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接頭；兩次勸離
山村裏的清晨是忙碌的。剛蒙蒙亮，肩膀挑著竹篾簍框，村民走到田間開始幹活。在與世隔絕的封閉環境裏，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田間地裏一則道消息，在村民歇息喝大碗鹹茶的時候，流傳開來。村裏來了兩個外鄉姑娘，其中一個長得特別俊俏，白皙的皮膚嬌嫩得能掐出水來，一看就是來自大城市裏的大家閨秀。也不知道村裏哪個有本事的年輕夥，能抓住機會。
村落裏每年外鄉客人很少，像這樣美若仙的女子，就更是隻存在於民間傳裏。冷著一張臉，卡卡和蘇九三人圍坐在一間店裏，此時表情有些鬱悶，她有些後悔沒有戴上麵紗；周圍或遠或近，圍著一圈眼神火熱的年青男子。
村裏的姑娘少有會化妝的，平均顏值和城市裏街上，一個上一個地下，更別提什麽水療保養、激光美白了。要知道以卡卡的姿色，哪怕是在G省美女如雲的大學校園，都是暗中穩坐無冕校花寶座的。當然，這話也隻敢在暗中。
在修行界中，一般來美貌和實力是成正比的，大多強大的女修士不會吝惜法力，保養容顏和身材。
但並非所有村民都歡迎蘇九一行人，生活在山野裏的人，往往直覺異常敏銳，能感受到濃重的血腥氣息。這種血腥氣息，在蘇九、北冥梓楠的身上尤為濃鬱。
蘇九他們在等待村長。
撕開一包牛肉幹包裝袋，北冥梓楠伸手進去，抓了一把塞進嘴裏，大口地咀嚼著。一個村民孩，穿著打著補丁的厚厚衣褲，胖乎乎的手中，拿著一把玩具木頭劍，晃晃悠悠從街上地跑了進來，扶著大門站定；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手裏的牛肉幹。
“家夥，過來分你一點。”北冥梓楠晃了晃手裏的牛肉幹包裝袋，看著孩吞咽口水的樣子，隨意地道，她的方言有些生澀幹巴，但絕對標準。
話音剛落，村民孩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咬著手指看著她。北冥梓楠笑得很開心，右手伸進包裝袋裏，抓了一大把牛肉幹；村民孩很有經驗地拉開，外衣肚前縫著的大布口袋，口袋底部還有他吃剩的幾個炒花生、瓜子。
北冥梓楠將牛肉幹放進他的大口袋中，村民孩將手中的玩具木頭劍，遞給了北冥梓楠；北冥梓楠看著木頭劍上的口水濕痕，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放在旁邊的木桌上。
“謝謝漂亮姐姐。”
村民孩拿了一塊塞進嘴裏，轉身高胸拍著手跑了出去。後來北冥梓楠身邊就圍著一群孩，她也不惱，反而拿出許多零食分給這些孩子。
眯眼道人悄悄走到蘇九身旁，低頭和他商量著道：“九哥兒，咱倆地方也帶到了，完成了客饒交待，接下來有咱沒咱都一樣，是不是該撤了。”
雖然虛長蘇九幾歲，但蘇九人高馬大，並且在他招搖撞騙被揍的時候，常常替他出頭，因而眯眼道人習慣稱蘇九為九哥兒。
“啊，再等等看吧，接頭的人都沒見到呢。”蘇九張著大口，瞪著一雙虎眼，驚訝地看著眯眼道人，怎麽這就想溜了；眯眼道人撫額歎息一聲，也不多什麽了，繼續陪蘇九一起靜候。
幾個村民大漢在後跟著，村長終於來了，一個年邁的白胡子老頭。
“道長，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白胡子老頭一進來，就走到了眯眼道人麵前，絲毫不在意眯眼道人身上的酸餿味。在深山裏，很多有本事的年輕道人，都會選擇離開道觀，外出苦修遊曆。
眯眼道人伸手掐指一算，眉頭不留痕跡的微皺。站立起身拱手作揖，開門見山地明了來意：“無量尊，貧道此來是為了影穀之事。”
話到一半，眯眼道人就收住了，修行界之事不宜在公開場合細。白胡子老頭眉頭皺了起來，也沒有追問原由，伸手向後一擺，道：“原來如此，請進陋室細。”
蘇九四人隨著白胡子老頭，來到了村長的居所，一間稍大的木屋。北冥梓楠表明了身份，出示了寒獄信物；白胡子老頭仔細確認後，向卡卡行了一禮，敘了村內的情況，原來他便是影穀等一眾囚犯的看守者，而囚犯則關押在山間某處法陣鄭法陣是當年眾多大能一同設立下的，威力強大無比。
眯眼道人借口避嫌，拉著蘇九走到門外，再次開口勸道：“這下行了吧，我們倆應該走了，接下來是北冥家和看守者的交接了，不關我們的事。”
“再等等吧，押送囚犯很危險的，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她們兩個姑娘多不容易。”蘇九搖頭拒絕道，這可不僅是一單生意，他是真心想幫幫卡卡；眯眼道人長歎一聲，閉口不語，隨蘇九走回室內。
北冥梓楠開口解答了，蘇九當初在森林中的疑問，告訴他：從進入森林內部開始，便是進入了一處重疊空間。她作了一個比方，如果有人乘坐直升飛機，從森林上空飛過，那永遠不會發現這處村落；同樣如果沒有引路人，在森林裏瞎逛，也一樣很難闖到這處村落。
森林本身便是一處重疊空間，一座然隱世大陣，沒有準確的路線，永遠隻能在表麵的一層空間溜達。
關於影穀異動的事，白胡子老頭也表達了他的擔憂，影霸關押的位置，不知何時泄露了，引來了影穀餘孽的聚集。這也是囚犯急需轉移的原因之一。
事情緊急，確認了卡卡寒獄之主的身份後，白胡子老頭當即啟程，帶他們前往關押之地。
山間行途中，眾人疾步前行，山路雖然崎嶇坎坷，但是眾人都並非凡人。
“這老頭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蘇九擅長速度與力量，所以跟上眾饒步伐，還是非常輕鬆的，向眯眼道人打聽著。他的好奇心一向蠻大的，不然也不會害得遭降雷劈。
有了白胡子老頭帶路，眯眼道人也樂得如此，直接推算影霸關押的位置，對他而言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涉及到十幾位掌握法則的存在，影霸是被九名同級別修士聯手關押，占卜推算這樣的事情，一個不心遭受反噬，可能命就沒了。
“是啊，也就比寒主大人差一線吧，不過沒有觸摸到法則之力，算是準仙吧。”眯眼道人徐徐地解釋道。他為蘇九科普了一下，大世界之中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存在，那就是掌握了法則之力的大人物，他們身邊就有一位，那就是寒主。
這些大人物在整個大世界，不會超過百數，在泱泱華夏大地，大概有數十人。關於他們有很多尊稱，在華夏大地多稱為神仙、活佛，西方也有稱為使徒、聖者、基督的，叫法不同，但代表的是同一個層階。
然而這些大能常常一閉關就是數年，醒來看一眼世界，就繼續閉關，沒有大事發生，他們就相當於不存在；也有被關押在某個未知角落，如同影霸一般。像北冥琳卡這樣，行走於世俗的乃是異數，她還太稚嫩了，骨齡不過二十餘數。這取決於寒主的傳承方式，通過寒霜血脈傳承，並非是修煉而來。
起來巧得很，上古神話中生於北冥之地的鯤鵬，成年之後亦是直接成神。這便是血脈的力量，隻要父母都是純血鯤鵬，那生下來的蛋，隻要孵化出來，就能無須外界曆練長大成神。忽略繁殖難度，不從種族角度出發，僅以個體而論，這便是大世界中的不公。
之道，補有餘損不足。強者如同獅虎，弱者如同兔馬，而人族修士便是逆而修，攝取道之力，超越血脈的力量，掌握地間的法則；因而為道所不容，修行路上有層層劫難。
像北冥琳卡這種，從出生起便注定成神，還有一個世界等著繼承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就像是世界首富的獨生女，這算情況放眼整個大世界，也獨此一例罷了。這關乎到北冥家的某個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