地看著,朝夕相處的同袍戰友,一個個地在毒氣中無力地倒地哀嚎,看向她的目光是一種哀求,渴望死亡的哀求。
起初他們的體表祼露的皮膚,開始出現大塊的紅斑,臉上的浮腫五官猙獰扭曲;很快頭發連著頭皮一起脫落,全身皮膚迅速壞死潰爛,隨著他們的掙紮掉落在地麵。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金袍女子舉目環視一周,無數慘叫聲連綿響起不絕於耳,入眼皆是一片地獄景像。
怒目圓睜,金袍女子雙眼睚眥盡裂,執劍四顧心生茫然;這一瞬間,她質疑自己為何而戰。諾克薩斯的榮耀已經拋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