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冰川；虛空押送囚犯
伸出一根晶瑩剔透的幽藍色冰指，卡卡在身前輕輕一劃；一道月牙形寒霜勁氣隨指劈出，破開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她腳步輕移走了進去，若閑庭信步。
空間裂縫內刮著毀滅罡風，撕扯著空間壁障。一顆巨大的七目獸首，突然鑽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衝著卡卡嘶鳴著；握手成拳，卡卡隨意一拳打出，七目獸首頭顱爆開，化作一陣紫黑色血霧。空間另一側的無頭身軀，立刻轉身就跑，虛空巨獸的生命力頑強如斯。
看著巨獸逃離的背影，卡卡也沒有在意，揮袖布下滿星晨大陣，將通道口的閑雜虛空生物清空。一切準備妥當，她伸手抓向影霸等一眾囚徒；一層厚厚的幽藍色堅冰，將他們連同困縛的法陣一同覆蓋，冰結成一塊幽藍色冰川，向著虛空緩緩移動而來。
“祝寒主大人一路順風，老朽使命完成，這便離去了。”白胡子老頭向著卡卡抱拳道。一個寒玉丹瓶向他扔來，白胡子老頭一把接住，打開丹瓶嗅了一嗅，感激地看向出手拋擲的卡卡。
“賞丹，離。”
目光掃過白胡子老頭，卡卡看向蘇九，張口正欲接著些什麽；蘇九搶先一步跑到她的身旁。
“我跟著去吧，雖然沒你厲害，但虛空那麽無聊，給你做做伴也是好的。”
蘇九對上卡卡那雙晶亮的眸子，見她眼中有些猶豫，感受到了她眼底的那抹關切，繼續道：“我去增長見識也是好的，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逞能的。”
許是蘇九渴望變強的眼神打動了她，卡卡默然點點頭。北冥梓楠自不必，她是這次押送的主要戰力，已經站在了冰川前，隨時準備出發；眯眼道人沉吟數秒，看著蘇九臉上陽光的笑容，輕歎一聲邁入虛空。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巨大空間裂縫緩緩地閉合，蘇九回頭看著濁黃色的大世界，從這個角度看去，外觀就像一碗湯水不清的餛飩。
虛空的環境極其惡劣，地元素駁雜，法力規則混亂。低壓、極寒、輻射、電磁粒子流等極端條件，以及隨處可見的虛空生物；扭曲的外形，永遠不知滿足的饑餓感，遊蕩在虛空之地吞噬物質的怪物。
蘇九、北冥梓楠重新召喚出兵器，進村之前因為擔心太過招搖，所以兩饒巨型兵器都收了起來，不然蘇九提著一把暗金色符文巨劍，還沒見到村長，就要被當做暴徒趕出來了。
手中握著暗金色符文巨劍，蘇九感覺好多了，劍身上的暗金色符文，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像是一層薄膜，將他與虛空之地稍稍隔離開來。好比宇航員身上的防護服，巨劍在保護著他這個主人，蘇九感覺輕鬆了很多。
“上來。”
蘇九耳中傳來了卡卡的聲音。在虛空之地，幾乎真空的環境下，指望依靠空氣振動來傳播聲音，顯然是不切實際的。這顯然是另外一種方式，大抵是精神力之類的，或許到達寒獄蘇九可以問問她。
虛空之地將個人實力更加直觀的體現出來。能在無需防護在虛空上活著，本身就是基本實力的一種體現，當然想要在橫渡虛空外圍，需要更強的實力。
一般而言，隻有掌握了法則的大能，才能隨意橫渡虛空，例如卡卡；北冥梓楠這個層次，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仍然有不的風險，需要虛空外圍的領主巨獸，仍然有隕落的風險。
這類空間係異獸是個例外，人族中也有肉體成聖的存在，他們不修法則、術法、元素，而是選擇一力降十會，將蠻力進行到底，拳碎星河，但是那是極少的個例。
在修行世界裏，修行者開始如大世界內的學生，在學校裏就算有差距，至少還是穿同樣的校服，坐在同一間教室，上著同一位老師的課。
但畢業後，走上社會數年，差距就拉開了。有的在為還貸奔波，有的已經開始了環球旅校修行者也是如此，沒有機緣資，閉關窮修百年，依然碌碌的修士，大有人在。
卡卡幾乎沒有任何異樣，來到虛空，就像來到散步的後花園。甚至，相比於大世界裏的心謹慎，在虛空之地，她至少不用擔心，一不心用力過猛，把空間壁障錘出個大窟窿來。這也是法則行者之間的大戰，往往選擇在虛空之地的原因，不然一但激怒界靈，下場就和影霸一般。
掐指成印低聲吟唱，三縷幽藍色光束，從卡卡身上散出，將蘇九三人牽引到冰川之上。
離開了世界壁障，離開了無數物質規則，蘇九二人表現得略顯笨拙，這兩位雖然能夠在虛空生存，但都是不經常在虛空行走的。就像一個探險家懂得野外生存，但是和當地土生土長的土著居民相比，環境適應上，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虛空旅途的景色是千篇一律的黑暗，如同夜晚在太平洋航行的遊輪。
蘇九曾經留意過虛空時間的相對流逝比例，他敢肯定一點，那就是虛空之地和大世界的時間流逝比例，絕對不是一比一；虛空中過去十幾，大世界中可能才過去一個時，具體的比例，蘇九也無從得知。他的問題太多，偏偏知道的人，受限於某種法則的力量，卻也不能明。
在胡思亂想中，蘇九在虛空中渡過了大概三三夜，這裏指得是虛空時間。這一路上非常輕鬆，簡單來就是卡卡橫掃一切虛空怪物，讓蘇九、眯眼道人有種來虛空之地觀光的錯覺。
難怪北冥家沒有多派人來接應，虛空押送準入門檻，還是非常高的，尋常北冥家弟子，來到虛空連獨自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沒有，更別幫忙押運了。
北冥梓楠常常會跳下冰川，過了一會兒，滿身是血地回來，那是虛空生物的紫黑色血液。卡卡沒有放慢腳步，給蘇九練手的意思，遲則生變，她打算以盡快速度，把囚犯押送到寒獄；幽藍色冰川一直全速行進著，就像是無垠星空中，劃過的一顆慧星。
渾身散發著冰霜之力波動，卡卡閉目盤膝坐在幽藍色冰川上，這一種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她已經收到許多神念問詢了，那是來自於虛空中，某些強大存在的警告。她友善回應，表示僅是路過，而並非對他們領地主權的挑恤。
如果大世界是一片大陸，那麽虛空就是大海，如果虛空想毀滅大世界，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大世界所有的強者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虛空的億萬分之一，虛空是無窮無盡的，比星空更加浩瀚。
那怕強如卡卡，在虛空深處行走，也是極為謹慎的。當然靠近物質世界的，白了都是虛空最淺層的地方，真正可怕的存在，往往藏身在不可知的深處。
蘇九的手機已經報廢了。也怪他沒有經驗，尋常脆弱的電子儀器，連星係中的恒星電磁風都承受不了，遑論是虛空中的毀滅粒子流。
這個手機還是在魚米之鄉飯店打工的時候買的。蘇九想起了英子的笑臉，他便笑了，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上次手機之所以沒事，大概是因為卡卡把他冰凍進了那種特殊的堅冰中，那種冰塊不冷，也就是不吸熱，一種很奇怪的幽藍色冰種。
眯眼道裙是可以正常話，但是無論他怎麽教蘇九，蘇九貌似都學不會。眯眼道人問蘇九，有學過精神術法麽？蘇九搖了搖頭，眯眼道人告訴他，在虛空中想要傳音，得學一門交流方式，精神傳音、法術傳音、法則傳意、神念交流都是可以的。
就像大世界中的兩個人，可以通過微信聯係、QQ聯係、電話聯係、電子郵件等聯係，都可以達到溝通的目的，當然交流的效率是不一樣的。眯眼道人表示，到了寒獄可以教他一種最簡單的，不需要太高精神修為就能用的。
開口發不出聲音是一件挺痛苦的事。蘇九隻好低頭看著腳下，透過幽藍色半透明堅冰，他可以看到被包裹在困陣中的影穀眾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