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蘇家家會
正前方,無數子彈在失去了目標之後,就朝著林風傾瀉過去。
高空看去,仿佛無數黑色的流線,破開空氣,帶著一道道扭曲的空間軌道,直衝目標。
但這些子彈,在衝到林風身前一米的時候,就仿佛撞到了一麵無形的牆壁一樣,頹然掉落在地上。
紀塵陡然瞪圓了眼睛,見了鬼一樣的看著那一幕畫麵。
“不,不怕子彈?”他大張著嘴,難以置信。
而那些毒蛇雇傭兵,也是一臉驚愕的停止了射擊。
眼前的情景,簡直太詭異了。
“紀塵,你擅自通敵,與境外武裝勢力有染,論罪當誅。”
緩緩的點燃一支煙,林風眯起眼睛,伸手搖搖點了點紀塵。
“天南蘇家,涉嫌通敵,罪大惡極。”
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呼嘯聲。
那聲音來的迅速而突然,前一刻還在天邊盡頭陽光裏,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蘇家莊園上空,盤旋在林風的身後空中。
所有的人,看著那盤旋出現的五道巨大黑影,如墜冰窟。
那是,戰機!?
華國戰機!
“這,這不可能!你怎麽,會有戰機!”紀塵徹底愣住了。
一直到此時,紀塵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到底招惹了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天南蘇家,就算勢力再大,能量再強,有再多的錢,也絕對無權調動任何一股軍方力量。
為了對付林風,他隻能花極高的價錢,到國外請來一些國際雇傭兵,來天南為自己撐腰。甚至,哪怕是真正的軍中人,都沒有隨意調動戰機的權力。
可眼前的這個林風,他竟然,能夠調動戰機?
毒蛇雇傭兵的人已經開始四散奔逃,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絕望。他們本以為來此隻是處理一些尋常的業務,卻沒想到,會招惹到如此恐怖的敵人。
五架戰機俯衝而下,機炮旋轉,無情的掃射過後,兩百雇傭兵,無一生還!
看著頭頂的五架戰機,紀塵徹底崩潰了。
“林,林先生……我蘇家一向安分守己,並無任何作亂之心。那蘇白之死,也是我兒子一手造成的,和我無關!我們,我們有話好說!”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向林風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起來:
“林先生,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囂張跋扈,我不該目中無人!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請饒了我,饒我一命啊林先生!”
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哀求,林風緩緩轉身,朝大門之外走去:“機會我給過,但你抓不住。”
尖嘯聲中,蘇家莊園轟然爆炸,洶湧的火焰衝天而起,將這個天南豪門家族的標誌性建築,徹底夷為了平地。
身後火光衝天,但林風叼著煙,步伐悠然的走著。
戰機從頭頂飛過的時候,他食中二指並攏,在眉間輕抬而過。
山下,已經蘇醒的顧傾城沒能看到那劃破天空的戰機,她隻是淚眼婆娑的盯著那條山路,怔怔出神。
蘇白和鬼影躲在不遠的地方抽煙,倒是沒什麽太過擔心。
至於安慰顧傾城?那是先生的事情,和他們無關。
紀老爺子等人,沉默的坐在車裏,唉聲歎氣。
事情的發展,實在是超過他們這些人的想象。
雖然蘇白的仇是報了,但卻少了一個林風……
忽然,紀雲雲指著遠處的山路口,開心的跳了起來:“爸爸!爸爸回來了!媽媽!爸爸回來了!”
雙目失去聚焦的顧傾城身子一震,眼睛裏慢慢恢複了神采,她擦了擦眼淚,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神態悠然的林風,正手插口袋,朝他們走來。
她破涕為笑,卻又,滿腔怒火。
不等蘇白二人上前,顧傾城已經拉開車門,大步走了過去。
她抬起手,粉拳狠狠的錘到了他的身上,卻在落身之前,就不自覺的化去了所有的力道。
生怕他身上,有什麽看不見的暗傷。
“林風!你是嫌命長嗎!”
“你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戰神嗎!裝什麽大英雄!你不怕死嗎!”
“你要是死了,我和雲雲可怎麽辦啊!”
“林風!你說話啊!嗚嗚……你有沒有為我和女兒考慮過!你混蛋混蛋混蛋!”
一錘輕似一錘,綿軟無力的錘擊下,女人又哭又笑,又笑又哭,卻終於還是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死死的抱著,拚命的……將淚水摸在他的西裝上!
“抱歉,讓你擔心了。”
車廂裏,周梅夫婦緊緊的握著手,看著遠處的兩人,紅了眼睛。
而一旁,紀雲雲高興的拍著手:“我爸爸還活著!爸爸好厲害!爸爸好厲害!”
紀老爺子神色複雜的望著那方,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蘇家莊園的爆炸和大火,像一場風暴,迅速席卷了整個天南省城。
與之相對的,則是一天之前,紀家別苑的血流成河。
向來敏感無比的省城人,立刻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有過江猛龍來天南鬧事,先挑蘇家後滅紀家的傳聞,立刻傳遍了大街小巷。
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省城,忽然陷入了異樣的平靜之中。
直到,天南紀家再開家會的消息,傳遍整個省城,心照不宣的人們,這才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裏。
紀家在天南省有四脈分支。除了蘇毅這一主脈紮根天南省城之外,其餘三脈,是分布在其他幾個城市裏的。
四脈合一,才是真正的天南紀家。
而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四脈很多年都不曾主動來往。除了競選家主之外,也隻有遇見。
什麽生死存亡的大事,才會齊聚省城,召開家會,商討事宜。齊心協力渡過難關。
所以紀家家會,意義非凡。
當天晚上,聽雲湖畔,紀家家會重開。
紀家四脈齊聚,除此之外,一些和紀家一衣帶水,依靠紀家存活的天南小家族,也盡皆赴宴。
特別有一支三十人的隊伍,人人身著縞素,頭戴白巾,沉默赴宴。
這些人,都是當日紀家別苑上,死去者的家屬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