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腦子有毛病
這群男子個個生的人高馬大,每一個瞧著都有七八尺高,就這麽闖將進來,雖然沒有攜帶兵刃,畢竟這是在王府門口,他們也不敢做的實在太過明目張膽,真的持械闖入的話,是可以被王府侍衛們當場拿下的。
所以這些人也都是十分深諳這其中的道理,並未攜帶兵刃,便衝了進來,可是他們那架勢,看著就跟要吃人一樣,別說是紀綰綰和店夥計們察覺不對了,就算是那些在等待著被看診的病人,也都是被嚇了一跳,一個個的不安起來,甚至有很多人萌生了退意,想要先出去隔日再來,但是又有更多的人還在觀望著。
“你們要做什麽?”這一群男子還沒正式闖到紀綰綰麵前,就被一名醫館夥計給攔了下來。
這是名男子,往日裏喚作東風的,正是慕雲城指派給紀綰綰的人手。
而紀綰綰很快也發現了慕雲城送給他的這些人,不可謂不是經過他精心挑選,細心安排的。這些人除了大略通曉一些醫理之外,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有的會算賬,紀綰綰便令他們當了賬房,有些能說會道,口齒特別伶俐,紀綰綰便派他們出去接診病人,與病人們和他們的家屬們接洽,還有一些人,就是像東風這樣子能鎮得住場子的,別看著其容貌不顯,可是手底下很有幾分真章,說是從前能在慕雲城身邊當過近身護衛的,紀綰綰也沒有半分不相信。
因為她是真的見過東風出手的。
隻不過那並不是在回春堂中,而是當日慕雲城向她介紹這些人,希望她能夠收下的時候,當場命東風演練的。
但是紀綰綰並沒有看得很清楚,因為對那時候的她來說,她還並不需要如此。
可是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雖然這小廝看著矮矮小小的一個,可是攔在跟前,就是有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勢。
那些男子哪怕是存著鐵了心來鬧事的心思,也不由得被他的氣勢震懾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是天生武者所帶來的威壓,並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練出這樣的氣魄的,如果手底下沒有幾分真功夫,光光是靠這樣強裝那也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絕對做不到像東風這樣的程度。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先是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等到反應過來,自己這麽一群人,竟然是被這麽一個小個子的小廝給喝退了以後,卻都覺得大是沒有麵子,他們本就是來勢洶洶,氣勢洶洶的樣子,擺明了是來挑事,準備著要發火的,自然更不會將這樣一個人放在眼裏,反應過來後,正準備要吆五喝六,卻被同行的一人給製止住了。
這人正是這群男子裏的首領,也是他,從頭至尾多打量了東風幾眼,看出來這人竟然是極得武陵王信任的,若是真惹了他,怕是自己等人,事情非但沒能夠辦好,還要在武陵王麵前掛上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武陵城是武陵王的武陵城,自己等人也不過是賺些辛苦錢,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值不得讓自己等人日子不好過。
可是,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不然今後還有什麽人會在花錢尋他們辦事呢,那麽自己這麽一堆兄弟吃喝可怎麽辦?
於是這人飛快的轉變了策略,由他帶頭,眯了眯眼睛,那其中流露出一點猶如野獸一般凶狠危險的意味,看著東風說道:“這醫館的主人可在?”
這話問的實在是一句廢話,因為哪怕是他們自己也都瞧見了,紀綰綰正坐在堂中最顯眼的位置上,是正中的那一把椅子和桌案。
來看診的病人,都是她親手一個個把脈,望聞問切看過去的,這堂中也沒有旁的大夫了,因此它的位置,自然是人群所聚,是最為顯眼的地方。
這時候,圍在紀綰綰身前的本來在排隊的那些人,此時此刻有一些已經悄悄的溜走了,另外一些人也不知不覺的讓開一條通路來,沒有阻擋住紀綰綰的視線,讓她能夠一眼看到自己家醫館裏發生的事情。
便是此刻,紀綰綰便直接站了出來,說道:“我便是,你找我有何事?”
見她如此,東風等人卻也不攔著,畢竟王爺的命令是保護姑娘的安危,並一切按照她的吩咐行事,有這樣一句話在,東風便隻是緊緊的跟在紀綰綰身邊,庇護著她,卻也不阻止了她的任何行為。
“就是你?”為首的男子上上下下的看著紀綰綰。
紀綰綰被他這放肆的目光看得很是不悅,那眼神倒不是說有多猥瑣或有多好色,隻是像是很看不起人似的,這樣輕蔑的眼神,她倒是也沒少見,往日裏也不至於會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知道這男子刻意挑事而來,這樣的眼神還是直覺得讓她感到不舒服,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麵對著這樣的眼神,還下意識的告訴自己,這樣的目光讓他感覺到心情愉快吧。
那才是腦子出問題了不成。
紀綰綰自然不是一個這樣子腦子有毛病的人。
可是架不住其他人腦子有毛病,要這樣子來找她的麻煩。
而實際上,說句淺顯的話,這眼神也不過是這首領男子的職業技能罷了。
要不然這麽一大群人,為什麽光光他做首領,拿的錢也比別的兄弟們多一些呢?自然是有一些別人學不會的本事,畢竟挑事情嘛,首先就是要在各方麵製造讓人不舒服不愉快的感覺,這其中的眼神他就是練得挺厲害的了。
可是,這小姑娘看著他的目光,是怎麽回事?!
首領男子感覺自己的心裏麵也是咯噔一下,倒不是說都有多害怕,隻不過這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卻好像是在看一隻飛蟲或者蒼蠅似的,便是路上見到一堆牛糞,也不見她大概有如此厭惡,偏偏這小姑娘眼睛裏麵已經滿是嫌惡了,可是也不知是出於規矩還是教養,臉上,卻還是一副有理且得體的神色,並未表露出半點異樣來,可就是讓人感覺到了她此時此刻那滿腦子的惡心和不舒服。