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惡心？
宿舍走廊，副校長陳玉蘭和楚夜並排坐在角落裏的長椅上。
“楚夜你想清楚了，你天生不凡，注定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方天便是那個接引人，你真要放棄？”
“不存在什麽放不放棄，我現在很好，從沒有想過什麽另外一個世界。關鍵我不會跟方天那種人為伍的，惡心。”
陳玉蘭搖頭一笑，惡心？
的確挺惡心的，男人嘛，誰都一樣。
“你這種性子會害了你的。”
楚夜蹙眉轉頭看向陳玉蘭：“可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麽錯，副校長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那種……”
“我當然知道。”陳玉蘭歎氣開口將楚夜聲音打斷，“你是我一手帶起來的，你我能不清楚嗎？”
“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生平最恨的便是肮髒交易，誠然這個世界需要你這樣的人，我想即便方天也是認可這一點的，不然他也不會放你出來。”
“但是……”陳玉蘭突然話鋒一轉，神色無比凝重盯著楚夜，“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提醒你，你我眼中的世界都隻是冰山一角，你所厭惡的那種交易始終都是存在的，而且遍地都是隨處可見，因為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那又怎樣？反正我是不會向黑暗低頭的，我在我爸爸墳前發過誓的。”
陳玉蘭愕然幾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總不至於要對楚夜說，其實權色交易才是對的，其實做人就應該像張玲玲那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以自己身體為代價。
對或者不對，誰又能說的清楚？
連方天都把楚夜給放棄了，哎。
此時，宿舍房間裏麵。
張玲玲緊挨著方天坐在旁邊，手上小動作一點一點。
“校董大人……”柔情似水，張玲玲身子前傾。
方天在努力控製自己，他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找樂子的。
“你，論文沒過？”
張玲玲笑意盈盈。
方天又在咽口水，控製，控製。
“畢業答辯沒過？”
“不是啦，人家可是優等生額。”張玲玲又抓過方天的手。
門外，副校長陳玉蘭猶豫半響，到底是伸手推門進來了。
方天瞬間一本正經。
“副校長。”張玲玲泰然自若臉都沒紅。
陳玉蘭搖了搖頭，走到方天麵前，“就她吧。”
“什麽？”方天茫然，完全沒懂陳玉蘭在說什麽。
陳玉蘭掃了張玲玲一眼，搖頭歎氣：“知道你是來找戰姬的，楚夜不願意，隻能啟動備用計劃，讓這丫頭頂替楚夜拿走戰姬血脈。”
方天瞬間驚愕，“你，你怎麽知道戰姬的事情。”
“我在這學校就是負責守護戰姬血脈的，當然知道。”
我去？是這樣？
方天吃驚不小，又楞幾秒，目光閃爍在陳玉蘭和張玲玲之間來回掃了幾眼，最後盯住張玲玲：“你好像也知道？”
“知道啊，我是備用嘛，專門頂替楚夜這種並不想成為戰姬的人，嘻嘻。”
原來如此。
方天大腦極速運轉，逐漸將其中玄機想明白了個大概。
千瞳利用病毒控製黑君元首將海城大學變成戰姬基地，並派專人看守，結果千瞳回了鬼界，玄妖女王趁虛而入利用權金龍將海城大學搶了過去，其目的就是要以此為要挾，讓千瞳以帝魔神傳承打開徐家祖祠地宮。
這也便是之前，權金龍為什麽抓了他方天強行孕育財富結晶而千瞳袖手旁觀，而事後權金龍又將這海城大學的股權雙手奉上。
敢情一切都是千瞳和玄妖女王在過招，而他方天還真是……棋子一枚。
“不，你連棋子都不如。”千瞳的聲音突然在方天腦中響起。
方天沒搭理，回神後直接朝陳玉蘭看過去：“那楚夜呢？她知道自己是戰姬血脈？”
陳玉蘭想了想斟酌一下言辭，回道：“可以說知道也可以說不知道。”
“嗯？”方天茫然。
“是這樣。”陳玉蘭解釋：“戰姬培育本就充滿諸多不確定性，因而戰姬在設定初始數據時便種下了備用機製程序，隨時監測戰姬成長過程中的一切動向並針對性作出相應的數據調整。”
“比如楚夜和張玲玲這兩丫頭，一個正統一個替補，正統心性不符戰姬要求，有關戰姬的相關認知便會逐漸淡化，其記憶和一切相關數據也會被徹底抹除幹淨，與之相應，正統身上消失的認知和記憶以及數據，會在替補身上出現。”
“現在楚夜身上隻餘百分之十的戰姬意識了，記憶抹除所知不多，對於戰姬背後的另一個世界隻是知道那麽一個很模糊的概念而已，已經達到了血脈轉移的標準，隻要你這位傳承宿主一句話，玲玲這丫頭便可徹底取而代之。”
方天恍然，原來如此。
埋頭沉思細想片刻，方天問道：“那對楚夜有沒有什麽不良影響？”
陳玉蘭搖頭：“沒有，這個你也不考慮，她為戰姬之身，戰姬血脈本就是傳承所賜，既然她不願，傳承自然要將戰姬血脈收回來。”
“就像足球隊員，你不上，自有替補會上，總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耽誤整個大局。”
“人間萬事都是如此，個體渺茫猶如滄海一粟，機會稍縱即逝若不抓住便再也沒有了，因為命數如此，世界本質也是如此，沒有誰是必須的，包括你這個傳承宿主，當初你若放棄不想走這條路，自有別人頂上。”
一句一句，是真說到方天心坎裏去了。
這些道理他自然懂，隻是……
怎麽說呢？他還是想再勸一下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